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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家祖宅
周日一早,金玉芝和宋心悦就起了床。
两人在空间吃了点水果,便背着背篓,出门了。
哪曾想刚走到大槐树下,就撞见了宋老太一行三人。
宋老太走在最前面,宋向阳跟在旁边,宋卫东则蔫头耷脑地跟在最后,像是没睡醒。
“奶奶早,爸爸早。”宋心悦率先打招呼,目光在宋卫东脸上顿了顿。
宋向阳停下脚步:“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去西山山脚捡些柴火。”宋心悦指了指背上的背篓,语气自然。
宋老太下意识的想要开口责骂,可一想到答应儿子的事,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
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让宋心悦觉得稀奇。
“奶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宋老太梗着脖子道:“老婆子我好着呢!”
宋心悦笑眯眯地应着:“嗯,这才像奶。”
这阴阳怪气的调调,让宋老太都听明白了啥意思,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转身对宋向阳父子道:“我们赶紧走!”
宋向阳点点头,又看向宋心悦:“这么大热天,山上晒得很,你们别去了。我去趟医院,回来就去给你们捡柴火。”
去医院?宋心悦视线不由自主地飘向宋卫东,难不成爸爸和奶奶怀疑宋卫东也不是亲生的?
金玉芝从始至终没看宋向阳一眼,听完这话更是脚步没停,径直往前走。
她现在半句话都不想跟这家人说。
到了家属院门口,两拨人自然的分开了,宋老太一行往医院方向走,金玉芝母女则朝着西山的方向走去。
走出老远,宋心悦才凑到母亲身边,压低声音道:“妈妈,爸爸和奶奶估计怀疑宋卫东也不是亲生的了。”
金玉芝的神情有些复杂,她昨晚听女儿说宋心怡不是宋向阳的孩子时,就觉得荒唐又可笑。
“要是宋卫东也不是他的孩子,”金玉芝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点说不清的意味,“那他真是有眼无珠到了家。招了这两个祸害进门,自己被蒙在鼓里不说,还连累了咱们。”
宋心悦连连点头,又觉得解气,“我倒是希望宋卫东不是爸爸的孩子。”
金玉芝拍了拍宋心悦:“管他们作甚,咱们走咱们的。”
母女俩在公交站等了会儿车,坐着公交车来到大西山脚下的西山公社。路边还能看到扛着锄头下地的社员。
“妈妈,你前几天说要带我去个地方,不会就是来捡柴火吧?”宋心悦看着路边的野草,笑着打趣。
“当然不是。”金玉芝朝不远处努了努嘴,“往那边走。”
说话间,她带着宋心悦停在一个废弃的土坯院子前。院子没有门,只有半堵塌了的土墙,里面的房子也是土坯砌的,看着得有几十年了。
宋心悦皱了皱眉:“妈妈,这是哪里?看着都荒废好久了。”
“这是金家祖宅。”金玉芝望着院子里的杂草,声音轻了些,“我小时候在这儿住过几年,后来爷爷带着我搬去城里,这儿就空下来了。咱们进去看看。”
宋心悦点点头,跟着母亲跨过土墙。院子比看着大,只是屋顶的瓦和房梁早就没了,只剩下几面斑驳的土坯墙立在那儿,墙角爬满了一些宋心悦不知道的藤系植物。
母女俩穿过坍塌了一大半的正屋,来到后院。角落里还长着一棵丁香树,枝叶茂盛得快遮住半个院子。
金玉芝走到树下,伸手抚摸着粗糙的树干,眼里带着点怀念:“这棵丁香是我小时候种下的,那时候才到我膝盖高,没曾想已经长这么大了。”
“那这棵丁香树岂不是比我还大?”宋心悦凑过去闻了闻,虽然没开花,叶子却带着清香味。
金玉芝笑着点头:“比你大二十多岁呢。”
话音刚落,两人就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
回头一看,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拄着拐杖站在院门口,身上穿着打了补丁的粗布褂子,眼神却很清亮。
金玉芝脸上立刻露出笑容:“丁伯!”
宋心悦看着母亲的笑,总觉得比平时淡了些,像是刻意维持的礼貌。她心里好奇,这位丁伯跟金家是什么关系?
丁伯拄着拐杖走近了些,目光落在宋心悦身上:“玉芝今儿怎么过来了?这是你闺女吧?都长这么大了。”
“嗯,今儿放假,我带我闺女来捡柴火,顺便带她来祖宅看看。”金玉芝点点头,对宋心悦道,“悦悦,喊丁爷爷。”
宋心悦乖乖喊道:“丁爷爷好!”
丁伯笑着点点头,随即叹了口气,望着周围坍塌的房子:“乡亲们这几年日子苦,知道这院子没人住,就把能用的瓦、能拆的木梁都拆走了。是我没用,没守好金家祖宅。”
“丁伯别这么说。”金玉芝连忙道,“这院子空了这么多年,早就不属于金家了,能让乡亲们拆去用,也算是物尽其用。”
丁伯摆摆手:“不说这些了。天越来越热了,走,去丁伯家坐坐,喝碗凉水解解渴。”
“好。”金玉芝应得爽快。
三人往院外走时,金玉芝突然对宋心悦道:“悦悦,咱们先去丁爷爷家歇会儿。等你爸爸来了,让他自个儿上山捡柴火就行。”
宋心悦一愣,随即很快反应过来:“好的,妈妈。”
走出没几步,金玉芝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对丁伯道:“丁伯,我跟宋向阳离婚了。有时候夜里想起这事,总怕爷爷知道了会怪我,毕竟是他当年点头同意的婚事。”
丁伯脚步顿了顿,有些惊讶:“怎好端端的离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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