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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图不行。”谷斯文扇了下手,露出不值一提的神色,“可惜他今天没来。听他小舅子说,是因为进局子了,还不知道有没有下回。”
“进去了?”白友杏这人也有点八卦,小声问:“那是为什么?犯什么事了?”
“还能为什么,这种男的进局子,大多都是因为管不住……”她向地板指了指。
白友杏一听,长长地“唉”了一声,不太想评论了。今天一连经历了两起这样的事,真令人绝望。无论是陈小明同学的父亲,还是这位长相带劲的男士,全都是因为无法进行良好的自我管理,最终误入歧途。
又觉得男人这东西实在复杂,局部拖累整体的现象屡见不鲜。虽说是火车快还靠车头带,但带也该往好路上带,总不能说把自己带进了警察局才算厉害。
搞不懂。
两人说着走进一片器械区。不远,一个穿着灰运动服的清瘦男人正在拉背。他往下一发力,两只胳膊就打摆子,抖抖索索地,似乎要振翅膀飞起来似的。
好不容易拉下来一个,手一松,他整个人又往上弹一下。
谷斯文抱着双臂看了两眼,摇摇头,走过去,“你起来,你这样不行,太危险了。你现在还拉不了这重量,你得根据自己的能力来,别硬上。”她帮这人重新调了个档位,又猛的照他后脊梁一拍,“腰背挺直!”
白友杏看这人的鞋眼熟,绕到前面一看,发现真是庄志高,倏然笑起来,“小庄!真是你呀!没想到你也在这练!”
难怪一眼没认出来,他又换了一身松松垮垮的新运动服,白友杏刚刚坐扶梯路过男装柜台时看见过,是当季最新款,正套在门口的模特身上。
真没看出这个小庄其实挺有实力的,干秘书竟然这么赚。
庄志高又是那样神色淡淡地跟白友杏打了个招呼,晃晃脖子,抖肩站起来,“你早说你晚上来这啊,我白天就不往你学校跑了,害我多坐了两趟公交,一直都没座。”
“对不起啊小庄,我也没想到,害你受累了。”
白友杏轻轻撅了下嘴,心里不得劲,对方又那样拽兮兮地回她:“算了。”
谷斯文立刻明白了,跟庄志高握手:“嘿!兄弟。我是小杏最好的朋友,跟你姐夫也认识,也是这的金牌教练,你就叫我小谷吧!”
“小……”庄志高从谷斯文滚烫有力的手掌上抬起视线,一瞬间,似乎愣了须臾,半天才说:“不好不好,我还是叫你谷教练吧。以后我常来,要给你添麻烦了。”
他说着,愣愣地鞠了一躬。
“说啥呢,都是上课,什么麻不麻烦的。”谷斯文拍拍他胳膊,对他抬了下下巴,稍顿,又收了笑,“不对啊,你常来,那你姐夫不来了?他出不来了?事儿大吗?用不用我给你变更会员名?”
“不用了谷教练。”庄志高脸上流过一丝短促的赧意,“等他不来的时候我再来,我姐夫已经从公安局出来了。”
“行吧。随你俩便。”谷斯文甩甩手,往远处一看,匆匆对白友杏放暗哨:“吡吡……桑图来了”
白友杏速速一抬头,看见桑图穿着白紧身衣配黑短裤,远远而来。
他漫不经心地喝着一瓶运动饮料,脖子上搭了条浅绿毛巾,额前箍着条深绿发带,一身生机盎然,与几个女会员擦肩而过时,引得几个姑娘连连侧目,白友杏赶快拍了拍刘海。
桑图的长腿直直的,腰胯狭长,肌肉轻薄,似乎还带着学生时期的清爽干练。一来便打招呼:“谷大教练,小运动搭子,我来晚了。”
白友杏立刻对他笑,“不晚不晚,我也刚来。你刚下班吗?”
“嗯,加了会班,不然路上太堵。”
谷斯文点头:“车停楼下了?晚点别忘了跟我去录车牌。”
“今天不用,车借别人了,没开。”他说完扭头看着白友杏,“小搭子,你今天这身衣服很漂亮,适合你。”
“是吗?”白友杏立刻心花怒放,毕竟说她穿衣服好看的人实在不多。
其实也不是不多,是压根没有。她从前在打扮上不上心,穿衣服只看重两点,夏天舒服,冬天保暖,如果穿脱方便还价格优惠就更好了。听桑图这么一说,一时难免激动,嘴上说着谢谢,心里想,晚上回家就上网看看当下都流行什么,研究研究,下点功夫,非把你小子迷死。
桑图又撇嘴一笑,“骗你干什么?其实你不戴眼镜有点像永野芽郁,你们都是甜妹,该多穿点风格清新的衣服,试试戴隐形眼镜。你这么漂亮的眼睛,不露出来多可惜?”他说着,修长的指骨突然捏住了白友杏的镜框,又缓缓将它取下来。
白友杏愣住了。
模糊中,见他弯腰凑近,打量片刻,又突然站直笑出声,“喂,怎么摘下眼镜就眯眼睛,睁开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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