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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逐南闻言轻笑:“是吗?”
慕然还有什么不明白?他羞愤欲死,偏偏连谴责都没有资格——毕竟是他先谎报身高的!
窗外骤然亮了起来,火树银花,亮如白昼,像一场盛大的欢迎,又像是时钟抵达的浪漫约定。
慕然神色怔忪,斑斓色彩映在傅逐南的脸上,交错着钩织出截然不同的绚烂。
仿佛破开了迷雾,让他看清更真实的一面,又调皮地用彩色遮掩住细节,令他只能抓住模糊的轮廓。
傅逐南不解风情地打断:“吃饭。”
“先生。”服务员捧着一束花放在慕然的手边,微笑着介绍,“这事送给您的小礼物。”
慕然惊诧地看向傅逐南,今天所发展的一切都超乎了他的想象,但傅逐南本身就是难以捉摸的人,他没敢过分发散想法,但现在他却忍不住不多想。
这束花是傅逐南的意思吗?
慕然不清楚,傅逐南却知道,这家酒店是谭轩名下的产业,服务员来送花,多半是谭轩看热闹不嫌事大,故意拱火。
傅逐南微微颔首:“收下吧。”
慕然的眼睛亮了亮,他碰了碰花,忍到服务员离开了才兴高采烈地问:“傅先生,我们这算是约会吗?”
“您安排的约会流程真是老掉牙了……”
看风景、共进晚餐、送花,简直是标准模板。
傅逐南挑眉:“很老土吗?”
“也没有……”慕然讪笑,显然他也想起来自己的所作所为。
半斤八两。
慕然心虚地低头,忽然灵光乍现——傅逐南不仅没有否认“约会”,还顺着问了一句。
心跳陡然加速,他大着胆子,问:“您是不是也有点喜欢我了?”
“慕然。”
窗外的灯光秀渐渐安静下来,失去暖光的铺垫,傅逐南的神色仿佛也跟着冷了几分:“你现在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马上要落入杀猪盘的土大款,已经在筹算着怎么宰才最划算。”
“我只是太高兴了而已。”慕然强装镇定,“再说了,您怎么能这么不客气的说自己是猪呢?世界上根本没有傅先生这么帅的猪。”
傅逐南笑笑,并不深究。
深夜的京市仍旧热闹,灯光透过车窗反复流转,留下痕迹又很快消失,反反复复,组成老旧模糊的默剧,而慕然是唯一的观众。
“到了。”傅逐南的声音很轻,宣布影片的结束。
慕然看向窗外,是慕家的老宅,他回这里的时间不多,少有的几次也只是听从姐姐的安排。
但傅逐南送他回来,代表的意义足够让老宅里的人深思。
慕然发出邀请:“您要上去坐坐吗?”
“不了。”傅逐南拒绝。
慕然有些失望,依依不舍地下车:“好吧,毕竟时间不早了,路上小心。”
傅逐南降下车窗:“慕然。”
“嗯?”他弯下腰凑到车窗边,“怎么了,傅先生?”
傅逐南很轻地皱了下眉,不动声色地压缓了呼吸。
合成信息素的味道很浅,幽幽的和浅淡的果香混杂成奇妙的味道,像一根不易被察觉的引线,深深埋入肺腑,等待一个引燃的时机。
alpha的信息素经过抑制颈环的控制,浅淡到几乎难以察觉,可在特殊的时期里,都成了挑衅与对领地的侵占。
慕然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他的鼻尖轻轻耸动,没有嗅到任何陌生的味道。
傅逐南分明没有泄露一丝一毫的信息素,他却还是感到了极强的压迫感。
令他畏惧,让他想逃离。
傅逐南沉沉看了他一眼:“这个月不要再来找我。”
慕然喉咙生涩的疼,他想问为什么,可一个字都没能出口黑色的商务车就已经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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