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之我的腹黑王妃(晨阑锦汐)_第80章烛影之变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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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烛影之变80（第1页）

丝竹靡靡，金波潋滟的紫云楼盛宴之下，一道粘稠如沥青、裹挟着原始兽性占有欲的目光，如同淬毒的烧红烙铁，始终死死攫在莫锦瑟那墨蓝纱覆眼的苍白侧颜之上！这目光穿透纷飞的霓裳彩袖与迷离的香雾，不是宋麟滚烫痴缠的炽烈，更非旁人或怜悯或好奇的窥视，而是一种带着蛮横撕咬意味的、赤裸裸的要将她生吞活剥后据为己有的贪——婪——！！！

突厥王子阿史那勒！自斟自饮的烈酒在喉咙里灼烧翻滚！浓重的酒气混合着他身上浓烈的皮革与牛羊膻气弥散开来！那双因常年游猎而精光四射的铜铃大眼，此刻正毫不遮掩地扫视着莫锦瑟每一寸裸露在外的白皙肌肤——那纤细得仿佛一折即断的颈项，那微微抿起、如同染了清露花瓣的唇，那在素青衣料下勾勒出隐隐柔韧线条的腰肢……无一不让他想起上林苑长杨宫外那一夜！

月光如练！玄甲如墨！剑锋破空的寒光在她指尖惊鸿般流泻！盲眼不盲心！那柔韧身躯爆出的力量、临危不惧的镇定、以及与宋麟剑锋交叠时那短暂又默契的凛然杀机……如同烈性马奶酒，瞬间点燃了他骨子里最沸腾的征服欲！大晟国那些涂脂抹粉、一阵风就倒的娇弱贵女算什么？！这才是草原男儿该匹配的妃子！够烈！够美！够带刺！盲？那点点瑕疵在她惊心动魄的风华前简直不值一提！反而更添一份想将之折断、揉碎、彻底攥入手心的暴烈！

酒杯被他重重顿在案几上！溅出的酒液染透了袖口的金狼纹！阿史那勒霍然起身！魁梧如铁塔的身躯带着一股凛冽的风沙气息排开人群！

“尊敬的大晟皇帝陛下！高贵的大晟太后！”声音洪亮如同金钟，带着草原特有的粗粝直白，裹挟着不容置疑的霸气：“突厥与大晟！世代交好！如同草原上的雄鹰与苍穹！不可分割！为表我汗国世代盟好之心……”

他猛地跨前两步，铜铃巨目直刺端坐高台、脸色已骤然阴沉的明太后与文昭帝！大手毫不避讳地指向——莫锦瑟！“本王！要求娶镇国将军府大！小！姐！莫！锦！瑟！为我突厥……”“……——狼汗国！未来！大——阏——氏——！！！”

“狼汗国大阏氏”几字如同巨石砸入深潭！整个紫云楼刹那间陷入一种足以冻结心脏的……死——寂——！

落针可闻！

唯有丝竹乐师手中滑走的管弦出几个尖锐刺耳的破音！所有推杯换盏的喧闹被瞬间抽空！无数张面孔——惊愕、震骇、茫然、鄙夷……如同骤然凝固的面具！

明太后那张本就苍白如纸的脸庞瞬间覆上一层寒霜！浑浊凤目中一丝被冒犯的雷霆之怒如同蛰伏的冰龙即将破渊而出！捏着蟠龙扶手的指骨因巨大力量而呈现出一种病态的青白，仿佛下一秒就要将那冰冷的龙捏成齑粉！文昭帝亦是霍然变色！眼中是震惊混合着无法压抑的震怒！大晟国的将门之女！竟被当成蛮族贡品一般公然求娶？！更可恨的是——

是莫锦瑟！

这名字早已是太后逆鳞！

角落中！那抹墨色身影周身的气息骤然凝实如万载玄冰！宋麟指间一直捻动转玩的犀角酒杯……无声无息……在巨大的掌力压迫下！碎成了……粉末！细白的粉末混合着琥珀色的酒液从指缝间流淌而下！一滴滚烫如岩浆的血珠！赫然滴落在他玄色锦袍的暗金雀羽纹上！浸出一点……刺目的——暗红——！

他猛地抬头！桃花眼底燃烧的不是怒焰！而是足以焚尽山河的……灭——世——风——暴——！！！杀心！滔天杀意！如同实质的飓风！若非心底最后一丝理智死死攥住怀中那卷滚烫的圣旨！他早已一跃而起！将这不知死活的蛮子当场斩杀！

“太后！陛下！”宋麟身形微动！袖袍已无风自动！

“呵……”

就在这雷霆欲的临界点！

一声极其低哑、却蕴藏着无边威压的轻笑声！自高台御座！穿透死寂！如同惊雷！

所有目光瞬间聚焦！

只见明太后脸上的怒色如同潮水般退去！她甚至微微向后靠了靠，倚在了柔软的靠枕之上！那层令人窒息的寒霜骤然消失，换上了一抹……如同长辈看到顽童胡闹般的……无奈？浅笑？“王子殿下……”声音苍老低缓，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每一个字都清晰地回荡在寂静的楼阁之内。“草原儿女果然爽直，一片赤诚……哀家……明白……”她身体微微前倾，唇角那抹笑意转深，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深渊般的寒冷！“只是…锦瑟这孩子……”她空茫的眼窝仿佛落在了莫锦瑟的身上，又似乎穿透了她望向远方，语气中是难以言喻的…珍视！“非比寻常，非但是哀家心尖尖儿上，从小捧到大的眼珠子……”她微微停顿，那“眼珠子”三字说得极轻极慢，却像裹了蜜糖的钢针！让对面突厥王子的额角都渗出了细密汗珠！“更是……”她声音陡然转冷，如同一把寒铁铸就的镇国重剑，轰然钉下！“哀家与其父镇国将军莫名！定下的不可更易的金！石！之！约——！！！”“莫说什么皇亲宗室！”最后一句陡然拔高！金殿仿佛都为之震荡！“便是太子亲至，也休想过问……半分——！！！她的婚事轮不到长安！轮不到天家！更轮不到这长安以外任何千里之外的——宵——小——来——置——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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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个字！都如同九天玄冰凝结的重锤！狠狠砸在突厥王子阿史那勒的心头！也砸碎了整个紫云楼凝结的死寂！

轰——！巨大的哗然与倒抽冷气之声如同被压抑太久的海啸，轰然炸开！议论声、惊骇声交织如雷！心尖尖上的人？！太后如此公然宣告对莫锦瑟的特殊宠眷？！更说……她的婚事是太后与莫名将军的……金！石！之！约？！

无数道夹杂着震惊、嫉妒、探寻的目光，如同无数烧红的针，瞬间刺向那依旧垂眸静坐、墨蓝轻纱覆目的莫锦瑟！原来！她根本不是什么闺阁待价而沽的珍宝！她的婚事早已被那远在南疆、足以遮蔽整个大晟半壁兵锋的巨擘锁死！原来长安所有贵胄心照不宣的观望、那些因她眼疾而起的惋惜或轻视……在太后这如同“天宪”般掷地的宣言下！成了一个巨大的笑话！谁？！到底是谁？！能得如此泼天造化？！

宋麟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指尖嵌入掌心的剧痛稍稍缓解。背脊松弛下来，一丝紧绷后近乎疲惫的冷汗渗出。还好……太后护着……圣旨尚在……只是……他抬眼看向对面那魁梧身影，桃花眼底沉淀下来的杀意更加凝实冰冷。

突厥王子阿史那勒如同被当众重锤击顶！脸上青红交加！巨大的屈辱感如同毒蟒缠身！他几乎能感觉到身后回纥、吐蕃王子等人那带着奚落的目光！他猛地踏前一步！胸膛剧烈起伏！如同被激怒的公牛！“约定？！若真有婚约……”他声音因激动而嘶哑变调，不顾身后突厥使臣死死拉拽他衣袖的动作，指着莫锦瑟！“她……为何还现身于……这等闺阁待选的名媛之间——？！！”他不信！他绝不信！一个盲女！若能许配，何必等到今日？！

就在宋麟眸色骤冷，欲要起身的瞬间！

“王子殿下！慎言！”文昭帝皇甫臻冰冷的声音抢先响起！他目光如刀，带着帝王不容置疑的威压：“太后懿旨！金口玉言！岂容置疑？！大晟女子婚配自有法度伦常！锦瑟小姐婚事已定，乃其父临行南疆前与太后共商之结果！只是因故尚未公布罢了！”他语气斩钉截铁，将太后的托词坐实成了不容辩驳的圣谕！“王子若求两国之好……当另择……良配！”最后两字加重！带着最后的警告！

“……好……好……好！！！”阿史那勒喉咙里出如同濒死野兽般的低吼！死死咬着牙关！额角青筋暴凸如蚯蚓！鲜血在口腔内弥漫！他终是猛地低头！如同猛兽被强行套上锁链！“小王……遵旨……”声音嘶哑，充满了压抑的愤怒！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血来！他猛然后退！跌坐回自己的席案！抄起硕大的金樽！将那如同火焰般灼喉的烈酒如同倾泻仇恨般狠狠灌入口中！

然！那双被愤怒与屈辱烧得通红的铜铃巨目！却再未离开过莫锦瑟！粘稠！阴鸷！如同锁定猎物的鬣狗！带着一种要将她每一寸骨血都舔舐、咀嚼、吞咽入腹的偏执与疯狂！她已许人？谁？！谁敢？！无论你是谁！这朵大晟的带刺玫瑰……本王…要定了——！！！许嫁又如何？天家之言又如何？草原的汉子！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道理！强权！兵锋！掳掠！他有一万种方法……将她从那“金石之约”的牢笼里……拖出来！剥开……占有！

巨大的敌意如同实质的暗潮在紫云楼涌动！

远处武将行列！莫叔白！那只烤得油亮喷香的烤羊腿已被他生生捏成了一团扭曲的焦炭！油脂和焦糊味随着他沉重如风箱的呼吸弥漫开来！他看都未看旁边一脸苦色的仆役。一张如同被风沙雕琢出的粗犷面庞此刻铁青一片！虎目如同烧红的铜灯！“……操……”极低的、混着浓郁血腥味的咆哮从齿缝中挤出。一个外邦蛮子！也敢对老子的小五露出那种眼神？！打宋麟那小子？老子下午马球……直接把这突厥杂种的马腿碾碎！让他狗爪子这辈子都爬不上马背！他猛地扭头！寻求大哥指令！正对上莫元昭从对面席中瞥来的目光！莫元昭并未回头！目光依旧沉稳如渊！只是那握杯的指节因用力过度而微微泛白！他的眼神平静！扫过莫叔白！微微……下压！那眼神的意思再明白不过——

揍他！往死里揍！出了天大的事……大哥顶着！！！

莫叔白眼中狂暴的火光瞬间暴涨！如同得到军令的凶兽！他咧开一个狰狞的笑容！狠狠撕下手中焦炭般羊腿一大块肉！如同撕咬仇敌血肉般狠狠咀嚼！骨头在他口中出令人牙酸的断裂声！盯着突厥王子的目光……如同在切割一只待宰的肥羊！

另一边席案。宋麟面无表情地给自己再次斟满一杯烈酒。琥珀色的液体在夜光杯中微微晃荡。他将冰冷的杯壁贴上滚烫的唇。仰头。一饮而尽！酒液如同滚烫的熔岩顺喉而下！然而那双冰冷的桃花眼中，没有半分酒气氤氲！只余下一片比万载寒潭更幽邃的杀！机！沸！腾——！！！！

突厥王子！下午马球场上，你的腿老子废定了！！！你的命……老子预——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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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竹声重新变得粘稠而诡异。歌舞升平的表象下，是无数暗流涌动的杀机。

莫锦瑟端坐席末。墨蓝轻纱覆眼。无人能窥视她此刻的神情。只有置于膝前、交叠在素青裙裾之上的双手。方才因“金石之约”而微微松开的十指，此刻！指尖！却已深深陷进了！柔嫩的…掌！心！肌！肤——！！！

一股冰凉刺骨的战栗顺着脊椎悄然爬升！那如跗骨之蛆般钉在她身上的来自突厥王子…那剥皮拆骨、誓不罢休的赤裸目光！非但没有因太后那番威压与文昭帝的背书而消散…反而！变本加厉！更加…肆！无！忌！惮！！！

那目光！不再仅仅是贪婪、情欲、占有，而是一种要将她置于砧板之上，评估血肉价值、思考如何肢解，最终彻底吞食入腹的冰冷！评估！与势——在——必——得——！！！

如同锋锐的刀尖！精准地透过衣衫！刺入她的皮肤！刮过她的骨头！最后停留在后颈最柔软致命之处！反复流连！每一次微弱的停顿！都如同无声的宣告——你逃不掉！

一股混杂着恶心、惊悚与被彻底视为猎物的……深重屈辱！如同最污秽的毒液，瞬间浸透了莫锦瑟四肢百骸！突厥王子……那蛮族的血液里流淌的不是爱慕……是掠夺！他那双眼睛……正用草原的法则告诉她——她的反抗！她的身份！她那所谓的“金石之约”！在他眼中……如同关进华丽鸟笼的猎物身上最后几根可笑的装饰羽毛！终将被扯落！踩碎！而她……将被他拖入那千里外的蛮荒草原！在无尽的屈辱与黑暗中……彻底……沦！丧！……

墨蓝轻纱之下！那片无人能窥视的、如同亘古冰湖般的空蒙眼窝深处！一点！极细！极寒！如同深渊最深处引燃的，来自九幽炼狱的戾！火——！！！终于！毫无遮掩地！炽！烈！燃——烧——！！！！

她缓缓将双手覆在膝上。指腹下。似乎有什么细微！却坚硬如玄铁的东西，在薄薄的丝绢衣料下，悄然棱——角——狰——狞——！！！

不远处。紫云楼观景飞檐的阴影深处。一道华贵深紫的身影（乐阳）！正死死攥着冰凉的朱漆雕栏！指节用力之大！几乎要将那硬木捏碎！目光如同淬毒的蛛丝！牢牢钉在莫锦瑟那看似无动于衷、墨蓝纱覆面的侧影上！“已许人？”唇瓣无声开阖！殷红的舌尖！狠狠！舔过因嫉恨而微微渗血的下唇内侧！齿间仿佛还残留着方才被迫咽下的，那枚未能钉死她的……“永绥王侧妃”谕旨带来的血腥苦涩！与太后那句“心尖尖上”的宣言，如同淬了剧毒的针，反复扎刺着她腐朽的心脏！“……莫锦瑟……”细若蚊蚋！却裹挟着万载不化的阴毒！从齿缝间挤出的声音，带着一种混合着药气的腥甜气。“你到底给了他们什么迷魂汤？让他们一个两个都这般护着你……找死……呵……”低垂的眼睫剧烈颤抖！长袖下！一只被涂着艳丽蔻丹的手死死按住了已然开始隐隐绞痛痉挛的小腹！那里！似乎有一股冰冷的寒气正顺着经脉…疯狂噬咬！！！！

春日微暖的风拂过曲江池面，波光粼粼如同破碎的金箔。

而紫云楼内的空气比塞外寒冬最猛烈的白毛风，更加刺！骨！杀——机——凛——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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