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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这个名字,贺承铮没反应过来,只是凭借肌肉反应,把白菜缓缓放下了。
这个他姥爷给起的小名,现在除了他表姐不知死活地偶尔叫一声,也就他姥爷敢叫,现在被白友杏她妈猛的一叫,感觉十分怪异,不情愿,却又认命,最终,他竟笑了下说:“好的阿姨。”
包小霜正着急从强强嘴里抢一只奥特曼,这是梁鸿宝挂在书包上的,不知怎么被它看好了,咬住不松口,怎么让它放下都不放。冷不丁看见贺承铮已经进来了,包小霜也顾不上了,又回头招手:“小贺,快进来坐,不用脱鞋,直接进,一会正好要拖地。”
梁鸿宝抬起头求助:“包奶奶,强强还是不松口,我害怕……”
“奶奶一会给你弄,一会给你弄。它不敢不给你。”包小霜没心思管了,向贺承铮热情迎过去,“快,小贺,累了吧?我去洗水果,你坐下喝口水。”
“不用客气了阿姨,我这就走。”
“不准走!”包小霜留人像发火,皱着眉头,往屋里使劲儿撩手,“我茶都找出来了,你坐会歇歇,快,小杏,快叫你哥哥进去洗洗手。”说着往厨房而去。
白友杏站在一旁愣了一下,抬眼一看,贺承铮正垂着眼,噙着笑,看了她半天,淡淡道:“没听见?让你叫我。”
白友杏瞪大眼看着他,突然觉得耳朵有点热,她两只手互相捏了捏,不知怎么回答,只好不吭声,忽的掉头往洗手间走。
贺承铮跟上去:“听没听见?”
白友杏不说话,一把推开洗手间的门,又站在门边,压着眉头盯着他往里进。
贺承铮看着她,眉头也学她一皱,闷道:“这小脾气。”他嘟囔着扫了眼四周,这个洗手间很小,不到五平,但收拾得洁净,毛巾晾干了挂在墙上,角上都绣了名字,像他小时候上学时那样规矩。
他打开水龙头,白友杏递给他一块肥皂,“给你,这是我的肥皂,就是洗手的,没洗过别的。”
“行。”贺承铮咧嘴一笑,站那儿搓了搓,洗完手,又捧着水洗了把脸。贺承铮脸洗得彪悍,铿铿两下就好,一抬脸,水顺着他的眉眼流下来,一滴滴坠在身上,白友杏看了一会,才想起抽下一条粉色的毛巾,“这也是我擦脸的,偶尔擦手,没擦过脚。”
贺承铮眉眼滴着水,看着她道:“说那么多干嘛,你都不嫌弃我,我还嫌弃你?”
说完,捞过来擦了两把手,又把头埋上去,沾了沾,一股肥皂香瞬间闯进鼻腔,毛巾绒软软地划过他的脸,他抬起头看了一眼,上面有个“杏”字。
他说不出什么感觉,又埋下头,轻轻擦了两把,才还给她。
包小霜倒好一杯茶搁在茶几上,喊道:“小贺啊,这次来,就当认认门,下次喊你妈一块来家里吃饭,小杏他舅舅做饭有点水平。我和你妈一见如故,你也别客气,有空就来。”
“没问题阿姨,我肯定常来。”贺承铮挽着袖子,神色自如,满脸找不到一点见外的样子,“以后家里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我的电话小杏有。”
白友杏第一次听他这么叫自己,抬起一张热腾腾的脸看了看他,贺承铮又低头一笑:“你是有吧?回头给我置顶了。”
“包奶奶!”一边的梁鸿宝等了好久,直到现在没人管,哇的一声哭起来,“您管管强强吧!他太霸道,太不讲理了!”
强强狗已经快把那只奥特曼的腿扯掉了,梁鸿宝害怕它,又心疼奥特曼,这是他缠了他舅舅好久才得到的。
包小霜只能又跑过去,扇了两下狗屁股说:“松开!松开!臭强强!怎么强盗似的!不要脸!”又站起来哄梁鸿宝:“好宝贝儿,别哭了,奶奶揍它。”
她左右看看,突然看到柜子上摆着一张白友杏大学时和男同学的合影,拿过来哄孩子说:“看这是什么?看你白老师上大学。”
梁鸿宝注意力这才被分散,拿过那个相框看了看,又抬起脸,掉着眼泪,抽搭着说:“白老师,这是你男朋友吗?”说着又低下头,“挺帅的……”
相框里,白友杏青春洋溢,站在那个叫什么图的小白脸旁边,贴着那人肩膀,笑得一脸灿烂。
一股莫名其妙的心慌,白友杏一把抢过相框说:“这不是!这只是学习上帮助过我的同学!我们一个小组考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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