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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刘陵猜测的那般,刘彻早就得知淮南王要来长安的消息了,这就是他要给刘陵的大好消息。刘彻觉得这对父女两年未见,血浓于水的感情必定让刘陵对他感激涕零。
而此刻刘陵也确实对刘彻感激涕零,感激的想让刘彻涕泪横流。
混账刘彻,你知不知道自己是好心办坏事了。
你是昏了头了吧,居然让刘安跑来长安了,不知道他时刻准备着谋夺你的帝位吗?
刘陵骂骂咧咧的,片刻后待反应过来,她微哂:对啊,刘彻确实不知道刘安的阴谋和野心。
如果不是因为刘安谋反失败会连累自己,刘陵是真想幸灾乐祸的左看刘彻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
几人一起进了前堂和刘彻行礼。
刘安深谙表演法,先是对着皇帝一通大礼下去,唬的刘彻这个没见识的以为刘安是多么的忠心耿耿,又有田蚡在旁给刘安一唱一和的当捧哏,刘陵冷眼旁观,不过一面之交的工夫,刘彻就被刘安这种虚假的慈悲仁爱的长辈的假模假样给糊弄住了。
因为刘安才是府邸的主人,刘彻这个客人直接反客为主的拉着刘安坐在了自己的下首,两人虽是初次见面,却很是相谈甚欢,尤其是听说了这位叔叔这些年来在藩地主持编撰了一部名为《淮南鸿烈》,以道家思想为主,糅合了儒法阴阳等家汇聚而成的书籍,刘彻就更高兴了。
可不是,只要没有窦太皇太后喜欢的黄老之说,刘彻就是个很能接受新兴事物的皇帝。
天色晚了,送走了府内的众人,卫家人也被卫青亲自送回平阳侯府,刘安则和刘陵恭敬地将皇帝等人送上回宫的车架,还嘱咐仆人将自己编撰的书籍交给黄门带入宫。
刘彻本就对这个叔叔感官很好,带着刘安的《淮南鸿烈》回了宣室殿,嘱咐有了身子的卫子夫回去休息后,他则开始了挑灯夜读。
皇帝当然不缺明烛使用,宣室殿烨烨生辉的彷如白昼。
如果说一开始刘彻对刘安的著作是怀着对长辈的期待助读,那么越往下看,刘彻就忍不住生出了知己难遇之感,好容易遇到了能和自己说得来的长辈,刘彻看着《淮南鸿烈》忍不住拍案叫绝。
接下来的几日,刘彻除了处理政务,就忍不住抱着《淮南鸿烈》苦读,那孜孜不倦的求学士子模样,看得人惊奇不已,连卫子夫都不敢仗着有孕去打扰他。
刘安休息了几日,洗去了一番赶路的风尘后,才终于有了从刘陵处打探长安其他情报的心情。
刘陵还是那番糊弄的言辞,气的刘安吹胡子瞪眼睛,但看着一脸无辜的刘陵,刘安也无能为力,只是怀疑自己是真的老了,所以疑神疑鬼的?
不过想到皇帝居然大驾亲临,刘安还是很满意刘陵的办事能力的,当即安慰刘陵道:你做的很好,听说皇帝和你关系十分亲密,还被陈氏找过麻烦,这你不用管了,等来日为父一定为你讨个公道。
这是刘陵第二次听刘安给自己画饼,但第一次刘安画的饼刘陵都没吃,第二次就更不会相信他了。
刘安是个再自私自利不过的人物,让他替自己讨个公道只怕难,更何况还是冒着得罪馆陶大长公主和窦太皇太后的风险。
刘陵呵呵笑道:父王,还是算了吧,这件事已经过去太久了,女儿也早已放下,就不必再提了。
你去,你要是真替我讨个公道,我就真信你刘安的爱女之情。
刘安一脸老怀欣慰,捋了捋胡须,对着刘陵慈爱道:陵儿果然长大了,都会替父王着想了。果然不再提给刘陵讨个公道的事了。
我就知道你这老东西没那么好心,果真是驴我呢。
还好刘陵没相信刘安的鬼话连篇,否则这时候不知道多么失望呢。
刘陵鄙视的看了这个只会画饼的老东西一眼,问道:父王还有什么事情要问吗?如果没事女儿就先告退了。
刘陵作势要起身告退,刘安忙伸手阻拦,忍了忍,终于忍不住问道:你和那个卫青是怎么回事?父王知道你为了助父王成就大业忍辱负重,但也没必要这么委屈自己,你放心,等父王日后成了皇帝,我儿就是公主,父王一定为你择一个身份匹配的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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