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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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章 一体成型失败术（第1页）

“花语灵兽盔”引的审美风暴尚未完全平息，霍天渊在炼器堂已然成为了一个标志性的“争议人物”。女修们视他为独具慧眼的“艺术炼器师”，男修们则对他敬而远之，生怕自己的法器被他“美化”成不忍直视的模样。铁师傅对他已是半放弃状态，只要他不把炼器堂拆了，不搞出什么危害公共安全的精神污染法器，便由得他去折腾。

这一日，霍天渊翻阅一本古老的炼器杂论，看到一则关于上古时期“一体成型”铸造术的模糊记载。据传，有些神兵利器和特殊构件，并非通过锻打拼接，而是以精密模具配合特殊技法，一次性浇铸成型，使得器物浑然一体，结构致密，无懈可击。

这则记载瞬间点燃了霍天渊的探索欲。“锻打之法，虽能千锤百炼，却难免有接口、有纹理，终非‘无极’之境。若能掌握这一体成型之术，直接铸就完美形态，岂非省时省力，更能暗合‘道生一’之至理？”他越想越觉得此法玄妙，远比一锤一锤地敲打更有“技术含量”和“道韵”。

他决定挑战一下，目标是一柄结构相对简单、却对笔直度要求极高的制式“破甲长枪”。按照常理，枪杆需选取笔直韧木或锻打长铁，枪头另行锻造后镶嵌。但霍天渊偏要反其道而行，他要一次性，用熔融的金属液，浇铸出一柄连枪带杆的完整长枪！

这无疑是个极其大胆且困难的想法。先需要制作一个精密、坚固、能承受高温金属液冲击和压力的长条形模具。霍天渊选择了一种耐高温的“青岗石”混合“耐火黏土”来制作模具核心。他耗费了数日时间，精心雕琢，力求模具内壁光滑如镜，通道笔直无瑕，还在内部预留了将来安装枪缨的卡槽，考虑得可谓“周全”。

接着是熔炼金属。他选择了硬度较高、流动性尚可的“玄铁母”为主材，掺入少量提升韧性的“软金石”（有了上次的经验，他这次只加了极微量），以及一些辅助导灵、提升金属活性的“星辰沙”。

准备工作就绪，霍天渊心情激动又忐忑。他请走了周围所有可能“干扰”他（或者说被他波及）的弟子，独自一人留在加固区域。引动地火，将混合好的金属材料投入特制的大型坩埚中，催动冥海丹火辅助加热，很快，一锅炽热翻滚、闪烁着暗红色光芒的金属熔液便准备好了。

最关键的时刻到来。霍天渊深吸一口气，用特制的耐火钳夹起沉重的坩埚，将滚烫的金属熔液，对准模具顶部的浇铸口，缓缓倾倒而下。

起初，一切似乎顺利。暗红色的金属液顺着笔直的通道流淌，逐渐填充着模具的空腔。霍天渊心中暗喜，觉得自己离成功仅有一步之遥。

然而，他忽略了自己那“传染性运气”对精密操作的负面影响，也高估了那自制模具在长时间高温和金属液压力下的稳定性。

就在模具即将被填满的刹那，异变生了！

只听“咔嚓”一声细微却清晰的脆响，从模具中段某处传来！那里，恰好是霍天渊之前雕琢时，因为一块杂质而留下的一处几乎无法察觉的薄弱点！

紧接着，“噗嗤”一声，一股炽热的金属液如同顽皮的孩子找到了突破口，猛地从那裂缝中喷射而出！这就像堤坝上的一个蚁穴，瞬间引了连锁反应！更多的裂缝在压力下出现，更多的金属液从不同方向、不同高度不受控制地泄漏、喷溅出来！

霍天渊脸色大变，想要补救却已来不及。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原本应该形成笔直长枪的金属液，在模具内部和外部同时失控地凝固、堆积、变形……

待得一切平息，地火熄灭，模具冷却。霍天渊怀着沉重的心情，小心翼翼地用锤子敲开那已经布满裂纹、惨不忍睹的石制模具。

映入眼帘的，并非预想中寒光闪闪的笔直长枪，而是一根……奇形怪状的金属棍。

它大约只有预想中长枪三分之二的长度，整体歪歪扭扭，完全谈不上笔直。最引人注目的是，其表面布满了大大小小、密密麻麻、形状极其不规则的瘤状凸起和尖锐的刺状物！这些瘤刺并非后期镶嵌，而是金属液泄漏时在空中飞溅、拉扯、冷却自然形成的，分布得毫无规律，有的如核桃大小，有的细如手指，参差不齐，狰狞可怖。整根棍子看起来，就像某种深海怪物的触手，或者是一根被狂暴生长的金属苔藓完全覆盖的枯枝。

“完了……又失败了……”霍天渊看着这根“杰作”，欲哭无泪。这玩意儿，别说当长枪了，连当烧火棍都嫌硌手！

他垂头丧气地拿起这根沉甸甸、疙疙瘩瘩的短棍，下意识地挥动了一下，想要感受一下这失败品的“质感”。

然而，就在他挥动的瞬间，异状再次生！

那棍身上无数不规则瘤刺，在高挥动时，竟然切割空气，出了阵阵尖锐、凄厉、如同百鬼哭嚎般的破空声！“呜——嗖——嗤啦——！”声音混杂，令人头皮麻！同时，因为瘤刺的存在，棍子挥舞的轨迹变得极难预测，带着一种混乱而狂暴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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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天渊自己都被这声势吓了一跳。他试着用力砸向旁边一块用来测试武器强度的废弃铁砧。

“哐！！！”

一声沉闷巨响，火星四溅！那铁砧表面竟然被砸出了一个明显的凹坑，而棍子上的瘤刺却只有些许磨损！更奇特的是，因为接触点是不规则的瘤刺，冲击力被分散成了无数个细小的点，反而产生了一种诡异的震荡之力，透过铁砧传递开来。

这时，几位刚好路过、准备去演武场切磋的体修弟子，被刚才那凄厉的破空声和巨大的撞击声吸引了过来。他们好奇地围上前，看着霍天渊手中那根奇形怪状的短棍。

“霍师兄，你这是……新炼制的法器？”一位膀大腰圆的体修弟子瓮声瓮气地问道，眼神中带着审视。

霍天渊正郁闷着，没好气地把棍子递过去：“失败品！本想铸长枪，模具漏了，就出了这么个玩意儿。”

那体修弟子接过短棍，掂量了一下，眼睛微微一亮：“分量不轻！”他学着霍天渊的样子，猛地挥舞起来。

“呜嗷——！”破空声再起，比在霍天渊手中更加骇人！那体修弟子只觉得棍子舞动起来，带着一股天然的狂野和难以驾驭的躁动，但那瘤刺破空产生的音爆和混乱轨迹，却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泄般的快感！他猛地一棍砸向地面。

“轰！”地面青石板碎裂，碎石飞溅，棍身深深嵌入其中。

“好家伙！”体修弟子兴奋地拔出短棍，看着地上那个坑，又摸了摸棍身上那些狰狞的瘤刺，“这玩意儿……带劲啊！虽然短了点，但这声势，这破坏力！比那些光溜溜的制式棍棒有意思多了！砸在人身上，肯定够喝一壶的！”

其他几位体修也轮流试了试，纷纷表示这“失败品”意外地符合他们的口味。它不需要什么花哨的技巧，只需要强大的力量和狂暴的舞动，就能挥出惊人的杀伤力和威慑力。那些瘤刺不仅增加了打击的恐怖效果，其不规则的形态也使得格挡和卸力变得异常困难。

“霍师兄，这棍子……卖不卖？”最先试棍的体修弟子目光灼灼地问道。

霍天渊一愣，看着这群如同现了新玩具般的体修，又看了看手中这根“狼藉”的短棍，脑子一时没转过弯来。

“这……这玩意儿你们真要？”

“要！当然要！这多霸气！比那些娘们唧唧的……呃，比那些规整的武器爽快多了！”体修弟子忙不迭地点头。

很快，“霍师兄又炼出怪东西了，一根满是瘤刺的短棍，体修师兄们抢着要！”的消息再次传开。这根被霍天渊视为失败品的短棍，因其独特的造型、骇人的声势和简单粗暴的杀伤方式，迅在体修群体中流行起来。他们亲切地称其为“狼牙棒（青春版）”——虽然比真正的狼牙棒短小，但其凶猛程度丝毫不遑多让。

订单再次像雪片般飞来，不过这次，客户群体变成了崇尚力量的体修。霍天渊看着那供不应求的场面，再次陷入了沉思。

“一体成型……看来没那么简单。不过，这模具泄漏，似乎也能泄漏出点‘特色产品’？”他摩挲着下巴，看着那破损的模具，眼中闪烁着如同现了新矿脉般的光芒，“或许，可以研究一下，如何‘可控’地泄漏，制造出不同形态的‘瘤刺’和‘破空声’？”

铁师傅得知消息后，看着那群兴高采烈挥舞着“狼牙棒（青春版）”的体修，再看着又开始琢磨“可控泄漏”技术的霍天渊，只觉得自己的炼器常识再次被按在地上摩擦。他张了张嘴，最终化作一声悠长的、听天由命的叹息。

“罢了，罢了……至少这次，没刻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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