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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陈孟不会和陈硕有关系吧?”
“聪明啊!一下就想到了?”连亦铭一派看好戏的样子,“说说理由?”
“你看啊,谢华和尚易都是凡人,但是谢华拉拢了一些散修建了一个幻境,而尚易却一直都知道那是幻境,那他怎么知道的?而且我们找到檀述的时候,檀述说他在碎叶待了五天了,这是不是说明是檀述告诉的尚易?不管尚易是因为什么原因来的碎叶,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理由,那就是陈硕!对吗?”
“啊?”连亦铭对我竖起了大拇指,“不愧是被选中当宿主的人,脑子就是灵光啊!”
“嗯?什么叫被选中?我不是被你选中的吗?怎么感觉你一点都不了解我?”
“这个……”连亦铭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他微微侧头,目光落在我疑惑的脸上。
“如果我和你说,在你‘遇到’我之前,还有一个人选定了你,你会怎么想?”
“谁?”
“白君阳。”
“你的那个朋友?那个主系统?他……他选我做什么?”
“和我一样啊,选你做宿主。”连亦铭坦诚道,“或者说,是他先看中的你。”
“所以……”我隐约猜到了答案。
“所以,我抢先了一步。”连亦铭坦然地点头,“我和他说我想契约你。”
我的脸色大概很难看,震惊、困惑……
“如果你觉得一时难以接受,我可以先将你送回去,但前提是需要劝说千金回深紫海渊。”
……
家人们,我回来了!
我现在就躺在床上,枕头边放着好久不见的手机,我刚才看了一下时间,竟然才过去一个晚上,荒谬!这感觉,像被强行塞进一场漫长到令人窒息的梦,又在最混乱不堪的节点被粗暴地拽回现实,徒留一身冷汗和满心狼藉。
我现在很不开心,情绪像灌了铅,沉甸甸地坠在胸腔最深处。关于千金,关于那片幽邃得让人心悸的深紫海渊……一个字都不想提,也提不动。
我情绪低落到甚至忘了今天上午我是有课的,还是论文课!
直到宿舍门被“吱呀”一声推开,那熟悉的声音裹着一阵风撞进来,才像一根针,刺破了这层自我封闭的膜。
“哟,回来啦?感觉怎么样?”舍友的声音带着惯常的轻松,她放下书包,动作带起一阵风,“对了,跟你说个好消息!咱们组那篇论文,过了!老王今天课上重点表扬了!”
信息像蜗牛一样,在我被浆糊糊住的脑子里艰难爬行。我迟钝地眨了眨眼,试图聚焦:“……论文?过了?”
“是啊!老王那嘴多毒啊,今天挨个组批,”舍友语气兴奋起来,带着点得意,“结果到我们这儿,嘿,他居然说了三句好话!整整三句!虽然加起来也没多少字吧,但老王说我们那个切入点抓得挺巧,资料用得也扎实,结论部分‘有点意思’!”
我努力牵扯嘴角,想挤出一个符合当下氛围的、哪怕是最浅淡的笑容,但脸上的肌肉仿佛冻僵了,不听使唤。最终只扯出一个生硬扭曲的弧度。
“哦……挺好……”声音干巴巴的,没什么力气。随即,一个迟来的、巨大的恐慌猛地攫住了我,我几乎是弹坐起来一点,声音都变了调:“等等!老王点名了没?我……我完全忘了!我人没去啊!”
舍友被我突然的激动弄得一愣,随即露出“”的表情:“点名?点啥名?你不是请假了吗?假条都给我了,喏,”她掏出手机在我眼前晃了晃,“就这条,我课间就拿给老王看了,他老人家眼皮都没抬,就‘嗯’了一声,算是过了。”
请假?假条?
我茫然地看着她手机屏幕上那行陌生的文字,又看看她笃定的脸,脑子一片空白:“我……请假了?”
舍友看我一脸懵的样子,有点好笑又有点担心:“对啊,你自己的消息给我啊!就在……嗯,大概是凌晨三四点?那会儿我都睡死了,早上才看见。”
“哦……对!我脑子有点糊涂了,记不清了,嘿嘿……”那笑声干涩又勉强。
不用想了,连亦铭,肯定是他。
……
车窗外的风景以一种令人眩晕的度飞倒退,连绵的绿色田野和灰白色的水泥护坡模糊成一片流动的、毫无意义的色块。
我靠在座椅上,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扶手,目光漫无目的地扫过窗外那些熟悉的景色。
回家的路走了四年,每一棵树、每一块路牌都刻在记忆里,可今天却感觉格外陌生。
论文已经顺利通过,期末考试也全部结束,行李收拾得整整齐齐放在宿舍,只等这趟车把我送回两百公里外的家。
一切都按部就班,和往年没有任何不同。
大巴车像个巨大的移动蜂巢,引擎低沉地轰鸣着。
车厢里弥漫着一股混合了劣质皮革、汗味和廉价香水的浑浊气息。
空调冷气开得很足,吹得裸露的小臂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下意识地裹紧了薄薄的外套,却丝毫驱散不了心头那股盘踞不散、如同湿冷雾气般的焦躁。
这太不像我了——往常这种长途车程,我肯定一上车就戴上眼罩睡到终点站。
可现在,我连闭眼的欲望都没有。
总是忍不住去想连亦铭那里怎么样了?已经结束了吗?一晚上就经历了那么多,那这几天过去,恐怕已经变天了吧!
又不可控制的去想,如果当初没有连亦铭横插一脚从白君阳那里抢走我当宿主,我现在是不是像那些普通的穿越套路一样开始兢兢业业的走剧情了?而不是一片懵的去一个地方,什么都不知道,然后稀里糊涂的回来。
白君阳,光听名字就比连亦铭靠谱,可是那样子的话,我大概率不会开心。
“连亦铭……”这个名字在舌尖无声地滚过,他说那里很危险,可他自己呢?那个总是嬉皮笑脸、没个正形,却在关键时刻总能挡在我前面的家伙,现在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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