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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完了!”贺承铮把杯子一撂,忽的站起来,“说我忍了,扯我姥爷干什么?”
每次他爸提到他姥爷,火气总是压不住。当初他爸认识他妈时还是个穷光蛋,两人婚后做小生意起家,席不暇暖,没时间养他,从出生到十几岁,都是他姥爷王大海在拉扯照顾他,没日没夜的……现在日子好了,倒想起过河拆桥了。
贺松柏愣了,“你说什么?”
“我说你做男人有点担当,听不懂?”贺承铮发火向来六亲不认,专往对方肺管子上戳,“逃避责任有点限度,是我姥爷按着你头生的我?现在知道后悔,当初怎么没本事在床上忍住了!别他妈快活!”
这话说完,沙发上三人都愣了。
贺承鑫猛的起身,一把揪住贺承铮衬衣领,挥起拳头,“你这说的是人话吗?你眼里还有没有长幼尊卑?我这个当哥的今天非替爸教训你!”
“会揍人吗?”贺承铮笑了,“真想揍用不着废话。”
顿了顿,“不会?我教你。”
他低头解开袖扣,伸了下胳膊挽起来,还没动作,却有一声巨响从耳边划过,一扭头,他爸翻着眼白昏了过去。
第11章
贺松柏晕倒后,王海燕将他横抱起来就往外跑。
她是武术之家出身,自幼习武,人又高大,抱个刚一米七的贺松柏不在话下,只不过刚把人塞进车后座,贺松柏就醒了,醒来后只迷迷糊糊说了句:“把那个逆子赶出去……这房子,我,我的……”
贺承铮自己也在气头上,懒得废话,收拾了行李当晚就在公司不远的喜来登找朋友签了长包约,选了走廊尽头的一间小套间。这个位置总被谣传闹鬼,平时住的人不多,又不会有人从门前经过,清净,正适合他这种独居多年,火力正旺,又怕麻烦的壮年男人。
贺承铮对住哪无所谓,只要干净,独立,有床就能睡。这么多年没买房只是觉得一个人没必要,钱都用来享受跟社交了,他出手阔,朋友也多,开销大,好处是公司现今一半大客户都是他自己的关系,即便他爸让他从公司也滚出去他也可以说走就走。
十一月一来,整个城市变换了新风貌。白友杏也雷厉风行地做了激光手术,花了八千多存款。
她这人从小就特别听劝,桑图夸完她后就开始在穿衣打扮上下功夫,每天都上网看博主,看明星,本来底子就好,又在理发店剪了个清清纯纯的齐肩短发,穿衣服也不再跟教导主任看齐了,开始选新鲜亮眼的颜色往身上套,鹅黄,浅粉,淡蓝,搭她的白皮肤算得上晴光映玉,令人眼前一亮。
一时间,连她妈这种从不夸她的,也时常忍不住夸她两句,就别提周围人,都在为身边突然冒出个极惹眼的姑娘而惊异。
春心萌动的力量。
白友杏刚花完八千,谷斯文也花了八千,同样也是受了桑图的吸引,只不过,她是买了只狗。
桑图养了只白比熊,特别可爱,健身空闲总掰着指头炫耀他这狗爱玩,爱听夸奖,会亲人,会求人,会要饭,会装聋,惹了祸还会装死。
谷斯文一听,这简直跟男人一样神奇!比男人还多一条好处——听话。早上能早起陪她去晨跑,任劳任怨,于是当即就动了心。
她跟白友杏上学时都属于除了往食堂跑任何事都不积极的蔫儿货,老师评价二人:赶着不动,打着倒退。可眼下工作了,二人倒像约好了似的转性了,行动比谁都快。
一眨眼,白友杏的眼睛已经进入恢复阶段,谷斯文的狗也接回来了——一只三个月大的白色法斗,起名蛋白粉。
谷斯文从前运动完总想不起来喝蛋白粉,对长肌肉影响很大,现在一看见狗就能想起来。
可狗刚接回来两天,就出事了。
是个周六的早上,白友杏睡了个懒觉,竟然头一回梦见了桑图。似乎在一片麦田,风吹麦浪,目光所及,一片纯黄在蠢蠢欲动……
风很热,又有些鼓燥,白友杏穿着一身校服,穿过浮动的麦浪,跟在桑图身后奔跑,他在麦田里不停回眸,两人交错的笑轻轻盈盈,混在暖风里,飘忽不定的,像音符一样跳动。
忽然,桑图的脚步缓缓而停,又拉起她的手。白友杏梦里觉得挺突然,问:“你干嘛呀?”
桑图淡淡地说:“你觉得我帅吗?”说完牵着她的手,轻轻按在自己脸上,引着她抚摸。
“挺帅的。”白友杏摸了两把,觉得桑图好嫩。热风越来越汹涌地卷过来,她的手又被牵引着,徐徐向下,漫过他白皙纤长的锁骨,停顿在胸口的拉环上,又“嗖”地拉开那件校服上衣,露出他一身清晰的薄肌……
耳边是桑图温柔的呼吸,躁动的风像麦浪一样奔涌,他牵着她的手触摸,轻撇着嘴角问:“喜欢吗?”
白友杏点点头,他又凑近,附耳道:“想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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