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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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沉默的证人（第1页）

一

智恒通公司电气部的总经理叫程鹤宇，谭笑七第一次听到他名字时就赞叹给他起名的人很有文化安得鹤背游，一览了九宇“。苏东坡在【后赤壁赋】里有这样的句子”适有孤鹤，横江而来。”

谭笑七只知道程鹤宇来自浙江，他最早见到他时，小程在杨氏集团负责电器销售，后来虽然跟着谭笑七搬到号大楼，可还是没有后名分，但是直到谭笑七，杨舒逸，吴尊风三方对于智恒通的股份达成合作协议后，小程才正式被谭笑七任命为智恒通电气部总经理，负责他已经干熟了的销售工作。

在吴尊风二公子的拓普公司归还大笔欠账后，小程的工作实际上容易了很多，加上谭笑七去容声公司谈成了供货和付款协议，小程的最大工作量就时协调出货进货，结款都不必费心，邬总在计财部安排了几个在廖三民的新能源公司领取固定工资的烂仔，主要是负责催收陈明的中兴房地产公司应收款以及电器部分不在拓普公司负责的销售范围内的欠款。

虽然工作内容没有变，但是小程的心态比起在杨氏来说松快了很多，邬总规定的提成比例比在杨氏高，而且在号大楼旁边的五层带有几十个房间的荣泰楼已经被邬总整租下来，简单装修和增添必要的家具后，分配给智恒通的每个员工当宿舍，当然级别不同，个人平均面积有差别，象小程这样的，当然能住进自己的单间，于是他把也在海市上班的女朋友小狄叫来，因为需要到处跑销售点，邬总许可小程上班时使用另一辆蓝鸟sss，但是下班后必须把车交回来。

小程的女朋友叫狄盈倩，和小程是邻居兼小学同学，俩人中学后小狄家就搬走，直到大学毕业后在偶然相遇相恋，小程最早被分配在华宝电器公司上班，由于没有关系被分到最没有前途的华宝公司海市销售公司，没过三个月就被杨舒逸挖走。和谭笑七一样，杨舒逸也是早早就预见到空调在国内将大行其道的前途，小程是因为杨舒逸的杨氏公司给的薪水比在华宝公司时高三倍。

狄盈倩是位个子矮矮的胖姑娘，但是性格很好，又嗲又能干。那时疯传有一种打断腿骨再接的增高技术，令狄盈倩万分向往，她的理想就是自己不到米o米的身高能增长到米，也就是谭笑七的高度。但是据说这种打断腿骨的手术不便宜，在那个时候万块钱的手术费对于小程和狄盈倩来说类似天价，当然了小程很支持女朋友的想法，在他来看，女朋友的想法就是自己的责任，算算他俩手里的存款个攒钱度，如果没来智恒通时，还需要两年半，但是来了智恒通，小程现如果算上提成，再有半年狄盈倩就能取做手术了。

他俩都没想过一个问题，这个手术在哪里做，关于断腿再接这件事，他们知道的都是来自传闻，不过也无所谓，有钱只要，什么事都不难做。

每天小程驾驶这蓝鸟驰骋在海市的各个角落，对于邬总的要求下班后把车子归还到大楼前的停车场，小程都是按照制度严格遵守，反正每天临下班他就会去接狄盈倩，在沿江三路路口他回先放下狄盈倩让她步行几步去荣泰楼，自己再把车子开回停车场，这样就不会有人议论他假公济私了。其实邬总还有谭总对这样的行为不会说什么的，顺路而已，虽然不是经常顺路。

这天，也就是吴德瑞给在北京的谭总打电话的前天，小程因为工作的关系无法在下班前赶到女朋友单位，就事先打电话告诉狄盈倩让她自己回家，不必心疼钱，打车回荣泰楼就算打表也就是o块钱。

邬总给荣泰楼的每个房间配有窗式空调，床具，桌子椅子，每个房间都有卫生间，可以冲凉，但是诸如电视冰箱洗衣机什么的就很抱歉了。小程搬进荣泰楼后买了两个电饭锅，还有一袋米，每天接了小狄后的下班路上，他俩会买点肉和青菜，回家后一个电饭锅蒸米饭，另一个先把猪肉煮熟了再放青菜，加上调料，两个人就可以高高兴兴地解决晚饭。

小程打算这个月提成下来就狠狠心从自家公司库房提一个冰箱搬回家，这样可以冻点豆腐，晚上买不到豆腐，有也是放了一天的，都馊了。还有可以买些椰树矿泉水，再冻点珠江啤酒，总是如果不是为了攒断腿钱，他俩的生活水平能好很多。不过程鹤宇从不抱怨，他觉得生活嘛，就是有付出有回报。

这是有车以来，小程第一次没接狄盈倩下班，这个晚上到天亮，小程也没等来女朋友回来，于是早晨还没上班，小程就擅自开走蓝鸟sss，跑到中心分局报案，恰好杨一宁在，搁在平时一个女孩子失踪才不到个小时，警员都会客气地打报案者回家，过一天再说。但是“钟山”牌手表系列谋杀案就像座大山沉重地压在杨队头上，所以她女性失踪案格外敏感，亲自接待了程鹤宇，当她得知这是智恒通的员工时，更觉得自己的态度很正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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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的谭笑七得知此事后，敏锐地察觉到这凶手是冲着智恒通来的，他转告给了杨爸，杨舒逸得知以前的杨氏员工小程的女朋友被杀后，非常吃惊，同时也激起了他曾经身为一位刑警的豪情，只要有机会，他就会参与破案，给女儿出谋划策。

后来杨一宁得到一等功时承认，军功章上有自己的一半，更有杨爸的一多半。

杨队给程鹤宇做了一份详细的笔录，包括最近三天程鹤宇下班接狄盈倩时的情况，周围有什么人，停着什么车辆等等，以及他俩去小菜店购买青菜猪肉时的情形，最后杨队记录了狄盈倩的身高大概体重等等体貌特征，包括女孩子身上的标记，例如头长短，五官，胎记，痦子，伤疤等等，虽然小程不明所以，但杨队这样做为的是一旦再出现一具女尸，她可以迅确定是否这个狄盈倩。

借着做笔录的工夫，杨队悄咪咪安排孙兵对程鹤宇开来的蓝鸟sss进行一番检查。

垂头丧气的小程回到号大楼，告诉邬总这一情况，邬嫦桂安慰小程后告诉他今天休息，开着车子去狄盈倩以前经常去过的地方找人。

邬总没有告诉谭总这个情况，她觉得既然自己身为智恒通公司的董事长，这种事情就不麻烦老板知道了，何况下午她就要和谭笑七飞去北京，办理同仁医院和付医生的相关事宜。她忽然想起和灵芸说过的在和谭总出差时给他下药麻翻他的说法，不禁脸颊绯红，还有点跃跃欲试，她唯一不知道的是该下什么药，哪里去找，她就算是临阵磨枪都来不及。

二

张建国被母亲从市局后勤处带回槐柏树街的时候是身不由己的，蒯所自杀的情景一次又一次浮现在眼前，再加上倒在床上的孩子和匍匐在地上的女人的情景，他就想赶紧离开北京，别说去边疆羌塘了，就算是让他去南极他都愿意。

张建国回家时，就看见一个彪形大汉在等他们，母亲告诉大汉看管好张建国后就急匆匆驱车而去，她得在一个夜间找到万现金，她手头有万，本来是作为遇到紧急情况时使用的，现在她得再找o万，她这个时候不想惹杨舒逸生气，毕竟自己儿子搞大了杨一宁的肚子。

事实上对于张建国和蒋依依合谋侵害杨一宁，张建国母亲大致是知道一点情况的，但是她没想到仅仅一次，杨一宁就中了招，她不是一个不讲理的夫人，但是也觉得既然赔了钱，杨舒逸是不是应该让杨一宁把孩子生下来，就算他们杨家不要，也可以交给自己抚养，别的不说，自己傻都没有，就是不缺钱。

张建国早就有过把儿子送到边疆最大的派出所锻炼的念头，她现在只后悔没早点决定，她倒不是心疼钱，甭管钱多钱少，在她眼里都是一个数字，张建国母亲虽然每天经手很多钱，但是她个人生活简朴，她知道如果不这样，上边那些人便不会信任她，如果得不到信任，就说张建国吧，单凭他那堆把女人麻醉后进行侮辱的恶行，那些老帮子早就把他灭了。

对于给蒋依依放火让她看起来死于一场意外，张建国母亲轻车熟路，她受过这方面的训练，至于请求杨舒逸帮忙找雷管和定时装置，不过是进一步把杨处拉下水，既然成为同谋了，有些钱就可以通过杨舒逸主管的市局后勤处洗进洗出，她早就想拉拢杨舒逸，奈何她知道杨舒逸没拿过一分钱回扣，所以不敢轻举妄动。以后就方便了，有了这条渠道，既可以保证杨舒逸不会再动张建国，自己也能省心很多，她还有个小小的私心，就是这样更方便盯杨一宁的梢，希望那杨一宁别打掉肚子里的孩子，好给张家留个后，虽然张建国妈妈很鄙视死去多年的张建国父亲，但她毕竟是老张家的媳妇，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理论依然牢牢压在她的心上。

张建国被彪形大汉看管着，他已经失去了自己的思维，脑子都是蒯所老婆和自己的儿子惨死的样子，他想起自己这辈子是真特么窝囊，老婆进了劳改农场，情妇和儿子一起死了，他忽然觉得毅然自杀的蒯所才是真男人，要是换了他，绝对不敢扣动扳机，别说扣动扳机，他都不敢把枪口对着自己，张建国在想自己到底算个什么东西，祸害了一堆女人，就连蒯所都自杀了，自己这么活着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对于边疆他没有一点概念，他曾经和杨舒逸因公去过青海和甘肃，几乎都是搭乘飞机去的，谈事情的是杨处，张建国就是抱着外出观光的心态，反正不管去了哪里都是开始一顿大酒，中间几顿酒，最后一顿大酒。但是边疆他从未涉足，他知道杨处老婆的娘家在边疆。

张建国很想出去搞点吃的，他已经饿了很久，当杨处闯进家门时，他真的以为自己会被打死，喝多时候张建国觉得他自己没有独立思维能力，就是说蒋依依让他干啥他就干啥，除了爬上小病房的病床后他才能自主做点什么，还有他现在觉得和蒯所的老婆和自己儿子在一起的岁月很快乐，那个女人虽然不美，但的确是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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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不是女人？张建国母亲就不是个女人。

张建国母亲时上午才回到槐柏树街，她也不搭理饿了一夜的儿子，翻出一个大袋子就往里装东西，主要是张建国冬天穿的衣服，张建国所有换季衣服都是母亲过来收拾，她看不上蒋依依干的活，她每次过来就把该收起来的衣服放进大木盆，光着脚踩，然后洗濯，晾晒，收起，她不管儿媳妇的。张建国母亲边收拾边看着儿子，终于爆性地大哭起来，把张建国吓了一跳，从小到大，她都没见过母亲哭泣，或者说他以为这位当妈的不会哭泣。

老女人大约哭了五分钟就戛然而止，她知道下午得去茶淀农场，虽然杨舒逸没规定蒋依依必须什么时候死，但是张建国母亲知道越快越好，最好是在目送张建国的火车开动前，得知蒋依依死于农场的一场意外的火灾里。她其实恨不得掏出六四给蒋依依一下子，都是这个女人害了自己的儿子。她早就知道宝鸡蒋依依的亲妈，要不是靠张建国母亲扶持，那个为了爱情辍学的女人怎么会养了好几头大肥猪，还不愁销路。所以张建国无论出于何种心理，都把杨一宁托付到宝鸡，那样杨一宁那丫头的情况她就能随时掌握。

张建国母亲在电话里警告蒋依依她妈，想方设法劝杨一宁和汤荣荣把孩子留下来，他相信就算杨舒逸就是去了宝鸡，也不会待很久，所以主意还得汤荣荣拿。

事实上杨舒逸也是这样想的，虽然张建国的基因顽劣不堪，但是杨一宁肚子里的孩子也有女儿还自己的遗传，虽然杨舒逸黑脸巴巴的说打掉，但是潜意识里希望汤荣荣拿主意，就是留下这个孩子，哪怕就是放在蒋依依母亲那里养，杨一宁回北京继续上学呢。杨舒逸决定只要有孩子，他就把张建国母亲给自己的万分期分批地汇给宝鸡那边当作抚养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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