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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个未成年,关于那种事,又能懂什么?
全都怪寇柏同诱导她,哄骗她,强迫她……
在这场事件中,她是唯一的受害者。
月光不会因为世人的侮辱而变脏,她也不会。
她在他心里,永远皎洁美好。
寇柏同不会再出现在她身边了,就算出现,也无法再对她做什么。
陈酒酒发觉对方走神了好久,她小声地提醒他:“我只是随便问问,你不用在意。”不回答也是可以的。
裴斯律的目光又回到了她的脸上:“我在学校,和人打架了。”
他主要是在观察,观察她的反应。
因为他不确定她知不知道,中午在学校里发生的事。
关于寇柏同的消息,是分享不出去的,就算发出去也会被吞掉。
她又不在学校,应该不会知道。
可是,他又怕万一。
“因为打架,所以和我一样,回家反省了吗?”
“嗯。”
“那谁打赢了?”
裴斯律迟疑了一下:“对方。”
陈酒酒柔和的目光,闪过一瞬间的破碎。
“为什么会打架呢?”
“不知道。我没有惹对方,就只是在路上不小心撞了他一下,然后就被打了。”
“你没有还手吗?”
“来不及还手,我就已经被打得站不起来了。”
“怎么会这样呢?”陈酒酒对他投去了怜悯的目光。
裴斯律并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调换身份叙述。
不过,内心确实有一种变态的爽感。
仿佛是抢了别人什么东西一样。
看来,她并不知道,寇柏同在学校里遭遇的事。
不然应该能联想到的。
他低下头继续吃东西,竭力掩饰着自己的笑意。
“那对方受到惩罚了吗?”
他表现得有些委屈:“和我一样,回家反省七天。”
“好不公平啊,明明你是被打的那个。以后千万要绕着那个人走,可别再遇上他了。”
“嗯。”
“对了,打你的人叫什么名字啊?我在学校里,也要小心一些。”
裴斯律犹豫再三,还是没有说出自己的名字。
“不知道。”
因为心虚,在说话的时候,裴斯律的头忍不住低了一下。
陈酒酒看他这样子觉得好难受,她认真地对他劝慰道:“受害者不应该觉得难堪,最应该感到难堪的应该是施暴者。你只是遇到了脾气暴躁的精神病,这不是你的错。这件事很快就会过去了,学校里也不会有人议论。”
裴斯律缓慢地抬起头,他的目光变得有些凝重:“不会过去的。当时,我是被救护车拉走的,所有同学都看到了。全校的人都知道,我被打得有多惨。可能,一直到高考,都会有同学议论。我,我不太想上学了。”
陈酒酒很难把现在脆弱易碎的他,和早上那个优雅冷漠的人联系在一起。
她放下筷子,忍不住上前抱住了他:“不要这样想。我每次考试成绩都垫底,也有很多人在笑我,可我还是好好上学,而且也很努力。学习是一种态度,一种不在乎别人说什么,专注地做自己该做的事的态度。如果因为被打过,就不上学的话,那对方不止打了你一次,而是打了你无数次,甚至,间接毁掉了你的人生。不要给别人毁掉自己人生的机会,也别为了感觉丢脸的事就放弃学习。”
裴斯律的内心在冷笑。
他已经知道陈酒酒会对寇柏同说什么了。
可他就是要毁掉他的人生。
有些人是逐渐变得可怕的。
在产生变化的过程,当事人是意识不到的。
只有在面目全非之后,才恍然间意识到,自己究竟做了多少恐怖的事。
裴斯律是其中的典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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