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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宫闱波澜暗香无声（第2页）

胤禛握着茶盏的手顿了顿，有些意外额娘会说这样的话。他点点头：“儿臣知道，谢额娘关心。”

“老九的事，”德妃抿了口茶，“多亏了你。宜妃昨天还跟我说，要好好谢谢你呢。”

“都是一家人，应该的。”胤禛的语气依旧淡淡的，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他从小就知道，额娘疼十四弟，对自己总是淡淡的，今日这般温和，倒让他有些不自在。

德妃看着他紧绷的侧脸，忽然叹了口气：“你这孩子，就是性子太硬。有时候，柔和些也没什么不好。”

胤禛抬起头，对上额娘的目光。那目光里没有往日的疏离，反而带着点他看不懂的复杂，像是心疼，又像是惋惜。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罢了，”德妃摆摆手，“你也忙，我就不留你了。这是宫里新做的点心，带回去尝尝。”

胤禛接过点心盒，起身告辞：“儿臣告退。”

走到门口时，他忽然听见德妃轻声说：“有空……常来坐坐。”

胤禛的脚步顿了顿，没回头，只是应了声：“是。”

走出永和宫，阳光有些刺眼。他低头看着手里的点心盒，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暖暖的，又有些酸涩。这还是额娘第一次留他吃点心，第一次说让他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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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德妃在宫中设宴，特意召了宜妃和胤禛过来，说是为了庆祝九阿哥康复。

宴席上，宜妃拉着胤禟，非要他给胤禛行礼：“快谢谢四哥，不然你这胳膊……”

胤禟脆生生地给胤禛磕了个头：“谢四哥。”

胤禛扶起他，从怀里掏出个玉佩：“拿着玩吧，以后别再淘气了。”那玉佩是暖玉做的，触手生温。

胤禟接过玉佩，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谢谢四哥！”

德妃看着这一幕，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宜妃也跟着笑，席间的气氛难得的融洽。

宴席散后，胤禛走出宫门，苏培盛早已在等候。他看着主子脸上难得的柔和，心里暗暗称奇，却不敢多问。

胤禛翻身上马，回头望了一眼巍峨的宫墙。夕阳的余晖洒在琉璃瓦上，金光闪闪。他忽然觉得，那道横亘在他和额娘之间的鸿沟，似乎……没那么宽了。

只是，他心里还有个疑问。九阿哥的伤口恢复得那般快，真的只是因为药好？他想起富察府那缕清冽的香气，想起那个安静的女婴，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富察明玉……

这个名字在他舌尖滚过，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他策马扬鞭，身影很快消失在暮色中。

而此刻的富察府，明玉正躺在摇篮里，看着窗外飘落的玉兰花瓣，眼神里有种说不出的宁静。她不知道，自己身上那缕清冽的香气，不仅悄然改变了富察府的氛围，还在无形中，拉近了一对母子的距离。

夜色渐浓，富察府的暖阁里，烛火摇曳。瓜尔佳氏轻轻拍着女儿的背，哼着温柔的摇篮曲。明玉的嘴角微微上扬，像是做了个甜甜的梦。

只是谁也不知道，这个安静的女婴，将会在未来的岁月里，掀起怎样的波澜。而那缕清冽的香气，又将牵引着多少人的命运，走向未知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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