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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驰亦思索了一下,重新正回头,“我有印象。”
想起今天晚上恐怖电影的事情,沈南自觉得不能就这样简单过去了,于是转头就卖出兄弟:“他是个混血,还跟我说你让他罚站过,你有印象也正常。”似是觉得这样有点过分了,回忆起宋迭对他说的话后,又补充道:“不过,他好像还挺喜欢你的。”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当自己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沈南自总感觉傅驰亦的脸上挂着的,是十分无奈的表情。
“我只是让他说出自己刚刚在做什么,但是他不愿意说。”
“然后你就让他站着?”沈南自歪头。
“然后他就自己站到了下课。”傅驰亦瞥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说:“我没有体罚学生的习惯。”
“至于你说的喜欢——”
沈南自听到这倒是兴奋了,他想知道傅驰亦会怎么回答,结果期待了半天,对方也只是说了句。
“你下次见到他的时候,可以替我道个谢。”
就没了?
听到这,沈南自一脸失望,顿时就蔫了,顺便在心里感叹道:“果然任何事物都具有多面性,你永远不知道自己看到的是哪一面。”
宋迭这小子有的时候脸皮很厚,有的时候又薄得不行,估计是不好意思说,才选择站着。
思考着思考着,沈南自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太对劲,他愤懑地说:“那你刚刚还让我面壁思过!?你告诉我,这不是体罚这是什么?”
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去纠结这个,傅驰亦一语道出事实:“你不是我的学生。”
行吧。
怎么说都有理。
沈南自不再自讨没趣,而是拿起了身边的抱枕,抱在怀里然后仰头往后躺去,将自己整个人窝在了柔软的沙发里。
“去睡觉。”傅驰亦停下手中的工作,扭头对他说。
“不要。”沈南自想也没想就拒绝了,“我不困。”
傅驰亦看着他的眼眸暗了下去,低声警告:“去睡。”
沈南自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因为害怕后半夜还会出现断电的情况才赖在这里,便只好倾身,将傅驰亦鼻梁上的眼镜摘了下来,放在了沙发的一边,然后闭着眼睛,学着他平常教育的口吻说:
“我说该睡觉的人应该是你吧,都老花了还天天盯着电脑不放,年纪越大越危险知不知道?平时要注意爱护眼睛啊,不然到时候有你后悔的!”
见自己这句话说完,对面一点反应都没有,沈南自又慢慢将眼睛睁开。
不睁还好,一睁开,便看见傅驰亦就这么目光如炬地盯着他,沉着脸色一句话也不说。
沈南自还没习惯见他不戴眼镜的样子。雕塑般精致的鼻梁高挺着,薄唇抿成一条线,冷硬的下颌微微扬起,他一慌神将手边的眼镜重新塞给了他。
“别这么看着我,还、还给你。”
傅驰亦确实很讨厌别人乱动他的东西,更别说是他身上的东西,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沈南自这幅模样,他倒是觉得很有意思。总的来说,这种事情发生在眼前这小孩的身上,有趣程度远远大于不爽。
他挑了挑眉眼,一只手拿回眼镜戴上,另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背,用调笑的语气问:“因为害怕?”
他没说害怕什么,但某个人却瞬间炸毛。
“怎么可能!”也许是因为他刚刚的眼神,也许是因为他说的话,当听到后,沈南自的耳边浮起一抹可疑的红晕,他拍掉他的手,从沙发上弹起,往楼上走去。
“睡就睡”
傅驰亦看着他的背影以及慌乱之间穿反的拖鞋,再次弯起了唇角。
还挺要面。
-
经过这件事后,沈南自最近真的没怎么出去玩,甚至都没有去夜睨,陈让发现后还特地给他打了个“慰问”电话。
“我说,你不是真被那个人制服了吧?好几天没见到你了,就你之前点的那个,最近老在我耳边念叨他的沈少,我耳朵都快磨出茧子了,也没见你来,啧啧,你心真狠。”
“什么叫被制服了?”沈南自一咕噜从床上爬了起来,“我只是给了他一点面子而已。”
陈让是个人精,怎么可能猜不出背后的真相,就光是看上次那人来宋迭家捉沈南自的架势,他都觉得沈南自说的话可信度几乎为零,于是他十分敷衍地“嗯嗯”了两声。
沈南自沉默了几秒,突然问:“那天你在哪睡的?”
陈让在电话的对面掏了掏耳朵:“还能在哪?那么晚了,又下着雨,当然是在宋迭家凑合一晚。”
沈南自心里一紧。
要是陈让也走了,宋迭问起来,他还能说自己跟陈让一起走的,结果最后陈让留下来了,只有自己一个人跑掉了,这事就不好说了。
“那他起来后,有问你什么吗?”沈南自吞了吞口水问。
“他问了。”没等沈南自接着问下去,陈让就说:“放心吧,我跟他说你自己回去的。”
听到后,沈南自吊着的心终于渐渐松了下来,他深深吐了一口气:“谢了。”
“所以你为什么不愿意让宋迭知道,怕他误会你们两之间的关系?”陈让疑惑问道。
“差不多吧。”沈南自将昨天白天发生的事情跟他叙述了一遍,陈让听完后也不避着他,当场就笑得合不拢嘴。
看他没完没了了,沈南自听不下去了,黑着脸说:“你还好意思笑,说好一起到的,结果临时有事,害得我一个人陪宋迭上了一节课。”
他这么一说,陈让笑得更放肆了,等笑得差不多了,擦了擦笑出的眼泪说:“怎么?就允许你每次迟到,不允许我请一次假?我那是真去有事了,又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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