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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念听着这首歌,从飞速行驶的车窗里向外看到的沿路霓虹闪耀,觉得生命就像一场幻觉。
她静静听着车窗外的风声,霓虹灯在疾驰中化作模糊的光痕。她知道,生命的本质就像这夜色中的灯火,看似炽热明亮,实则转瞬即逝,触不可及。
她曾抱过林知韫,也曾虔诚地吻过她。那些曾经以为近在咫尺的温暖,终究还是成了她心底最深的妄念,如影随形地撕扯着她的理智。
到达航城后的第二天,林知韫站在讲台上,声音清冷却坚定。当其他人用狭隘的偏见质疑她时,陶念几乎是不由自主地站起身,为她据理力争。在那一刻,她清楚地知道,原来,她控制不了自己的心。
那次差点被飞来的足球击中的时刻,那次酩酊大醉后的陪伴,还有刚刚,房子突然返水时的焦急身影……无论何时何地,林知韫总是她生命中的第一时间。
她开始贪恋每一次目光交汇的瞬间,期待着那些微不足道的接触能够编织成更深的羁绊。
她已经习惯了在办公室里,不经意地抬头寻找那道身影;在疲惫不堪时,偷偷望向对方的背影;在孤独无助时,下意识地握紧口袋里不知何时出现的薄荷糖。
甚至林知韫那些若有似无的回应,那些欲迎还拒的接受,都让她甘之如饴。
“we'releavinglasvegas……”
歌曲的结尾,从压抑到释放,编曲在此处骤然转向清冷的钢琴与弦乐。陶念看着路灯映在在玻璃上,突然问道:“林知韫,你会一直留在晋州吗?”
林知韫熄火的手指停顿了一秒:“为什么忽然这么问?”她摘下眼镜,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眼,“未来的事都不好说。”
陶念的呼吸变得有一些急促,她看着林知韫摘下眼镜的动作,那双常年被镜片遮挡的眼睛里藏着血丝。
下了车,林知韫没动,只是看着她。路灯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像是要延伸到陶念心底去。
林知韫解开指纹锁,冰凉的掌心触碰陶念的手指,放在了指纹解锁处,“先录个指纹。”
随后,2309室门缝透出暖黄灯光,那个房间的灯光亮得刺眼,像是故意要灼痛她似的。
那是她曾以为这辈子都不会踏足这栋楼。
好像与记忆中的有所不同。
这间公寓时,比七年前陶念来过的那间,大了很多。
“进来吧。”林知韫弯腰从鞋柜取出拖鞋,“这个鞋底比较软,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陶念低着头看着那双拖鞋,是一双紫色毛绒兔子拖鞋。圆滚滚的兔耳朵软趴趴地耷拉着,是她最喜欢的薰衣草紫,也是她最无法抗拒的款式。
林知韫的钥匙串放在在柜门上,似是解释地说:“我搬到原来那间的隔壁。”她走到窗前拉着窗帘,“这套是两居室,主卧带阳台,书房有张折叠沙发床。”
陶念的视线刻意避开主卧方向:“我睡书房就好。”语气有些客气,“已经很麻烦你了。”
林知韫突然停下拉窗帘的动作。月光趁机溜进来,在地板上画出一道银色的线,恰好隔在两人之间。
“书房地热不太好。”林知韫也没有和她谦让,转身从衣柜拿出备用被褥,“半夜可能会冷。”同时,自然而然地接过陶念手里的包,放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陶念抱着毯子走向书房,放在了书房的沙发床上。
“先洗漱吗?”林知韫倚在书房的门框上问。
陶念含糊地应了一声,抱着换洗衣物往浴室挪步。
今天的督导材料改了好几遍,傍晚回家又撞上厨房水管爆裂,此刻双腿沉得像灌了铅,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到小腿肌肉在抗议。
浴室门关上,她撑着洗手台长舒一口气。镜中人眼圈泛红,发髻松散。花洒打开,热水冲散了部分疲惫。
陶念忽然想起上次这么狼狈还是七年前,高考前夜她烧得昏昏沉沉的时候,林知韫也是这般赶到了自己的身边。
浴室外,林知韫正轻轻将一杯温热的牛奶放在茶几上。
十分钟后,浴室门打开。
陶念趿拉着拖鞋走出来,发梢还滴着水,在浅色家居服上洇出了痕迹。
林知韫从沙发上起身,“还湿着呢。”
她抖开手巾,轻轻将浴巾搭在陶念头上,动作熟稔得像做过千百遍,可事实上,这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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