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之我的腹黑王妃(晨阑锦汐)_第193章龙朔政变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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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龙朔政变23（第1页）

凝滞如铅的空气被陈锐那只悬在半空的、意图轻薄的手撕裂。莫锦瑟面纱下唇角那抹冰冷的笑弧，如同无形的冰锥刺入陈锐眼底。他并非毫无所觉的草包。昨夜派遣的精锐“影子”如同石沉大海，爷爷陈瑄的震怒和祖父对宋麟以及清漪院这个哑巴愈深沉的忌惮犹在眼前。但那日在灯会河堤惊鸿一瞥——暮色灯火下，那微风无意掀开的薄纱一角，露出的精致下颔和雪玉般的肌肤，以及那惊为天人的侧颜轮廓——早已如同蚀骨之蛆般烙印在他心底！

此刻，如此近的距离。烟青色的披风勾勒出她孕中却依旧难掩风姿的身段，面纱上方那双琉璃般清冷又似乎洞察一切的眼眸，近在咫尺！那份神秘、那份被宋麟珍藏的禁忌感，混合着他自己散播出去的“外室流言”带来的扭曲快感，瞬间点燃了他骨子里所有的贪婪和觊觎！她是宋麟的人又如何？一个哑巴外室！被藏起来玩物罢了！他们陈家散播的谣言，本就是要让宋麟后院起火自顾不暇！若能借此机会……把这哑巴美人弄到手……一想到能将宋麟视若珍宝的女人占为己有，那种扭曲的报复和占有欲便如烈火焚心！“夫人……”陈锐强压下心中那股寒意和被看穿的惊悸，强行堆起更浓的“关切”笑容，那只悬着的手甚至变本加厉地、带着几分不容抗拒的强势，又往前探了半分，几乎要隔着虚空碰触到面纱！“此地腌臜污秽，岂是夫人这等仙姿该待的地方？还是让在……”他口中的“在下”尚未说完，那只意图不轨的手离面纱只有寸许！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一直静如沉渊的莫锦瑟，眼神骤变！方才看杨清婉王明惠如同看戏般的玩味彻底消失！那双琉璃美目中瞬间结满了千年寒冰般的煞气！她讨厌这个男人！比杨清婉的愚蠢刻毒更加让她厌恶！那种赤裸裸的、如同黏稠油脂般包裹上来的觊觎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亵渎和占有欲，让她感觉如同被毒蛇的芯子舔舐肌肤！恶心至极！没有半分犹豫！那只拢于宽袖中的玉手，在袖内极其细微、迅疾地划了一个向下劈砍的凌厉手势！

信号！如同死神的战鼓骤然擂响！

“放肆！！！”陈嬷嬷的怒吼与两道破空声几乎同时炸起！一直蓄势待、如同压缩到极致弹弓的林七和承影动了！没有耀眼的刀光！只有最原始、最凶狠的近身搏杀！林七的身影如同瞬移般欺近！侧身！抬腿！一记毫无花哨、灌注了千钧之力的侧踹，精准狠辣地命中了陈锐微屈着前探的左腿膝盖外侧！“咔嚓——！”一声令人牙酸的骨骼断裂声清晰无比地炸响在凝滞的空气中！“嗷——！！！”陈锐的惨叫撕心裂肺！整个人如同被攻城槌正面轰中！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剧痛让他眼前一黑！然而惨叫声刚起——另一道更快的黑影——承影！在林七踹出致命一脚的同时，已如鬼魅般绕到陈锐失衡倾倒的侧后方！他的动作没有林七那般狂暴，却带着如蛇缠绞般的精准阴毒！单掌化爪，猛地扣住陈锐因剧痛仰起的后颈，借着其被踹飞失控的冲势，向侧面装着昂贵玉器的厚重砖墙狠狠掼去！“嘭！！！！”闷响如雷！陈锐的脸颊和肩膀与冰冷坚硬的砖墙进行了毫无缓冲的亲密接触！颅骨与墙砖碰撞的沉闷撞击声，混杂着他短促的闷哼和更加凄厉的惨叫！口鼻瞬间飙血！几颗断裂的牙齿裹着血沫飞溅在精美的墙砖上！整个人如同破败的布偶般瘫软滑落在地！左腿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满脸血污，涕泪横流，只剩下身体因剧痛而控制不住的剧烈抽搐和喉咙里绝望的嗬嗬声！哪还有半分刚才那风流跋扈的陈家少爷模样？简直如同被扔在烂泥里反复践踏过的猪狗！这一幕生得太快！从莫锦瑟手势落下到陈锐像死狗般瘫倒，不过呼吸之间！“二少！”陈锐带来的两个护卫这才如梦初醒，出惊怒交加的嘶吼！拔刀就要扑上！但林七和承影已如两尊杀神般稳稳挡在莫锦瑟身前！林七甚至没有拔剑，只是缓缓抽出悬挂腰间的、代表刑部正七品武官的制式腰刀！那黑沉沉的刀柄和森冷的刀锋在铺内烛光下闪烁着致命的光泽！承影则随手从旁边散落一地的玉石碎片中，捡起一片巴掌大小、边缘锋利的青玉残片，如同捏着一柄小巧的飞刀，目光漠然地扫过那两个护卫的咽喉！

杀气如同实质的狂潮席卷整个璞玉轩！所有人都惊呆了！杨清婉和王明惠的尖叫卡在喉咙里，化为了惊恐失声的抽泣！周掌柜脸色惨白如纸，看着一地狼藉和陈锐的惨状，吓得直接瘫坐在地，双手抱着头筛糠般抖！围观众人更是如同被掐住脖子，死寂无声！刚才那些暗骂“外室不敢动手”的议论此刻显得多么可笑！这两个护卫哪是“不敢动手”？分明是杀人如割草的精锐屠夫！陈家二少爷？照打不误！骨头都给你踹断！

莫锦瑟的目光甚至未曾在如同死狗般抽搐惨叫的陈锐身上多停留一秒。那双冰封的眸子只是厌恶地扫过地上那摊血迹，便如同拂去尘埃般移开。她缓缓抬起手。手指轻点，并非指向任何人，而是指向了地上那块珍贵的墨玉籽料原石，然后看向几乎吓尿的周掌柜。意思再清楚不过：把东西包好。仿佛地上那堆烂肉和刚才惊心动魄的暴打根本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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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统统给本官住手！！”就在这死寂与恐怖蔓延、周掌柜连滚爬爬想去捡那块璞玉的关键时刻！璞玉轩外马蹄如雷！伴随着尖锐的铜锣开道和兵甲铿锵声，一声威严暴怒的厉喝如同炸雷般从街道上传来！蹄声骤停！密集沉重的脚步声瞬间将整个铺子团团包围！一队盔甲鲜明的兵丁手持长矛，哗啦一声冲了进来！为的正是东都留守杨靖！他面色铁青，身着绛紫色官服，在亲兵的护卫下大步踏入铺内，鹰隼般的目光快扫过场内惨烈的景象——女儿杨清婉那副惊吓过度、珠钗散乱的狼狈模样，王明惠那清晰可见、高高肿起的五指印和泪痕……还有地上那个扭曲如烂泥、满脸是血、左腿明显断了的陈锐！“婉儿！”杨靖看到女儿的惨状，眼中怒火滔天！“惠儿？！还有……陈二公子？！”他的目光最后如同淬毒的利箭，狠狠钉在场中央那唯一从容平静的身影上——那个带着面纱、小腹微隆的女子！以及她身边那两个手持利刃、煞气冲天的护卫！“好大的胆子！光天化日！竟敢行凶伤人！袭击官眷！打伤漕运陈大人家的公子！谁给你们的狗胆？！”杨靖的声音如同惊雷，带着凛凛官威！他大手一挥，身后的兵丁瞬间刀出鞘，矛平指，森然的矛尖寒光瞬间布满整个璞玉轩的前堂！“来人！将这目无法纪、行凶伤人的刁妇及其恶仆，统统给我拿下！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爹！呜呜……杀了她们！杀了那个哑巴贱人！”杨清婉终于找到主心骨，扑到杨靖身边，带着哭腔尖叫！“杨伯伯！救……救陈公子啊！”王明惠也如同看到救星。陈锐带来的那两个护卫也如同抓住救命稻草，嘶声喊道：“杨大人！快拿下他们！他们打了二少爷！”杨靖看着女儿脸上的泪水和愤怒，再看陈锐的惨状，心中又惊又怒！惊的是那两人身手竟如此狠辣果断！怒的是在这洛阳城中，竟然有人敢如此肆无忌惮地伤及他和陈家的脸面！不管这哑巴是什么人，今天必须拿下！否则他这东都留守威严扫地！他一双虎目死死锁住静立如画的莫锦瑟，厉声咆哮：“还愣着做什么？！拿下！！！”

沉重的步伐和兵甲摩擦声步步逼近！寒光闪闪的矛尖离莫锦瑟等人越来越近！铺内的空气仿佛被抽干！林七和承影一前一后，将莫锦瑟护在核心，手中的腰刀和碎玉片稳如山岳，眼神冰冷如万载玄冰，只等着第一根矛刺来！管他什么东都留守！他们的命只有一个主人！陈嬷嬷和小桃面无血色，却死死地护在莫锦瑟身侧，身体虽抖，眼神却带着豁出去的决绝！而风暴中心、面纱轻垂的莫锦瑟，在无数矛尖寒芒的包围下，在那位执掌东都兵马的正三品大员杨靖充满杀气的咆哮威压中，依旧身形笔直。她没有看那步步紧逼的兵卒，也没有看暴怒的杨靖。她的目光，只是平静地穿过满堂的混乱、血腥和刺眼的寒光，再次落在那块被打翻在地、但依旧墨色深沉温润内敛的璞玉籽料之上。仿佛在无声宣告：这东西，她看上了。必须带走。

承影手中漆黑如墨的令牌高高举起，上面镌刻的狰狞獬豸图腾在纷乱的烛火中清晰可见，代表着刑部侍郎宋麟的无上权威！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冰冷的穿透力：“刑部办案！胆敢冲撞钦差属员者——死！”令牌上的“獬豸”仿佛活了过来。杨靖脸色铁青！兵丁的长矛本能地僵在半空！宋麟的名字如同一道无形的枷锁！他身为东都留守，深知其权柄之重！可女儿的泪眼和陈锐的惨状就在眼前！他堂堂东都留守，若被一个“外室”护卫拿一面令牌镇住，颜面何存？！“爹！她在羞辱您！她在羞辱我们整个杨家啊！”杨清婉指着端坐在椅子上的莫锦瑟尖叫，“您看她！她竟敢坐下！”此刻的莫锦瑟端坐圈椅，姿态从容得不可思议。那双露出的眼眸平静无波，深处却藏着一丝冰冷的嘲弄。小桃颤抖着捧来热茶。莫锦瑟接过来，指尖感受着杯壁温度，目光扫过杨清婉因嫉恨扭曲的脸，最终落在那块躺在狼藉中的墨玉籽料上。

这份将满堂兵刃与洛阳巨头视若无物的做派，彻底点燃了杨靖的怒火！“混账！给我……”他咆哮。

“放肆！何人敢在此行凶，伤我女儿！”王明远带着衙役冲了进来，看到女儿脸上刺目的五指印，目眦欲裂！“爹！”王明惠哭嚎，“是那个哑巴贱人指使的刁奴打我！她们还要杀婉儿姐姐和陈公子！”王明远怒火冲天，无视承影令牌，肥手一挥：“来人！把这群贼子拿下！要之人——给我绑了那个哑巴妖妇！”

几个衙役狞笑上前！就在他们的脏手即将触碰到莫锦瑟的刹那——

“咻！咻！咻——！”梁柱阴影处，鬼魅般射出十余道深靛色的影子！“叮叮当当！”密集撞击！衙役们惨叫着倒飞出去！十余名面覆暗纹面具、手持淬毒兵刃的暗卫如同幽冥拱卫群星，无声无息落在莫锦瑟的圈椅四周，将她牢牢护住！冰冷杀气瞬间冻结全场！杨靖瞳孔剧缩！寒意彻骨！陈家的查探全是放屁！这女人身边的暗卫比昨夜折损的“影子”更恐怖十倍！王明远魂飞魄散，肥脸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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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锦瑟对此视若无睹。她缓缓端起茶盏。纤指捻起茶盖，动作从容。隔着袅袅热气，她仿佛在品味香茗，目光悠然地扫过杨靖、王明远惊恐的脸。饮毕。茶盏放回小桃颤抖的手。素手抬起，指尖在圈椅扶手上轻敲三下。笃。笃。笃。声音清脆，如同催命更鼓！

林七闪电般掏出玄鸟状信号弹！引线拉动！“咻——啪！！！”赤红火光撕裂东市上空！映亮每一张因恐惧而失血的脸！

“她想叫人？！还想负隅顽抗？！”杨靖强压心中惊骇咆哮，“给我……”话音戛然而止！

整个洛阳城都在震动！“咚……！咚……！咚……！！！”沉重！整齐！踏碎大地！玉器在货架上嗡嗡震颤！地面传来连绵不绝的恐怖波动！一股凝练到实质的铁血肃杀之气如同遮天黑云，瞬间覆盖东市！远非府兵所能比拟的百战精锐威压！

“怎么回事？！”“地动了？！”府兵衙役惊骇环顾，握兵刃的手抖如筛糠！杨靖和王明远脸色死白！灭顶之感攫住心脏！

“轰！！！”沉重的脚步声骤停！化为凝固一切的钢铁壁垒！璞玉轩外所有看客、兵丁如遇巨浪，惊恐尖叫着让开道路！一支沉默的军队出现在眼前！整齐如刀切的小型方阵！从头到脚！全覆盖！玄色重甲！精钢板甲如同玄铁山岩铸就，覆盖每一寸要害！护面甲片之下，眼神冰冷无情！夕阳下，沉重的甲片流淌着死寂寒光！精钢甲叶咬合的嗡鸣，如同古龙低语！他们手中并非普通兵器，而是丈许长的精钢马槊！槊尖斜指大地，寒光能冻结血液！槊尾墩地，正是那踏碎地面的来源！每一尊都似移动的铁塔，散着碾碎万物的压迫感！仅仅是静立，那尸山血海中淬炼出的浓烈煞气，就让府兵们如霜打枯草般瑟瑟抖，连连倒退！玄甲！重步！国之重器！非国战不动！

“玄甲重兵？！”杨靖的声音像是被扼住咽喉的鸭子，带着无法置信的惊骇和绝望！王明远腿软扶墙，面无人色！杨清婉和王明惠如同石化！一片死寂！

为那盔顶竖着玄鸟翎羽、身材最魁梧的军官（百夫长），目光如寒冰扫过铺内。最终，越过面无人色的杨靖、王明远等人。精准锁定圈椅中那烟青色的身影！没有言语！没有宣告！那重甲百夫长猛地抬臂，铁拳紧握，悍然砸向自己胸前护心镜！“嗵！！！”沉闷如雷的金铁交鸣！紧接着！整支玄甲重步方阵！几十名铁塔般的战士！同时握拳！以破山裂石之力！轰向胸甲！“嗵！！！！！”数十记重拳砸在胸甲上出的巨响！如数十尊巨钟同时撞响！汇聚成撕裂耳膜的金属狂澜！震得门窗嗡嗡作响！瓦片扑簌落下！这是战场上迎接血战统帅的至高礼节！以血肉忠诚献祭的誓言！

礼毕！轰然巨响！重甲百夫长单膝跪地！身后所有玄甲重兵如同钢铁砸地！单膝下跪！精钢战靴、膝甲重重撞击青石板！“轰——！！！”烟尘微扬！石板龟裂！肃杀之气直冲云霄！百夫长抬起头盔下的护面，露出一张饱经风霜、线条刚硬如刀劈斧凿的脸，眼神却异常恭谨。他对着圈椅中那抹烟青，没有任何多余的称谓，声音低沉而压抑着某种肃穆：“末将，奉大将军密令，拱卫大小姐！大小姐但有吩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言毕，再次重重垂！他身后的重甲兵如同沉默的山峦，垂静立，散着无言的忠诚与森然肃杀！

死寂！更深的死寂！！百夫长的沉默与那些暗卫的冰冷杀气交织在一起！那句“拱卫大小姐”如同在平静水面投入巨石！大小姐？！这个身份不明的称谓，伴随着这足以踏破城门的玄甲重兵，所带来的威压和神秘感，瞬间将杨靖、王明远等人的心彻底碾入绝望的深渊！宋麟的……外室？！这是多么荒唐的想法！哪个“外室”能动用国之重器？！哪个“外室”身边能有堪比皇宫亲卫的暗部？！又有哪个“外室”，能让这支玄甲悍卒行叩甲之礼，称一声“大小姐”？！

杨靖身体剧烈颤抖！他死死盯着那依旧安坐的烟青色身影，眼中之前的愤怒早已被无边的恐惧取代！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陈家……惹了不该惹的人！这女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是宋麟的底牌？还是……某个他们陈家仰望不到的庞然大物派来的煞星？！无论哪一种，陈家都完了！他杨靖，恐怕也完了！巨大的恐惧像冰冷的手扼住了他的喉咙！王明远直接瘫在冰冷的地上，刺鼻的尿骚味弥漫开来，他肥胖的脸上涕泪横流，裤裆湿透，早已吓得魂飞魄散，连看都不敢再看圈椅方向。杨清婉和王明惠更是面无血色，像两具被瞬间抽干了生气的木偶，娇艳的妆容也遮不住那死灰般的绝望和恐惧。而风暴中心，莫锦瑟只是缓缓放下了手中象征性的茶盏，目光越过跪地的钢铁洪流，平静地落在了那块历经风波却依旧深沉温润的墨玉籽料之上。清漪院的“外室”，此刻卸下伪装，展露出深不可测的根基与铁血拱卫的峥嵘！玄甲叩，权倾洛阳！这份源自绝对力量和未知身份的极致威慑，令举城为之胆寒！陈家倾覆的阴影，已然如乌云压城，无声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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