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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槎缓缓驶离星槎海,舱内静了片刻,一直沉默着的停云忽然往前探了探身,看向驾驶位上的镜墨姚,声音里带着几分迟疑:“墨姚姐姐,你有驾照吗?就这么开星槎?”
镜墨姚握着操控杆的手没停,闻言侧过头,脸上挂着自信的浅笑:“放心放心,我绝对不是无证驾驶!那种违法乱纪的事,咱们云骑军怎么能带头做?”她话锋一转,语气里多了几分邀功的得意,“我前段时间刚考下来的,足足考了三十多次呢,终于过了!厉害吧?哼哼!”
“……”停云脸上的担忧瞬间凝固,半晌才挤出几个字,“停车,我要下星槎。”
舱内众人集体陷入沉默,看向镜墨姚的眼神里都多了几分微妙——考三十多次才过的驾照,怎么莫名觉得有点不靠谱?
“停车?停什么车!”镜墨姚满不在乎地摆摆手,操控着星槎灵活地避开一片漂浮的星云,“这星槎稳得很,又不可能坠机,各位放宽心!得相信我的技术。”
“相信你奶奶个腿!”停云猛地提高了音量,想起旧事就气不打一处来,“上回你开星槎,直接把我家院墙撞出个大洞,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镜墨姚挠了挠头,笑容里多了几分心虚:“上回那是意外,绝对的意外!小停云,你就再信我一次嘛!”
一旁的瓦尔特听得额头直冒冷汗,心里暗自嘀咕:仙舟人都这么猛的吗?可眼下还带着三月七和星两小只,真要是出点差错可怎么得了!他清了清嗓子,尽量委婉地开口:“其实,镜墨姚小姐,我也觉得停云小姐说得有道理,咱们不如先刹车,找个安全的地方迫降?”
镜墨姚眨了眨眼,一脸茫然地反问:“啥刹车?那是啥玩意儿?我以为这东西没用,早就给撇了啊!”
“……”瓦尔特脸上的淡定彻底绷不住了,几乎是脱口而出:“停车,我要下星槎!”
舱内瞬间炸开了锅,三月七抓着座椅扶手尖叫,啊啊啊~星倒是眼睛亮,攥着球棒喊着“刺激”,只有镜墨姚还在一脸无辜地操控着星槎,朝着罗浮天舶司的方向疾驰而去。
“你开慢点!开慢点啊!红灯!看见没?那是红灯!”停云扒着驾驶舱的门框,声音都喊得变了调,指着前方闪烁的红色信号灯,手都在抖。
镜墨姚迎着扑面而来的星风,侧耳“听”了半天,愣是没听清,扯着嗓子回喊:“啥?风太大听不见!你说那灯?那不是‘兴奋灯’吗?亮着多带劲!”
话音未落,星槎猛地加,像一道离弦的箭,在红灯高悬的星槎路口里,灵活得不像话地穿梭在密集的星槎流中。舱内瞬间爆出此起彼伏的尖叫——三月七抱着头缩在角落,星的球棒都甩飞了出去,瓦尔特扶着额头,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镜墨姚!我一定要让御空大人把你驾照吊销,让你永远考不了星槎驾照!”停云气得跳脚,恨不得冲上去抢过操控杆。
“别呀小停云!”镜墨姚急了,回头讨饶,“我好不容易才考下来的!你这是公报私仇吧?哪能把个人情绪扯到这上面啊!”
“那你现在就给我停星槎!”
“我早就说了,刹车撇了咋停啊!”镜墨姚一脸无奈,“忍忍,等能源耗尽,自然就停了!”
“镜墨姚你混蛋——!”
星槎在前往天舶司的路上,硬是绕了四五圈冤枉路,途中更是不管不顾地闯过了十三个红灯,直到能源表彻底归零,才“哐当”一声,拖着长长的尾迹,一头撞进司辰宫的角落,勉强完成了迫降。
星槎刚停稳,镜墨姚就跟没事人似的,一脚踹开舱门跳了下来,看着地面上被星槎犁出的长长拖痕,还得意地拍了拍手:“这次算不错了,完美迫降!起码没伤人,还精准到了目的地,多厉害!”
“是吗?镜墨姚小姐。”一个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不过你的驾照,恐怕是别想要了,天舶司的审核,你永远也别想通过了。”
镜墨姚猛地回头,刚想反驳“你谁啊敢管我”,看清来人的脸后,瞬间蔫了,挠着头干笑:“御空姐姐?你、你怎么亲自来了?”
御空冷哼一声,眼神扫过那道触目惊心的拖痕,又看了看摇摇欲坠的司辰宫屋檐:“我再不来,司辰宫都要被你撞散架了!”
这时,星槎里的众人终于缓过劲,一个个东倒西歪地爬了出来——三月七扶着舱壁干呕,星头乱得像鸡窝,瓦尔特脸色惨白,连站都站不稳,人人都狼狈至极,地上很快就多了几滩呕吐物。
御空的脸色更沉了,转头看向镜墨姚,语气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反正你的驾照别想要了,一连闯十三个红灯,你比我当年都牛逼,直接吊销!”
镜墨姚瞬间垮了脸,带着哭腔喊:“呜呜呜——不要啊御空姐姐!”
御空却没再理她,转身吩咐闻讯赶来的航务官:“先把星穹列车的各位送去休息,再把这艘星槎拖去检修,顺便——把镜墨姚骁卫的任职令也取来,好好算算她这一路的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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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大人!”齐声应下,连忙上前搀扶起狼狈的星穹列车众人,又推着还在哀嚎的镜墨姚往司辰宫走。
一进宫内,御空便径直走到全息影像台前,指尖在控制台轻点几下,景元那张带着几分慵懒笑意的脸立刻出现在画面中。她还没等对方开口,就气冲冲地指着身后的镜墨姚,声音里满是无奈:“将军大人,你看看你带出来的兵!三天两头就来撞我们天舶司的司辰宫,你就不能好好管管她吗?”
镜墨姚垂着脑袋站在一旁,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双手背在身后,肩膀微微垮着。听见御空的话,她偷偷抬眼,用那双水汪汪的眼睛瞅了瞅全息影像里的景元,那委屈巴巴的模样,活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景元看着御空气呼呼的样子,又瞥了眼一旁装可怜的镜墨姚,无奈地叹了口气,语气带着几分安抚:“哎呀,御空,你先消消气。小墨姚这孩子,我回头一定好好管教她。至于这次司辰宫的损失,你直接记在神策府的账上,我会让人拨款的,都是些小事而已。”
“小事?”御空一听这话,火气更旺了,指着殿外那道长长的拖痕,声音都提高了几分,“镜墨姚要是哪天开星槎撞出了人命,那该怎么办?难不成也记在神策府的账上吗?”
“哎呀,话不能这么说嘛。”景元笑着摆了摆手,语气轻松,“年轻人嘛,就该有这股子年轻气盛的劲儿。你当年刚开星槎的时候,不也差点把天舶司的航标撞歪了?这叫后继有人啊,御空。”
御空被噎得说不出话,半晌才憋出一句:“这性质能一样吗?还有将军大人,你这偏袒的意味也太明显了吧?”
景元挑了挑眉,一脸无辜地反问:“有吗?我怎么没觉得?我可一直都是公私分明的,好不好?御空,你可别诽谤我啊!我可是罗浮的将军,怎么能偏袒任何人呢?”
御空看着他那副“我很公正”的模样,只觉得一阵无语,翻了个白眼,心里暗自腹诽:这话你自己说出来,你自己信吗?
站在一旁的镜墨姚偷偷抬眼,见景元帮自己说话,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可对上御空冷冷的目光,又赶紧低下头,装作一副乖巧认错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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