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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七皇子萧景琰下(第1页)

夕阳熔金,将慈济堂的院落、药圃、忙碌的人影都镀上了一层温暖的橘色。白日里教导导引术的空地上,人群已散去,只留下被踩踏得更加平整的泥土。前厅内,苏沐雨送走了最后一位抓药的妇人,揉了揉酸涩的眉心,正待转身去后院查看铁牛的恢复情况,一阵不同寻常的动静却让她停下了脚步。

不之客,悄然临门

慈济堂那扇终日敞开的、象征着“来者皆医”的木门前,不知何时,静静地停驻了三道身影。

为一人,身着半旧的靛青色细棉布直裰,腰间束着同色布带,脚蹬沾了些尘土的鹿皮靴,打扮如同一个家境尚可的行商或是游学的士子。他身量颀长,站姿挺拔如松,面容清俊,肤色是久居室内养成的白皙,但眉眼间的沉静气度,却绝非寻常商贾或书生可比。此刻,他负手而立,深邃的目光平静地扫视着慈济堂的院落,从冒着热气的药锅,到晾晒在竹匾上的各色药材,再到那些尚未完全收拾好的、供流民临时歇息的草席角落,最后落在闻声从工棚探出头、脸上还沾着炭灰的墨离身上,以及正小心翼翼给一株草药浇水的阿芷。他的目光沉静,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审视,没有倨傲,却自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威严内蕴其中。正是微服而来的七皇子,萧景琰。

他身后半步左右,分立着两人。左侧一位,身形精悍,面容普通得丢进人堆就找不着,穿着粗布短打,像个随行的伙计,但那双低垂的眼皮下偶尔闪过的锐利精光,以及他看似随意站立、实则封死了所有可能袭击角度的姿势,暴露了他护卫的身份(影卫甲)。右侧一位,则是个身形魁梧、皮肤黝黑的汉子,同样粗布衣衫,肩上搭着个褡裢,像是个赶车的把式,但他那双骨节粗大、布满老茧的手,以及沉稳如山岳般的气息(蒙挚),都显示出非同寻常的根底。

这三人组合,低调得近乎平凡,却带着一种与这乡间医馆格格不入的、深海般的沉静气场。他们的出现是如此突兀,又如此自然,仿佛只是路过歇脚的行人,但那无形的压力,却让刚从工棚出来的墨离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也让浇水的阿芷停下了动作,小鹿般清澈的眼眸带着一丝好奇和本能的警惕望了过来。

苏沐雨心头一凛。她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从濒死的乞丐到倨傲的乡绅,但眼前这三人给她的感觉完全不同。尤其是为那位年轻公子,他的目光扫过时,苏沐雨竟有种被完全看透的错觉,仿佛自己这些时日殚精竭虑的疲惫、面对流离病痛的悲悯、乃至心底深处对未来的忧虑,都无所遁形。

她定了定神,压下心头那丝异样,脸上浮现出惯有的、温和而带着距离感的笑容,迈步迎了上去,微微福了一礼:“三位客人,可是身体不适?或是寻亲访友?”她的声音清亮悦耳,带着医者特有的安抚力量。

萧景琰的目光终于落到了苏沐雨身上。眼前的女子素衣布裙,不施粉黛,面容清丽,眉宇间带着显而易见的疲惫,但那双眼睛却明亮而坚韧,如同淬火的星辰。她身上的药香混杂着淡淡的汗味,是真实劳作的气息,而非那些高门贵妇熏染的昂贵香料。萧景琰的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赞赏。

“叨扰了。”萧景琰开口,声音温和清朗,带着恰到好处的礼貌,“听闻贵堂悬壶济世,医术精湛,尤擅应对疫病邪毒。我等行商路过此地,风闻大名,特来一观。”他的措辞得体,语气平和,既表明了来意(“一观”而非求医),又点出了对慈济堂“应对疫病”能力的关注。

“公子过誉了。”苏沐雨心中警惕更甚。行商?这气度可不像。而且开口就点“疫病邪毒”,绝非寻常路人。“敝堂不过乡野草泽,聚几位粗通医理的同伴,尽力为邻里乡亲及落难之人解些病痛之苦罢了。精擅二字,实不敢当。三位请进。”她侧身让开道路,姿态不卑不亢,引着三人向院内走去,同时暗中对刚从药圃直起身的林玄使了个眼色。

无声的审视与暗涌

萧景琰步入慈济堂的院子,脚步沉稳。他的目光如同最精准的刻尺,细致地丈量着这里的一切:

药香与烟火气:空气中弥漫着浓郁却不刺鼻的混合药香,以及大锅熬煮药汤特有的烟火气息。几口硕大的药锅架在简易的泥灶上,底下柴火噼啪作响,锅里翻滚着深褐色的药汁。几个半大的学徒和帮忙的妇人正忙碌地添柴、搅拌、滤渣,汗流浃背,动作却井然有序。旁边堆着成捆的柴薪和分门别类、晾晒得半干的草药。

病患与流民:院角树荫下,铺着几张草席,几个面色憔悴、明显带着病容的流民或躺或坐,身上盖着洗得白的薄被。一个年轻学徒正蹲在一个咳嗽不止的老者身边,小心地喂他喝着温热的药汤,动作虽显生涩,却十分耐心。看到陌生人进来,这些流民眼中流露出不安和戒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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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械雏形:萧景琰的目光扫过墨离那间敞着门的简陋工棚。里面叮当作响,散落着各种奇特的金属零件、刻着符文的石板、烧得通红的炉子,以及一个造型奇特的、由陶土和金属嵌套而成的筒状物(煎药装置雏形)。墨离正专注地用一把特制的小锉刀打磨着一个精巧的合金部件,对进来的客人只是抬头飞快地瞥了一眼,便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药圃生机:一小片精心打理过的药圃里,各种草药长势喜人。阿芷正蹲在一株叶片边缘带着奇异银色绒毛的小草前,对照着摊开的兽皮笔记,小眉头微蹙,似乎在努力辨识着什么。她察觉到注视,抬起头,清澈的目光与萧景琰平静的视线短暂交汇,没有畏惧,只有纯粹的好奇。

守护者:大门口,如同铁塔般矗立的铁牛,是萧景琰目光停留最久的地方之一。这个壮汉虽然脸色还有些苍白,背后包扎的痕迹明显,但那股子剽悍勇武之气和忠诚守护的姿态,如同磐石。铁牛的目光如同鹰隼,紧紧锁定着萧景琰身后的蒙挚和影卫,肌肉微微绷紧,充满了野兽般的直觉和戒备。蒙挚则眼观鼻鼻观心,仿佛一个真正的憨厚车夫,但萧景琰知道,这位心腹爱将全身的感知都已提升到极致,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警觉。

核心人物登场:林玄从药圃旁走了过来,一身洗得白的青色布衣,沾着泥土,气息平和,如同院中一棵普通的青松。秦越人则从诊室踱步而出,他换下了沾染血污的劲装,穿着一身干净的月白色细麻长衫,身姿挺拔如竹,面容依旧带着几分失血后的苍白,但眼神锐利如昔,手指下意识地捻动着袖中藏着的金针。两人并肩而立,一个温润内敛如大地,一个锋芒暗藏如金玉,气质迥异,却又奇异地和谐互补。他们看向萧景琰的目光,同样带着审视与探究。

整个院子因为这三人的到来而陷入一种微妙的寂静。熬药的水沸声、铁牛的呼吸声、墨离的打磨声,都显得格外清晰。流民们缩了缩身子,学徒们停下了手中的活计,好奇又紧张地偷眼瞧着。空气中弥漫着无声的张力。

“好一处济世之所。”萧景琰打破了沉默,声音依旧温和,目光扫过院中景象,最终落回苏沐雨身上,“虽居乡野,井然有序;虽处乱世,生机盎然。更难得是,”他目光转向那些流民,语气带着一丝真诚的感慨,“能在此等时节,为这些无家可归、病痛缠身之人,辟一方庇护之地,施以援手。此等仁心,实属不易。”

苏沐雨心中微动,对方话语中对流民的同情不似作伪。她微微欠身:“公子言重了。医者本分,见病当医,见苦当救。力所能及,不敢言仁。”

“好一个‘力所能及,不敢言仁’。”萧景琰轻轻颔,眼中赞赏之色更浓。他话锋一转,语气依旧平和,却带着不容回避的探询:“方才在门外,闻听贵堂精擅应对疫病邪毒。实不相瞒,我等行商四方,最惧此等灾厄。听闻前些时日,柳溪镇与黑石城皆遭大疫,凶险异常,幸得贵堂诸位妙手回春,力挽狂澜。不知…可否请苏医师或这两位先生(目光转向林玄、秦越人),为我等粗浅之人,解惑一二?那疫病,究竟是何等模样?贵堂又是如何应对的?”他的问题看似随意,如同求知若渴的行商,但每一个字都精准地切入了核心——瘟疫详情与应对之法。

问策于野,锋芒初试

苏沐雨、林玄、秦越人三人心中同时一凛。来了!对方果然是冲着这个来的!而且开门见山,毫不拖泥带水。

苏沐雨深吸一口气,她知道这个问题避不开,也无需避。她看了一眼林玄和秦越人,见两人微微点头,便定了定神,声音清晰而沉稳地开口:“公子垂询,不敢隐瞒。柳溪镇与黑石城之疫,确有其事,且皆凶险异常,远非寻常伤寒时疫可比。”

她先从柳溪镇说起:“柳溪之疫,初起时似风寒高热,然病势急转直下,患者咳血如沫,皮肤现紫黑瘀斑,神识昏聩。更诡异者,有部分病患出现幻听幻视,甚或攻击他人之举。”苏沐雨的描述简洁而精准,勾勒出那场瘟疫的恐怖轮廓。“当时,官府束手,寻常药石罔效。我等进入疫镇,经秦先生切脉察经、林先生望气感知,结合病状分析,方断定此疫非独天行戾气,更有外邪(我等称之为‘疫疠邪气’)引动内毒,火毒夹湿,伤及肺络营血,更兼…有邪气侵蚀神魂之象!”

“侵蚀神魂?”萧景琰眉头微挑,这个说法出了普通医理的范畴。

“是。”接话的是林玄,他的声音平和,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宁静力量,“此邪气非肉眼可见,却可感知其阴秽、混乱、侵蚀生机之性。盘踞心脉,蒙蔽神光,便是导致患者神识昏乱、狂躁攻击之根源。”他没有过多解释如何“感知”,但那份笃定让人无法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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