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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几乎可以想象杨虎妞当时的表情,一定很不愉悦就是了。
万幸容妃娘娘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依旧坚定拒绝了她的提议。
“她自己没事喜欢喝两口,能送您也是孝敬您的意思,您老别多想啊。”
容妃:“没事喝两杯?她没事儿还干吗?”
四皇子:“打拳舞木仓上酒楼听曲子出城围猎……”发现媳妇儿业余生活多姿多彩。
他忙起来没功夫陪王妃,但杨虎妞也不是能闲在后宅子里的女人,每日晚归问起她当日行程,总听她兴致勃勃历数外面有意思的事情。
元鉴听她讲的高兴,不知不觉也能多吃一碗饭,贴身侍候的小路子还说:“打从王妃嫁进来,咱们府里可热闹多了。”
想想还真是。
容妃娘娘一听再次崩溃:“……这哪里是女人啊?谁家媳妇嫁进来不在后宅相夫教子,天天跑外面疯玩?”
儿媳妇所为,极大的挑战了她的三观。
四皇子还嫌刺激的亲娘不够,居然又说:“听说王妃从小在边关就是这么过来的,过段日子到庆州,儿臣恐怕也得适应这样的生活。”
容妃光是想想就心疼的不行,感觉儿子就是个被儿媳妇欺负的小可怜,泪眼婆娑拉着儿子的手哭:“儿啊,咱能不去庆州吗?”
元鉴:“……这事儿得问父皇。”
容妃:“……”
元鉴在宫里安慰完亲娘,心神俱疲的回到庆王府,迎接他的是院子里打的难分难解的两个人。
唐瑛与杨虎妞各拿了一根用石灰包头的棍子切磋,双方身上各有被棍子戳到的白点,旁边计数的仆人们兴奋围观。
“王妃输几招了?”
“六招,没看王妃身上要比唐大人多好几个白点嘛。”
“王妃会不会输光一车酒啊?要不把王爷找回来?”
“……这两位,王爷能惹得起哪一位?”
元鉴额头几乎要滴下冷汗——听起来怎么觉得自己很可怜的样子?
“这是做什么呢?”侍卫长伍兴开道,喝了一嗓子,看热闹的仆人们让开一条道,向他行礼。
元鉴注目场中,去年冬天工部新移植的花草树木,春暖花开之后长势不错,入夏之后满园姹紫嫣红,如今就好像往后园子里丢进去两只猢狲,打的残红断枝纷纷落地,好像被洗劫了。
他头疼不已:“你两个别打了。”
唐瑛率先后退两步,以示休战:“你家王爷回府了,今日且饶了你。”
杨虎妞打的兴起,又不舍得输酒给唐瑛,对她紧追不舍:“不行不行,我先前还没调整好,咱们再来。我家王爷来了正好观战。”
元鉴:“……”
“唐掌事,关于秦尚书监斩的日子要不要再斟酌一下?”
“王爷且等我一下。”唐瑛听到有公务,彻底罢战,回身问计数的仆人:“我到底赢了几坛子酒?”
计数的仆人都是庆王府里奴才,顶着庆王妃要杀人的目光期期艾艾:“三……四……”
唐瑛:“不老实小心我割了你们的舌头!”
仆人干脆闭着眼睛悲壮道:“七坛!”
唐瑛眉开眼笑扔下棍子丢给他一块碎银子:“乖,赏你的。”
杨虎妞:“瑛子你又耍诈!”这丫头蔫坏,居然敢吓唬她府里的仆从。
唐瑛拍拍身上的白点:“愿赌服输啊,劳烦王妃回头派人把输的酒送到我府上去。”扭头丢下心疼的脸色都变了的杨虎妞,偕同元鉴往前院书房去:“前几日我府上可是收到一大笔银子,送礼的人求留下秦尚书的性命,说是让再拖拖。”
“我府上也有几拨人来送礼,想要替秦尚书留一条命,也不知道是不是同一家的。”
秦尚书的罪责已经查清,不过关于量刑朝中又是一番争论,南齐帝震怒非常,摆明了要秦尚书的性命,但接连往唐府及傅府还有庆王府送礼的人就没断过。
唐瑛很是疑惑:“拖延有用吗?最近也没有大赦啊。”其中有一拨人送礼送的十分高调,还一再说若能保得秦尚书的性命,他家王爷一定对唐掌事感激不尽。
听起来便是二皇子府的人。
四皇子:“重礼呢,你都拒绝了?”
唐瑛一笑:“哪能呢?人家用心挑选过的礼物我哪里好冷着脸拒绝,让守门的小厮连贴子一起留下了。”
四皇子担忧不已:“……这样不太好吧?若是让父皇知道?”
唐瑛:“哦,我半夜把东西悄悄运到禁骑司,转天就运进宫里送到了陛下面前。”她还自嘲道:“也不知道是充了陛下的私库还是充了国库,可能我天生就是穷人的命,送上门来的财物都不敢收。”总感觉自己丢失了好几个亿,与亿万富翁失之交臂,不是不心疼的。
元鉴:“噗——二哥真是人才!”
这招高妙!
他转天也借鉴唐瑛的做法,来者不拒的收下,转头就送到了南齐帝面前,还做出一副胆小老实的模样:“儿臣不收,那些人就堵着门天天来,儿臣只好收下了,想着交到父皇手里就安心了。”
南齐帝面色铁青:“这些不长眼色的东西!”
他已经连着几日收到唐瑛傅琛“转送”的厚礼,如今再加上元鉴收到的,更是加重了处斩秦尚书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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