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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说法好牵强哦,是觉得阿格莱雅不管吗?是古董店对面的书店啦,里面有很多新奇的流行书籍,我都粗略地翻过一遍。”白厄笑一下,眼睛弯起来了。
他抬手捏我的脸,我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看。他变本加厉,甚至开始揉我的头发,像觉得可爱、知道我不会为此生他的气,因此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打算。
“小秋,不可以生哥哥的气哦。不然我会流很多眼泪,会伤心到死的。”
我谨慎地审视了一下白厄的神情:已经完全沉浸在角色扮演游戏里了——居然连平日里不脸红根本说不出口的话也能略带兴奋地说出口。
觉得很好玩是吧,坏狗!
“那你伤心吧。”我说。
“啊?怎么这样?”
“我们同一天生日,没有年龄大小区分。”
白厄想起什么似的,谨慎地观察了一下我的神情,见我没有翻岁月史书的打算,便露出了轻松的表情。
我当然知道他那个脑袋瓜里在想什么:抛开这具身体的岁数不提,我实打实地走过了数百年光阴,怎么都轮不到我叫哥哥——
但要白厄叫我姐姐,他可开不了口,大约只会红着脸支支吾吾,让我不要这样捉弄他吧。
小心思还挺多。
我哼了一声,没有拆穿他,反而抬手捏住他的脸、揉了揉:“你不松手的话,那我也不会松手的。”
“嗯……那还是算了,我还要看辩论赛的资料,要是一点准备都不做,一上台去、就把整个智种学派的脸都丢尽了。”白厄见好就收,把两只爪子都抽了回去,老老实实地搭在资料堆上,一眨不眨地望着我。
我没忍住笑了出来,抬手摸他的头发。
白厄很开心地蹭了蹭我的掌心,抿唇笑了起来。
“好啦,去看资料吧。”我说。
“嗯,我可不想输啊。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去找那刻夏老师请教一下辩论的技巧?我听说老师经常和其他学派的贤人辩论,还能大获全胜,肯定是高手中的高手——一轮发言直接震慑对手,吓得他们临阵脱逃!”
白厄粗略翻看了一下资料,便开始了他的痴心妄想。我坐在一边继续写那份可怜的作业,头也不抬地听他说话。
“你刚刚的说法和靠古董发家致富一样离谱,哦,不过以你的身手,倒斗肯定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你去找迈德漠斯问一下怎么去悬锋城吧,如果他没有当场打死你的话,你就可以发大财了。”我评价道。
“呃……那还是算了。我可是守法公民,违法乱纪的事情还是免了。何况,当着万敌的面,说要去他家里倒斗……我可不想再和他决斗个五天五夜,我明明可以一直和你待在一起的嘛。”
我扫他一眼:“万敌?你什么时候和迈德漠斯这么熟了?”
“上次公民大会的时候,可以说是不打不相识了。能遇到这样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也是很不容易的啊,要好好珍惜才行。”
不过随便想想也能知道,这种话,白厄不会当着迈德漠斯的面说。想必迈德漠斯也是如此。
平日里见面总有争斗的对手忽然演起惺惺相惜的戏码,那肯定不是再也不见,就是要生离死别了——不然,大家应该都会起一身鸡皮疙瘩。
“嗯?你人缘很好哦。”我说。
相比起白厄,我是没有朋友的人,从小到大独来独往,身边除了昔涟,就只有他。我带给人们的印象,普遍是恐怖、威慑力、才华、绝对的力量与神迹的象征,而非人们乐于靠近的亲和友善——这让我感觉微妙。
我享受这份清净,也并不嫉妒白厄的好人缘,但我难免会有古怪的想法:我没有朋友同样过得很好,白厄是不是可以和我过一样的生活?
可惜这种想法必须好好地克制着——我真心认为可惜。
白厄敏锐地察觉到我话语中微妙的不高兴,但他记得清清楚楚,我是不爱出门与人来往的。
他谨慎地捏皱了手中的纸张,并没有立刻作答。白厄几乎是立刻察觉到了一份隐秘的心愿,但他不清楚自己应该作何反应——长久以来接受的教育告诉他理应对抗,生活的经验告诉他不必如此。
“别多想,我不打算做什么。”我笑了一下,为自己找了一个好理由——没好到哪里去,但暂时不会变成铁窗泪,“我只是不喜欢你把太多精力放在别人身上。”
白厄长舒一口气,表情变得轻松了:“你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们下次见面是在社会新闻头条上。嗯……如果可以的话,还是不要把武器指向他人了,他们罪不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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