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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儿重不说,还带颜色,每天晚上洗脖子都十分费劲。
也正是因此,她拒绝用这玩意儿,导致自己的脖颈上被之前的段一尘掐出来的痕迹,大半个月了都没消下去。
开始的时候她说话都火烧火燎,以至于现在讲话的时候,声音都轻飘飘的,总觉得自己嗓子使点儿劲,就又要烧起来。
她对着那不大清楚的黄铜镜子照了半天,暗暗把这笔账记下,决定日后总有一天要把段一尘这个渣男打到亲妈都不认识。
……
隔日。
烟雨蒙蒙。
城外的护国寺周围拢了一层轻飘飘的白雾,让它看上去更加庄严肃穆、神秘,往来的人们快步走上那石阶,偶尔溅起一星半点的水花,身旁的人却没几个红了脸的,来往都是小声地说着话儿,生怕惊扰了寺庙深处探看凡间的仙人似的。
盛妍跟那李家的小夫人温声说着话儿,走到了寺庙门口就不进了,只在外头等她。
“你倒是个实诚的,到了佛寺门口了,玩过而不入这套。”
盛妍笑了笑:“心不诚不灵,何必进去冒犯佛祖呢”
李家小夫人笑了笑,同她道:“好罢。”
盛妍见她进入,便在周围转了转,对这深山古刹的景观很是好奇,沿着这佛寺周围走了一遭。
不知走到哪个院落旁边时——
迎面走来一道火红色的身影。
那颜色过于明亮,在这青黛色的烟雾画面里,亮的仿佛能点亮世界。
因为天空不知什么时候又飘起了毛毛细雨,盛妍干脆撑起了油纸伞,她微微抬了抬,一双深黑色的眸子看向来人。
四目相对时,两人皆是一怔。
撑着伞的人在平日里依然是那副清冷的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
但身侧悬着马鞭那人,却已不复年少时的张扬轻狂,陡然变得沉默内敛了许多。
就连一样的红衣,都穿出了截然不同的感觉。
盛妍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率先行礼:
“公主殿下,别来无恙。”
听了她的话,长孙凌冷淡地扯了扯唇角,眼中带了几分自嘲的意思,看着她道:
“我如今过的如何,民间不是早已传开何必同我这样假惺惺地见礼。”
盛妍:“……”
她本来不想解释,但想了想,现在的长孙凌确实可怜,终究还是轻叹似的说了一句:“公主误会了,我并无此意。”
瞧见她眼中淡薄的情绪,长孙凌知道自己方才是太过尖锐、敏感。
如今这世上,对她避之不及的居多,平淡对她的倒是少数了。
她动了动唇,正想道歉——
盛妍却忽然偏头看了看来时的地方,估摸了一下时间,想着李家的小夫人大约要出来了,便跟长孙凌行了一礼道:“祝愿公主殿下日后万事顺意,草民这便先退下了。”
万事顺意
她怎么可能还有那样的时光呢
如今的她和往日因为备受宠爱,能够推迟婚事的时候不同了,现在的她是因为克夫坏光了名声,连想跟她说话的人都少了。
下人倒还是如往常那般畏惧她,只是现在的畏惧里,又多了些说不清的东西。
就好像多跟她待一会儿,都能被她纳入克死的范围内似的。
长孙凌听见她的话,终究将到嘴的内容咽了一半,只道:“方才是我不对。”
盛妍眼中闪过稍许地惊讶,很快便道:“无妨,任谁如今有大公主这般境地,都能理解殿下此刻的心情。”
长孙凌看着她很快恢复平静地样子,有心想问一句,你也这样吗
你当年很倒霉,失去父母,被打入烟花地的时候,也像我一样吗
但念头刚出现,就被长孙凌打散了。
她自嘲地想了想,只觉得南萝怕是没有任性和痛苦的时间。
于是,她没吭声。
盛妍见她无话可说,又转头望了望来路,想再次告退——
不知哪儿来的一阵风,吹起了她颈间的衣领边儿,露出了一道青紫色的厚重淤痕。
恰好落入长孙凌的眼中。
她吃了一惊,不明白南萝这是遭遇了什么:
“你……”
长孙凌诧异地看着她颈间的痕迹。
盛妍及时察觉,眼中闪过几分懊恼,她向来不喜欢将自己糟糕的一面呈现于人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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