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第16章 血月祭坛(第1页)

子时的梆子声刚在山谷间回荡,血月已挣脱云层,将暗红的光洒在祭坛七柱上。阿竹蹲在东侧石柱旁,指尖沾着的雪心草汁顺着柱身纹路蜿蜒而下,与寅时双生竹露混出淡金色液流。露珠从花瓣滚落时,在晨光里拉出细长的银线,像极了她幼时见过的双生丝线——母亲说,那是一对孪生姐妹织就的灵线,能将心意缠成解不开的结。此刻这灵线正顺着柱身爬向七柱顶端,在血月映照下泛着微光,仿佛姐妹俩正从竹尖探身俯视祭坛。

“还有一刻钟。”守山人拄着竹杖从雾中走来,断臂处的绷带被晨露打湿,竹汁符文在雾中泛着微光。他望向祭坛周围的双生竹,花瓣上的纹路在血月下若隐若现,“你看这片花瓣的脉络,多像两个人影并肩站着。”阿竹凑近细看,果然见两道浅纹在花心交汇,像她和明澈曾在西坡并肩看云的剪影。而那竹秆上交错的节疤,正随着血月的升高缓缓转动,活像传说中姐妹俩在竹身里悄悄调换位置。

阿竹将明澈的血珠混进双生竹粉,指尖捏着竹笛的“尘”字刻痕,笛身突然传来细微震颤,与异乡人眉骨疤痕的颤动形成奇妙共鸣。“竹片上说,血月升至天中时,残魂会化作黑雾。”她低头看着笛孔里闪烁的虹光,想起母亲绣在枕套上的双生竹——姐姐的竹身总朝着妹妹倾斜,仿佛在为她挡住风雨。此刻祭坛东侧的双生竹也正缓缓向西倾斜,竹梢几乎触到西侧竹秆,恰似枕套上那幅图案的重现。

异乡人突然按住她的手腕,两人指尖同时触到笛身刻痕,一股暖流在血月下凝成淡红色光带。“你听。”他声音压得很低,祭坛周围的双生竹在风中轻颤,叶片相击的节奏竟与《涤尘引》的节拍分毫不差。阿竹望着竹影在地面摇晃,两道影子时而分开时而交叠,像她在旧书里见过的插画:一对姐妹在竹林里追逐,跑着跑着就成了相互缠绕的竹藤。而此刻那交叠的竹影中心,正慢慢浮现出“守正”二字的轮廓。

铜铃声突然从四面八方涌来。戴着青面面具的傀儡冲破竹丛,关节处的蚀魂藤在血月下泛着油光,为者举着缠满藤叶的长刀劈向阵眼木牌。“用竹哨!”守山人吹响竹哨,哨音尖锐如裂帛,傀儡动作瞬间迟滞。这时阿竹现,双生竹的叶片正齐齐转向傀儡,叶尖渗出透明的汁液,滴在傀儡影子上出“滋滋”声——母亲曾说,双生竹的汁液能让作恶者的影子腐烂。那些影子在挣扎时渐渐变淡,傀儡的动作也随之变得虚浮,像被抽走了力气的木偶。

阿竹的指尖在笛孔上翻飞,《涤尘引》的破邪调如银线窜向夜空。竹粉混着血珠从笛孔喷出,落在傀儡身上,蚀魂藤立刻出焦糊味。异乡人趁机将镇魂钉掷向七柱,钉子嵌入柱身的刹那,祭坛亮起淡青色光罩。光罩上涤尘宗与竹面教的纹样交织流转,恰似她见过的双生竹横截面——两道竹纹在中心处紧紧相握,而光罩的边缘,正有细小的竹根在缓缓生长,将光罩与七柱更紧密地连在一起。

“血月到天中了!”守山人突然嘶吼,血月的暗红光芒正中祭坛,木牌上的“守正”二字浮起组成光锁。阿竹将烫的竹珠按在木牌中央,指尖刺破皮肤,血珠滴入珠孔的瞬间,双生竹的花瓣突然纷纷飘落,在空中组成旋转的花轮。阿竹望着花轮恍惚想起,母亲临终前曾指着窗外的双生竹说:“它们开花时,就像姐妹俩把积攒的思念都撒了下来,每片花瓣都带着灵力呢。”果然,花瓣拂过黑雾时,黑雾会像被烫到般退缩,露出里面残魂扭曲的本体。

黑雾从七柱底部喷涌而出,瞬间笼罩祭坛。阿竹在雾中看见无数人影:明澈在双生花海中对她挥手,阿竹娘躺在竹床上咳血,七叔举着木牌冲向蚀魂藤……“别停!”异乡人的手按在她手背上,两人的血顺着竹珠流淌,在木牌上汇成朵双生花。阿竹突然想起那对孪生姐妹的故事——她们总能在浓雾中找到彼此,因为掌心握着同一片竹叶。此刻她握着笛孔的掌心,正传来与异乡人相同的温度,仿佛两片竹叶在祭坛中央重新贴合。

最清晰的幻象袭来时,明澈的声音在雾中哽咽:“阿竹,是我错了,不该丢下你……”阿竹的指尖猛地一颤,间的双生竹花瓣突然飘落,落在笛孔上。花瓣背面的“初二”二字在血月下亮起,像姐姐在提醒妹妹:“路是自己选的,不能回头。”更奇妙的是,周围的双生竹突然出清亮的共鸣,将幻象的声音冲得支离破碎,只留下《涤尘引》的纯粹旋律——就像传说中妹妹用竹笛吹散了迷惑姐姐的妖雾。

“我不是丢下你,是相信你能接住这笛声。”雾中的明澈化作光粒融入笛音。阿竹的眼泪落在笛身上,却让笛声更加清亮。双生竹的根须突然从祭坛地底钻出,缠绕在光茧外,那些根须相互勾连的模样,像她见过的姐妹结——再大的风雨也拆不散。根须越收越紧,将黑雾压缩得越来越小,而根须上冒出的新芽,正顺着光茧向上攀爬,像是要将新生的力量注入其中。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异乡人拽着她转身,两人眉骨的疤痕在光茧中贴在一起。血月光芒透过光茧,在他们背后投下圣女抱双生婴儿的轮廓。“就是现在!”守山人将最后片雪心草叶按在木牌上,七柱的光罩突然收缩,将光茧压成核桃大的光球。双生竹的叶片在光球周围组成圆环,那圆环的弧度与母亲留下的竹制圈一模一样——母亲说,那是姐妹共用的嫁妆,象征着永不分离。而此刻圆环内,正有无数细小的竹纤维钻进光球,将残魂的黑丝一点点缠绕、净化。

光球最终钻进竹珠裂缝,珠身重新合拢。傀儡们在光罩外倒地,面具裂开露出村民的脸,黑血渗出化作双生竹幼苗。这些幼苗两两相依,茎叶缠绕,正是传说中姐妹诞生的模样。远处黑风崖的轰鸣平息,血月被晨光取代,双生竹尖的露珠滴落,在地上拼出“和解”二字,而竹秆上的节疤,已转成两个相拥的人影。阿竹望着那两个字,突然明白母亲为何总在双生竹下绣花——原来有些情意,三百年也拆不散,就像这竹节里藏着的时光,只会越坚韧。

守山人瘫坐在地,看着七柱符文隐去露出新竹纹:“结束了……”他断袖上的竹汁顺着血迹流淌,在地上画出两道平行的竹影,像一对终于并肩的兄弟。而那两道竹影的尽头,正与双生竹的影子相连,汇成一片完整的绿荫。

阿竹将竹珠系在笛尾,与异乡人站在祭坛中央。双生竹的花瓣落在脚边组成圆,异乡人摸着眉骨的疤痕轻笑:“这竹子真奇怪,明明是两株,却像共用一颗心。”阿竹想起母亲说的“双生竹其实是一株分成两半”,突然笑了——就像她和异乡人,明明来自两派,却握着同一片竹叶。祭坛周围的双生竹此刻正朝着同一方向生长,再分不清哪株是姐哪株是妹。

晨光爬上祭坛时,木牌背面多了行重叠的刻痕:“血脉会老去,而善意永远年轻。”远处孩子们学吹《涤尘引》的笛声传来,双生竹的叶片在风中轻摇,像在为新的旋律打节拍。阿竹低头看着掌心的薄茧,那里还残留着竹笛的温度,就像三百年前那对姐妹,将温暖藏在竹节里,传给了每个需要的人。

祭坛旁的双生竹静静伫立,根须在土下紧紧相握,枝叶在风中轻轻相触。它们不必说什么,因为每片新叶舒展的弧度,都在重复那个古老的故事:分离是为了更好的重逢,仇恨尽头,总有和解在等你。而新抽出的竹梢,正指向镇子的方向,像在指引着,将这份共生的暖意,带到更远的地方。

晨光漫过祭坛石阶时,阿竹才现双生竹的根须已在七柱间织成细密的网。那些根须缠着未散尽的银光,将傀儡散落的面具碎片裹成一团,碎片上的青面纹路正在银光中消融,露出底下朴实的竹纹——竟是镇上竹匠老张去年烧坏的那批面具坯子。

“这些碎片得埋在竹根下。”守山人用竹杖拨开根须,断袖扫过之处,银光里浮出些细碎的画面:三百年前,圣女将双生竹种子埋进祭坛时,也曾这样用衣袖拂过泥土,“竹性最能化煞,过些日子就会长出能安神的新竹。”他弯腰拾起片最完整的面具残片,上面还留着被竹珠灵力灼出的圆洞,“老张见了该心疼了,他总说这些面具要是雕完,能卖个好价钱。”

异乡人正将七柱上的镇魂钉轻轻旋出,钉子带出的木屑里混着淡红色的纤维,落在地上立刻冒出细小的竹芽。“明澈仙长的册子说,净化后的镇魂钉会生出‘灵竹纹’。”他举起钉子对着晨光,钉身果然浮现出双生竹缠绕的图案,“铁匠铺的熔炉还能用,熔了打些竹刀给孩子们吧,既能削竹篾,也能防身。”

阿竹蹲在木牌旁,指尖抚过背面新刻的字迹,那些重叠的笔画里还沾着未干的竹粉。她忽然现木牌边缘多了圈极细的竹痕,像是昨夜光茧收缩时烙下的,竹痕的弧度与双生竹花瓣的轮廓完全吻合。“你看这里。”她示意异乡人凑近,“这纹路在动。”两人屏息细看,竹痕果然在晨光里缓缓游走,最终在“守正”二字下方,勾勒出个小小的祭坛形状。

远处传来镇子的鸡鸣时,几个胆大的村民提着竹篮出现在竹丛边。为的李婶举着半块麦饼,看见祭坛上的双生竹花雨还未散尽,突然红了眼眶:“昨夜听见笛音直打颤,就知道是阿竹姑娘在护着咱们。”她身后的孩子们捧着装满雪心草的竹筐,最小的狗蛋突然指着空中的花雨喊:“那些花瓣在拼字呢!”

众人抬头望去,飘零的花瓣果然在空中组成“家”字的轮廓,花瓣坠地的瞬间,祭坛中央的木牌突然轻轻震颤,埋在地下的竹根顺着震颤的节奏,在地面弹出串浅绿色的音符——正是《涤尘引》结尾那几个最温柔的调子。阿竹摸出笛尾的竹珠,珠身的温度恰好与木牌的震颤共鸣,她将竹珠贴在眉心,突然听见明澈的声音混着竹节的轻响传来:“你看,他们都接住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清理祭坛的村民越来越多,有人带来竹扫帚,有人扛着新伐的竹架,准备将散落的竹片捆扎起来。老张捧着工具箱赶来时,看见那些面具残片正被竹根包裹,突然蹲在地上抹起眼泪:“早知道这些坯子能派这用场,我该多雕些双生花的。”他从工具箱里取出把刻刀,在最近的双生竹秆上轻轻划下,刀痕立刻渗出莹白的汁液,在竹秆上晕开朵小小的花。

“这叫‘活竹记’。”异乡人按住老张的手,教他用汁液在竹花旁写字,“明澈仙长说,双生竹的汁液能保存字迹百年。”老张蘸着汁液写下“丙午年血月净”,字迹刚落,竹秆就生出层薄绿的皮,将字迹妥帖地护在里面,像给往事盖上了温暖的印戳。

日头升至半空时,阿竹提着装满面具残片的竹篮走向苗圃。祭坛的双生竹此刻已长得齐腰高,新叶上的露珠在阳光下滚动,每颗露珠里都躺着个小小的人影:有她和异乡人并肩站着的,有守山人与老张比划竹艺的,还有孩子们追着竹蜻蜓跑的。她将残片埋在苗圃中央,盖上层混着竹粉的泥土,刚埋好,就见土面裂开道缝,株带着青面纹路的竹苗钻了出来,却在接触到晨光的刹那,纹路化作双生花的模样。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

热门小说推荐
沉欲之小西的美母教师

沉欲之小西的美母教师

妈妈纪容是一家私立学校的数学教师,说到这家私立学校,也正是我所就读的高中,我今年16岁,刚在这所学校读完高一。本应是轻松愉快的漫长暑假,学校今年忽然宣布暑假要补一个月的课!往届的学生都是到了高二升高三的暑假才会补课,这让我们高一学生心里严重不平衡。又因为这所学校是寄宿制,且管理非常严格,除了那一两天的月假,一般不允许学生私自离校,所以这就意味着我要提前一个月就赶到学校,然后在学校里渡过暗无天日的数月时光,直到寒假才可以回家过春节,但寒假还说不定又要补课。特别是想起我的姐姐田琪那幸灾乐祸地表情,我就非常的郁闷。姐姐已经上了大学脱离苦海,可怜我还在受苦啊。...

七年不热

七年不热

请看文案最下方排雷卑微深情攻x别扭寡言受查槐x阮文谊查槐的亲人朋友都知道,他现在的同性伴侣,是他学生时代的暗恋对象。他追着那个人从高中到大学,再到工作,历时十年,才终于踏入了婚姻的殿堂。所有人都为这浪漫如小说般的爱情而喝彩。只有查槐知道他的枕边人心里装着一个人。那个人,不是他。然而查槐早已习惯了看着阮文谊的背影,所以这掺了毒的蜜糖,他也吞得乐意。一直到他们第七年的结婚纪念日。阮文谊失约了。第二天,查槐才知道阮文谊放在心里的那个人,再次出现了。注意1欢迎捉虫丶建议等任何评论(人身攻击三次元的人不可以)2受非攻处,攻自始至终深爱受,受结婚後才慢慢对攻动心但是非贱渣,非贱渣!!!两人有一定的道德标准以及尊严需求,相处模式特殊,而非互相伤害3无追夫火葬场4架空世界。感情流练笔,两个人大概都会虐不端水有狗血,不建议对控度有要求的读者入重复,不建议任何控入!!!微控也不建议!!!5两个主角都非完美人设(甚至缺点很多)6文案只是初始人设!!!随着剧情进展,最後会是只有彼此的互宠相爱7已完结再加一条,本文开的时候定位是练笔,无大纲无存稿,中间存在很多作者发挥不好跑题或者拖沓的章节,要不要快进要不要继续读请各位自行斟酌内容标签虐文七年之痒市井生活正剧其它狗血...

巨龙王座

巨龙王座

暂无简介...

虐文女主的绝地反杀(快穿)

虐文女主的绝地反杀(快穿)

南锦屏身患绝症,但想的很开,死之前还坚持乐观向上。谁知道死后却绑定了注定要被虐身虐心的虐文女主系统,还附送了一个故事梗概字眼断章取义后返璞归真技能。刚开始,她不太明白这个句子弯弯绕绕的技能含义,直到...

上婚综後,顶流哭着说她不想离婚

上婚综後,顶流哭着说她不想离婚

文案已完结影後的隐婚小孩娱乐圈绝对倾心娱乐圈被郡主掳走之後欢迎移步专栏。CP人前酷飒高冷丶人後黏人小狗高岭之花顶流歌星X温柔坚定甜妹社恐簪娘Istp(没长嘴芳心纵火犯)XInfp(内耗小猫咪)颜孟以跟中学同学厉棠协议结婚。厉棠是顶流,不公开婚讯,社交平台上从未表露过颜孟以的存在。结婚七年,两人平淡如水,连纪念日也不过。颜孟以鼓起勇气提出离婚,厉棠没有反对如果这是你最後的决定,那我尊重。在离婚冷静期,经纪人为厉棠接下一部婚恋综艺。颜孟以答应陪厉棠拍完四期节目。节目官宣後,网友们炸了。假的吧?厉棠什麽时候结的婚?真妻妻吗?七年,怎麽瞒得住的?我的人间扳手跟谁结婚了?什麽人配得上她?节目先导片放出,网友们对颜孟以差评。她是算好看,但性格也太温吞了吧跟她结婚,还是七年!棠棠难道不会感觉无聊透顶吗?离了吧,你配不上我老婆!综艺播出,镜头扫过,颜孟以专心修复古籍,她专心致志睫毛扑扇神情认真,美得犹如从画卷中走出来的人原来央视特聘的匿名顾问就是她!我们小以好可爱。这才是顶流,请你独美!离婚吧,你值得更好的!她们参加完四期节目就宣布退出,大家都以为她们离婚了,毕竟厉棠被拍到跟友人出双入对,频繁聚会。谁知狗仔爆出猛料。这高冷酷飒的顶流歌星红着眼睛把老婆按在墙上亲。不是什麽协议结婚,是暗恋成真。迟到七年的告白,用一场盛大的求婚重新宣告!颜孟以惊讶,没想到冰块一样的妻子,原来有这样炽热的情感。更想不到,妻子出的专辑,有三分之二,是写给自己的。阅读指南11V1HE双处。2无原型。3同性可婚背景,18岁可登记结婚。4金手指开很大,仅供娱乐,勿考据。5作者本人不支持离婚冷静期。本文世界几乎为全女世界,请勿与三次元的冷静期联系。入V公告本文将于313开V,开V当天会连更3章,从19章开始倒V,请大家支持哦,看过的宝宝就别买重复章节啦!内容标签情有独钟娱乐圈先婚後爱综艺颜孟以厉棠虞真一句话简介得到她立意爱是人类永恒的追求...

每日热搜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