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烤肉焦香还缠在衣料上没散,司徒明举着的松明火把已穿过多石的部落小径,将林昭昭三人引到一株百米粗的榕树林下。
树身粗如百年古碑,斑驳树皮上刻着巫族古老符文,夜风卷着垂落的气根飘摆,“沙沙”声竟像江湖人暗处低语,藏着说不透的意味。
林昭昭指尖悄悄按了按心口,那里空荡荡的——不仅往日流转自如的力量没了踪影,连身上的储物手环都毫无反应,穿越到这万万年前的娑婆世界时,所有神器都像被抽走了灵气。
如今她只能勉强调动新得的功德之力,因为不熟悉,那股暖流通遍经脉时,总带着几分生涩的滞感,连凝聚成形都要费些力气。
木质阶梯绕树蜿蜒,每级台阶都被岁月磨得亮。
封实初走在中间,玄色衣摆下的手悄然攥紧,他试着催动腰间的储物袋,想取出惯用的法器,却只觉袋内一片死寂,还是连半点巫力波动都没有。
无奈之下,他只能让功德之力顺着指尖散出,勉强捕捉到空气里一丝若有似无的腐味,像埋在地下的朽木,透着一股不祥。
“神女殿下,二楼树洞是您的住处。”司徒明仰头指了指梯上洞口,火光映得他脸上沟壑分明,眼底却凝着一丝化不开的忧虑。
“圣子住一楼,初祖住三楼,夜里要添炭火,唤一声便有族人来。只是——”他话锋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像怕被风听了去,“近来部落周遭总有些怪动静,夜里莫开窗。前几日族里的巫童说,见过黑影在祭坛附近晃,身上带着‘死气’。”
林昭昭心头一凛,功德之力在指尖悄悄流转,试着凝聚成一道细弱的光丝探向四周,却只探到空气里的腐味更浓了些。
她刚要追问,封实初已踏梯而上,玄色衣摆扫过台阶,带起轻响:“夜里警醒些,这地界的死气重重,我猜跟封印有关,当年的大战遗留下的死气都跟着被封印在结界里了。”
他顿了顿,补充道,“如今储物神器用不了,没了武器,只能靠功德之力护身,若遇危险,先聚气护心,别硬撑——我们还没摸透这力量的用法。”
云九歌走在最后,墨在火光里泛着冷光,路过二楼时,习惯性地想去摸背后的剑鞘,却只触到空荡荡的脊背——他的佩剑和储物囊一样,穿越后就失去了联系,如今连最基本的剑招都无法施展。
他试着用往日的感知方式探查,却现范围缩了大半,只能让功德之力顺着指尖细细扫过草丛,这才触到一丝极淡的秽气,像被人刻意抹在草叶上,若不仔细,根本现不了。
“草丛里有秽气残留,”他低声提醒,声音里带着几分谨慎,“邪修来过,且对这里很熟,我们没武器,得更小心。”
树洞房里铺着软和兽皮,墙角陶罐养着蓝紫花草,花瓣沾着晨露,透着几分生机。
林昭昭刚坐下,就觉心口的功德之力突然跳了跳,窗外传来细碎“沙沙”声,起初当是夜风动气根,可那声音越靠越近,竟像是有人用指甲刮擦树皮,节奏匀得让人脊背毛。
她起身凑到窗边,借月光往外看,树影婆娑里空无一人,可目光落向窗沿时,却猛地一怔——那处沾着半片黑布屑,布面上绣着道扭曲符咒,符咒周围缠着淡淡的死气。
她试着调动功德之力,让暖光裹住指尖去碰布屑,刚一接触,就泛起细微的白烟,连指尖都传来一阵刺痛。
“是‘锁魂符’,用死气画的,能掩盖气息。”林昭昭收回手,看着指尖残留的淡白痕迹,心里更沉了——连这点探查都要耗费功德之力,若是真遇到邪修,怕是连自保都难。
她刚要将布屑扫到一边,远处突然传来一声犬吠,短促得像被刀斩断。
功德之力瞬间绷紧,她攥紧拳头,让暖光悄悄裹住周身,一夜没合眼——这万万年前娑婆世界的夜,比她想的还要凶险,没了武器,没了熟悉的力量,每一步都像在走钢丝。
直到天刚蒙蒙亮,东边天际泛着青灰,一阵急促呼喊才把她从警惕里拽出来。
“娃没了!瑶瑶没了!”是司徒瑶奶奶的声音,带着撕心裂肺的哭腔。
林昭昭快步推开门,就见封实初立在梯上,玄衣沾着晨露,眉峰拧成结:“不是寻常走失,我用功德之力探了探,东边有秽气,藏着凶兆。”
三楼的云九歌也走了下来,指尖还泛着淡淡的暖光——他刚试着用功德之力扩大感知范围,却只探到东边天空的雾气泛着黑。
“是秽气裹着死气,邪修的手段,比我们想的要毒。”
他顿了顿,补充道,“我们没武器,只能靠功德之力周旋,待会儿千万不能跟邪修硬拼。”
三人快步下楼,刚到榕树广场,就见司徒明领着七八个长老乱作一团,有的攥着孩子衣角抖,有的跺着脚喊人。
司徒明没了前一日的沉稳,头散乱,眼眶通红:“瑶瑶和三家的娃,今早全没影了!都是族里的巫童,能引动巫族本源力量!屋子门窗都好好的,地上连个脚印都没有,就像……就像被人用术法掠走了!”
“不是没脚印,是被死气掩盖了。”云九歌快步走向东边,蹲下身,让功德之力顺着指尖铺在地面上。
淡暖的光丝刚触到泥土,就泛起淡淡的黑痕,像被水浸湿的墨渍。
“邪修用死气裹着脚印,普通族人看不见,只有功德之力能显形。而且——”他仔细看着黑痕的走向,“这脚印是‘虚步’,每一步都踩在巫族符文的缝隙里,能避开部落的防护阵,显然早有预谋。”
林昭昭凑过去看,果然见黑痕沿着符文走向延伸,精准地绕开了地面刻着的护族符咒。
“是懂巫族术法的邪修,”她脸色一沉,“要么是老对手,要么……部落里有内鬼。”
她试着让功德之力顺着黑痕往前探,没走几步,光丝就弱了下去,只能勉强维持半丈范围——这力量的续航,比她想的还要差。
封实初上前扶住司徒明肩膀,用功德之力悄悄扫过他的气息,确认没有秽气后才开口:“稳住!娃是何时不见的?夜里可有巫童察觉异常?”
一位白长老抹着眼泪回话,声音颤:“寅时换岗时,我还去各家瞧了,娃都在睡!可卯时刚过,瑶瑶奶奶就哭着来报信,去另外三家一看,娃也没了!地上只有点淡黑印子,长老说,是死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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