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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杉咽了咽口水,果然没有再问,赌场的事情多,木老爷那里不松口,凡事他们都只能忍着,任由顺风赌场的人为所欲为,去年开始,赌场生意受了影响,今年刚刚有所好转,又遇着顺风赌场的那些糟心事儿,往后日子如何都不好说。
两人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无奈,顺风赌场的人野心勃勃,有朝一日若落到他们手里,没有好果子吃,卫洪为人奸诈毒辣,睚眦必报,双方长此以往,不是法子。
邱艳和莲花醒来时外边天已大亮了,被子里,莲花动了动,伸出半截手臂,懒洋洋道,“艳儿,也就来你家心情舒畅些,想睡多久睡多久,在家里,我娘和嫂子干活,动静大,想睡也睡不着。”哭过一场,莲花心底的郁结少了大半,撑起身子,发现最里侧的沈芸诺不见了,狐疑道,“阿诺呢。”
“做早饭去了。”邱艳爬起来坐好,将莲花的衣服递过去,侧目,被莲花臃肿的眼睛吓得不轻,莲花无所察觉,揉了揉惺忪的眼,羡慕道,“你可真是好福气,睡醒了就有饭吃,我如果有你一半的福气该多好。”
随着她嘴巴一张一翕,臃肿的脸颊微微耸动,滑稽不堪,邱艳憋不住笑了出来,手在她头上乱揉一通,“赶紧照照镜子瞧瞧你这会儿的模样,哭得我都不认识了。”
莲花双手按着自己脑袋,不满的瞪着邱艳,穿好衣衫,下地站在铜镜前,待看清镜中人的模样,吓得惊呼起来,“艳儿,这是我吗?”
“不是你还能是谁?”邱艳好笑,整理好被子,沈芸诺端着木盆进屋,邱艳指着莲花道,“瞧瞧你莲花姐儿,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沈芸诺醒得早,邱艳这点比不过她,夜里睡得晚第二天她便会起得迟,而沈芸诺从未晚起过,拧了巾子递给还在镜子前张牙舞爪捏自己脸的莲花,“洗脸,吃了早饭我带你去村里走走。”
莲花用力的拍着自己的脸,泄气道,“这副模样出门,会吓着人的,我不出去了。”接过巾子,不情不愿的在脸上抹了两圈还给邱艳,面朝着沈芸诺,“阿诺,我这样子吓着你没?”
“没,莲花姐好看着呢,不吓人。”
听着这话,莲花喜笑颜开,上前搂着沈芸诺,兴奋不已,“还是阿诺会说话,成,待会我们出门转转。”
村里没什么好转的,三人抱着衣衫去河边,那处人多,闲言碎语自然也多,哪家的事儿都能打听到,邱艳和沈芸诺挑了处人少的地儿,她记着邱老爹说的,不让沈芸诺碰水,自己和莲花捡了衣衫洗,沈芸诺坐在后边的石凳子上,轻声和她们说话。
旁边妇人不敢得罪三人,说话尽量避讳着沈聪和沈芸诺,村子里芝麻大点事儿被大家说得有声有色,莲花听她们说起其中一妇人红杏出墙被抓着现行的事儿,莲花压低声音,小声和邱艳嘀咕,“没想到村子里还有这样子的人,好好日子不过,偏偏做些不要脸的事儿弄得人尽皆知,我瞅着,珠花往后也没什么好下场。”
珠花水性杨花,迟早又被千夫所指的那天,莲花恨不得那天早点来。
邱艳一顿,瞥莲花眼,示意她别多说,几人口中的妇人不是别人,正是上回在河边对她冷嘲热讽还污蔑她的红花,邱艳平时不和村里的人来往,也无从得知村里发生了这等丑事,而她们口中的奸夫不是别人,正是沈老头二儿子,沈西,沈家早年的那点事儿全村的人都清楚,沈老头娶罗寡妇进门,逼着一双儿女分出去单独过日子,多少年过去了,谈及这事儿,村里各式各样的声音都有。
“艳儿,我记着阿诺家里那个老寡妇的儿子不就叫沈西吗?是他吗?”邱艳和沈聪成亲,莲花没少帮忙打听沈家的事儿,她之所以记着沈西这个名字,多亏了罗寡妇大儿子叫沈东,两兄弟合起来刚好凑成东西。
邱艳抵了抵她手臂,转头,看沈芸诺白了脸,眼里惊慌失措,像是吓着了,邱艳小声道,“阿诺,衣服快洗完了,下午,我们带你莲花姐去山里转转如何?”
沈芸诺僵硬的扯出一个笑来,喏喏的点了点头。
邱艳让莲花别再说话,专心洗衣服,抱着木盆回去时,经过杏树下,遇着沈老头和罗寡妇在,沈芸诺害怕的拽着邱艳衣衫,低下头,身子瑟瑟发抖。
莲花一脸迷茫,待听对方骂邱艳和沈聪才回过神,“那就是阿诺爹喝后娘?”
她声音不高不低,刚好杏树下的人都能听着,罗氏嘴角抽搐两下,进门后,没少听别人说她是后娘,这些年她也习惯了,这回,沈西犯了事儿,还是极为丢脸的事儿,罗寡妇怀疑是沈聪从中作梗,自己养的儿子什么德行她清楚,沈西和红花的事儿她察觉到了,隐晦的提醒过沈西,沈西这些日子规矩下来,谁知落入别人圈套,那人恨不得借别人的手将沈西置于死地,除了沈聪,罗氏想不到别人。
她按耐住情绪,身侧的沈老头明显是个急躁的,张嘴破口大骂道,“你还有没有点孝心,见着爹闷声不吭,毫不懂规矩,瞧瞧谁家哪有像你这个德行的,还不赶紧滚过来。”
察觉到挽着自己手的力道紧了紧,邱艳将腋下夹着的木盆递给莲花拿着,牵着沈芸诺继续往前边走,沈老头暴跳如雷,“老子说的话你不听了是不是,你二哥的事儿是不是你下的套,养不熟的白眼狼,竟给家里人找麻烦,怎么不死了算了,省得给人添堵。”
杏树下都是些稍微上了年纪的人,家里的农活有儿子孙子顾着,他们闲散无事,来这边说说话,听着沈老头的话,有人蹙起了眉头,劝道,“沈老头,说到底也是你的孩子,哪有诅咒自己孩子的,做错了事儿,你训斥两句就完了,骂得狠了,聪子听着又该闹事了。”
沈聪半夜带人打人的事儿他们还记着呢,沈老头只图嘴上过瘾,事后沈聪找过来,又该哭天抢地的求饶,在场的都是明白人,沈老头欺软怕硬,无非瞧着沈芸诺胆小如鼠,沈聪媳妇又过门不久,才敢如此嚣张。
“你们说得轻巧,家里丢了东西上我家质问我做什么,冤有头债有主,谁偷了东西,你们找他去,别找我,听着都觉得烦心。”沈聪带着沈芸诺分家出去过日子,都说沈聪是个偷鸡摸狗之人,村子里谁家东西少了不问沈聪就来家里问他,沈老头烦不胜烦,分了家,谁还管那些事儿,多年过去了,还是有人上门向他告状,话里话外竟是沈聪偷了东西,他该替沈聪偿还,沈老头心里恨不得沈聪沈芸诺早点死,哪会帮忙还债。
几人被沈老头说得哑口无言,沈聪就是个不要命的,他们哪敢和他硬碰硬。
罗氏见沈老头一脸愤恨,劝道,“什么事儿好好说,聪子成亲不到半年,别吓得人家好好的闺女给跑了。”罗氏左右端详邱艳,心里纳闷,依着沈聪的德行和名声还有如花似玉的姑娘肯跟着他,真是奇了怪了。
邱艳脑子不笨,哪会听不出罗氏的言外之意,摆明不想她和沈聪长久,挑唆她和沈聪和离呢,所有人都能说沈聪的不是,唯独沈老头和罗氏不能,如果不是他两,沈聪和沈芸诺哪会被逼到如此地步,当下,和莲花别有深意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娘死得早,可我也知道嫁出去的女子若不是出了什么丑事,万万不会中途改嫁,莲花,你娘和你说过吗?”
莲花脑子转得快,立即附和道,“怎么没听说过?咱村里的寡妇你还记得吧,相公死了好多年了,好些人劝她改嫁她不肯,说是一夜夫妻百日恩,要替她相公守着,难怪人家日子过得风生水起,想来是她相公在地下念着她的好,保佑她呢。”
罗寡妇带着两个儿子改嫁不说,还把儿子的姓氏摘掉了灌上沈家姓,莲花拐着弯损罗氏不要脸,日子过得不好是自己造孽呢,在场的人捂嘴偷笑,罗氏脸上挂不住,见莲花打扮不是妇人,碎骂道,“不要脸,年纪轻轻就寡妇前寡妇后的,以后进了谁家谁倒霉。”
经过邱长胜的事儿,莲花心里憋着一肚子火呢,这会儿也来劲了,扬着下巴,反唇相讥道,“别说我知晓寡妇两个字,村子里三岁孩童怕都知晓字里的意思,谁让一老寡妇整天无事可做在人跟前晃来晃起呢,自己不要脸到处走,还不准许别人说了?呵,我活了一辈子,还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人。”见罗氏脸色铁青,莲花好死不死道,“婶子,您脸色别这么难堪,我骂那些不要脸的老寡妇,又没说您,瞧瞧您一脸褶子,头发花白,不知情的还以为我说的是您呢。”
邱艳在旁边听得失笑,莲花喜欢凑热闹,村里哪儿出了事儿都有她,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吵架的本事儿自然不小。邱艳牵着沈芸诺,一只手搭在她背后,战胜恐惧最好的法子便是迎难而上,打交道的次数多了,便会觉着那是习以为常的事儿了,“阿诺,别怕,嫂子在呢。”
沈老头和罗氏本是想说沈西和红花的事儿,不成想事情会发展成这样,罗氏惨白着脸,笑意勉强,沈老头气得吹胡子瞪眼,撩起袖子欲上前和邱艳打架,邱艳不是怕事的,上回对沈老头微笑是她看错了人,沈老头不是被人挑唆而不认沈聪和沈芸诺的,是他性子如此,谁都强迫不了。
可能出门久了没有回家,李杉找了出来,见沈老头和罗氏在,以为邱艳她们被人欺负了,握着拳头冲上前打人,沈老头没回过神,脸上挨了一拳,倒在地上嗷嗷大叫,“打死人了打死人了。”
众人翻个白眼,无动于衷,人是沈老头自己招惹的,和他们可没关系。
李杉又踢了两脚,听沈老头朝他吼道,“我是聪子他爹,小心他回来收拾你。”
李杉嗤笑声,懒得搭理他,沈聪真若和他有半点父子情分,那还真是天下红雨,六月飞雪,抬起头,睇了边上罗寡妇一眼,冷哼声,转过身子,毕恭毕敬的喊了声嫂子,邱艳羞赧,淡淡的点了点头,牵着沈芸诺往回走。
晾好衣衫,邱艳才想起回来没见着骆驼人影,李杉神色不自然的指了指旁边小屋子,“里边有处墙没糊好,他去外边装了泥回来接着弄。”
邱艳点头,收拾好了,去小屋子找骆驼,旁边堆着一摊稀泥,骆驼手里拿着木棍,沿着新颜色的泥轻轻敲打,她进屋,他便停了动作,扭过头,含笑的目光闪过狠厉,看清是邱艳后,目光才渐渐柔和下来,朝屋外瞥了眼,不见李杉和沈芸诺她们。
骆驼微眯着眼,从头到脚打量邱艳几眼,规矩的喊了声,“嫂子。”
邱艳不自在,“我来瞧瞧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没,瞧这墙的颜色,之前好像是糊过的,对不对?”墙的颜色不一样,骆驼面对着的这块比周围颜色要新,新颜色的墙差不多有两扇门的大小,不像是裂了缝的,反而像砌墙的时候泥不够,后边涂抹了层上去似的。
“没,一会儿的事儿,嫂子边上站着,别把衣服弄脏了。”骆驼蹲下身,木棍在泥里搅着,不经意的问起李杉来,“杉子呢,他许久没见你们回来,和我说出门找你们了。”他动作慢,邱艳瞧着,该是他身子弱的原因,换做沈聪,能很快的搅拌,骆驼和沈聪他们比,身量差太多,李杉在几人中属于偏瘦弱的,骆驼都赶不上他。
不由得,邱艳蹲下了身,“需要帮忙吗?”
“不用,嫂子远些。”骆驼站起身,拿起旁边的镰刀,沿着新的颜色细细刮着,邱艳疑惑,“不是直接糊的吗?”
骆驼动作轻,仍然有不少的灰扑鼻而来,邱艳被呛得出声,看骆驼,跟个没事人似的,“泥不稳固,刮了重新来,否则,日复一日,墙越来越厚,屋子则越来越小了。”
邱艳懵懵懂懂,逢着外边沈芸诺叫她,邱艳应了声,转身往外走,到门口了听着骆驼道,“嫂子,顺手把门关上,灰尘大,别弄得哪儿都是。”
邱艳觉着他在屋里怕是会难受,想着打开门通通风,听了这话,顺手带过门。
沈芸诺刚好走过来,“骆驼哥忙得怎么样了,我记着哥哥没提过这屋子墙坏了啊?”
邱艳怕沈芸诺鼻子吸了灰尘,拉着她往旁边走,“你哥哥吩咐骆驼做的,走吧,时辰还早着,我们去田野上掐点野菜回来中午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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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阅读愉快~又‘菜’又爱多管闲事大学生×动物园逃亡小白鹿梁祝×神鹿非典型性末世文,人外因为一场蓝色流星雨,动物能够听懂人类讲话,有了自我意识。当晚,好巧不巧,开元公司发布了可以听懂动物说话的耳机深渊。一石激起千层浪,後来开元为了宣传深渊,举办了一场比赛,奖品就是深渊。梁祝报名不要钱,我们去参加。几天後,她发现不需要耳机就能听懂动物讲话了。有个女孩,哦不,是一只小白鹿对她说你可以试试我,你说什麽我都会回应。梁祝直截了当我喜欢你。小白鹿两人第一次见面,神鹿救了惨被老虎袭击的梁祝,自己却在受伤後跑了。两人第二次见面,梁祝看到神鹿(人的形态)在背对着自己舔伤口。梁祝天呐,救命恩人过得这是什麽生活!她想要靠近,却看到神鹿如临大敌般看着自己,她无辜地看着她,那样子冰冷无情极了,就差亲口对她说滚了。两人第n次见面,大家都在准备深渊内容标签成长大冒险轻松脑洞群像其它预收瓦罐村那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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