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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务没有重合点,跟他说说也没什么,更何况,他看了一眼正在和碗里的排骨做斗争的楚颂——金瀚海现在的身份可不只是金氏集团的总裁。
金瀚海点了点头,眼底带着欣赏:“你们的反应速度很快,比我预想的要稳。”他又问,“跨境并购中的税务问题怎么解决?当地的法律变动频繁,很容易就踩坑。”
段怀英:“我们找了当地最顶尖的税务律所,结合双边税收协定,设计了‘控股和项目公司’的双层架构,同时预留20的风险准备金来应对。”
楚颂坐在旁边,听得云里雾里。他听不懂什么“对冲”“并购”,只看到段怀英说话时,眼神锐利而沉稳,和平时他见到的判若两人。
而段怀英虽然在和金瀚海讨论业务,注意力却始终没离开楚颂——楚颂碗里的排骨快吃完了,他会不动声色地夹一块过去;楚颂皱眉揉了揉眼睛,他会立刻让佣人把客厅的灯光调暗些;甚至楚颂不经意间碰倒了水杯,他都能第一时间递过纸巾。
这些细微的举动,金瀚海都看在眼里。
他端起茶杯啜饮,掩去眼底的笑意——段怀英说他对儿子的在意,不像是装出来的。
吃完饭,金瀚海提议去院子里散步。楚颂跟在他们身后,走到门口的桂花树下时,金瀚海停下脚步:“等桂花开花了,我就摘点给你做桂花糕,听说你爱吃甜品。”
听说?听谁说的?他回头看段怀英,对方冲他点了点头。
好啊,早就开始出卖我了。
“好。”
楚颂抬头看着桂花树,突然觉得,这株刚栽不久的树,好像也没那么陌生了。
金瀚海:“颂颂,我想问,我是说有可能的话,你之后能不能搬回来跟爸爸一起住?这样我也方便照顾你。”
搬过来?
楚颂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还没等楚颂回应,段怀英便开口:“您给他点时间适应吧。”
天色渐暗,楚颂和段怀英准备离开时,金瀚海叫住了段怀英:“怀英,你留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楚颂识趣地先上了车,透过车窗,看到金瀚海和段怀英站在桂花树下,不知道在聊什么。
“颂颂走了,有什么话,您不妨直说。”段怀英看着他,语气平静。
金瀚海叹了口气:“我就是想问问,段家那边……不会反对你们吗?我知道你们段家是传统家族,恐怕很难接受这种事。”
“确实反对过。”
这种事情不能细想,也不想回忆,至于其中的细节,段怀英是断断不可能告诉金瀚海的。
如果说楚颂知道真相会伤心,那么如果是金总知道,只怕段氏无论好坏,所有人都要被拉下水。
段怀英现在就是走在钢丝上,在没有完全的把握之前,他根本无法确定金总知道当年那件事情后的极端后果,自然是一丝一毫都不能透露。
好在,金总的人没有查到这些。
他必须承认,这才是他和楚颂之间最大的隐患。
段怀英的声音很轻,随即眼神坚毅:“但现在,颂颂有您这个后盾,段家就算再不满,也不敢轻易为难他。而且依照ks现在的规模,我想,我根本不需要依靠段家的资源,我有能力保护好颂颂。”
金瀚海点了点头,眼底的担忧终于散去:“好,记住你的话。颂颂从小缺少父爱,我对不起他,以后就拜托你多照顾他。”
“您放心,我会的。”段怀英的语气很认真,“我不会让他受一点委屈。”
金瀚海:“等等,虽然我从他身边离开了这么多年,但我到底是楚颂的父亲,我想以父亲的身份问你,你们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
段怀英:“不瞒您说,其实,我还在追求他。”
金瀚海:“你和颂颂不是情侣?”金瀚海脸色一时间有些难看:“那他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搬回去?”
段怀英没说话,只是任由金瀚海盯着自己。
金瀚海:“好小子,你对我儿子耍手段。”
段怀英:“您知道,我没有任何恶意,而且您也看到了,我实行了对您的承诺,颂颂目前,至少不排斥我。”
金瀚海:“废话。”如果有恶意,他现在已经浑身是血地躺在金家大门口了,“你和我儿子怎么认识的?”
段怀英:“……同学。”
金瀚海:“行了,走吧走吧走吧,看着你就来气。”
好不容易找到自家的宝贝白菜儿子,结果告诉他,有头猪已经盯了好多年了,还不吃,一直扒拉白菜,给白菜营造一种白菜和猪是好朋友的错觉。
看着段怀英上车的背影,金瀚海还气哼哼的:“混小子,别让我知道你对我儿子不好,别落我手里。”
段怀英上了车时,看到楚颂正趴在车窗上,眼巴巴地看着他:“你们聊什么了?是不是说我的坏话?”
段怀英笑了,揉了揉他的头发:“哪敢说我们颂颂的坏话?你爸爸就是叮嘱我,要好好照顾你。”
车子驶离别墅区时,楚颂回头看了一眼,那栋别墅的灯光亮得温暖,后视镜里,门口的桂花树在夜色中静静伫立。
他转过头看段怀英突然开口:“段怀英,我觉得……我好像可以慢慢试试,接纳他。”
段怀英愣了愣,低头看他:“真的?”
“嗯。”楚颂点了点头,声音带着些沙哑,“不是因为他有钱,也不是因为他是金氏的董事长。”
他顿了顿,继续说,“我从小就羡慕别的小朋友有爸爸,开家长会时有人陪,受委屈时有人撑腰。妈妈去世后,我就更觉得孤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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