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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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修版 第179节（第1页）

雅媚走出餐厅，只看到静漪冲上楼的背影。她惊讶地看向紧跟着进了门的陶骧，问：“怎么了？”她可从来没见过静漪是这样的。“没事，二嫂。你们吃饭。”陶骧微笑。他走得倒不疾不徐的。雅媚看着陶骧的表情，皱着眉问道：“是不是吵架了？你欺负静漪了？”“没有的事。”陶骧笑着说，转了身往上走。雅媚想跟上去看看，陶驷急忙喊她，悄声道：“吃饭。”“静漪……”雅媚指着楼上。“聪明一世，糊涂一时。”陶驷笑着指着雅媚的位置，“就是吵架，就让他们俩吵呗……小夫妻俩，你还怕他们俩合不了好？你让老七去吧。吃饭！”雅媚想想也是，不禁一笑。当着尔宜和瑟瑟，倒也不好说什么，只说：“这个老七。”“二嫂，七哥哄女人最有招儿了，甭担心。”尔宜笑嘻嘻地说。雅媚笑一笑，说：“他要是拿哄那些女人的招数来哄你七嫂，我看他还是别用的好。”“又来了……喝汤。”陶驷轻声说。雅媚笑了笑，看下时间，已经八点多了。“不知道他们这是去的哪儿，回来得挺晚……”雅媚说。陶驷也笑了笑，说：“反正你想不到。”他顿了顿，像是想要畅快地笑出声来，可偏偏要卖关子。雅媚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说：“不管怎么样，老七肯用心思就好。”“七哥肯用心思，也得七嫂乐意啊。”尔宜见哥嫂看她，吐了吐舌尖，嘿嘿一笑，不说话了。雅媚又看了眼楼梯方向。已经好一会儿了，既没人下来吃饭，楼上也没有动静。静漪进房便反锁了门，整个人扑倒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等过了好一会儿，她定了些心神，才坐起来，发觉自己刚刚完全失态了。她呆坐片刻，起身去洗了把脸。脸上仍是发烫，腮上有团红晕，这让她像是醉了酒……她又洗了把脸。她出来看到被她丢在床上的那顶帽子，正发怔，就听见门响。陶骧开门进来了。看到她，抖了下手里的钥匙，放在门边。她不想理他，拔脚就往外走。刚才到了家，连招呼都没跟二嫂打，实在太过了。陶骧把她拦住，低头看她，问：“还生气？”他攥住她的手臂，轻轻往怀里一带。“你放开！”她说着，拨开他的手。他没松手，她再用力些。“你到底生什么气？”他问。静漪沉默片刻，抬眼看他，“谁让你为了顶帽子去冒险的？”他沉默。“陶骧你知不知道……你的命有多金贵？你要是为了捡回帽子，出点儿什么事儿……你让我……怎么跟父亲母亲奶奶他们交代？”她有些歇斯底里。虽然是极力克制着，声音还是尖细起来。陶骧看着她。泪珠在她眼中迅速滚动，由小而大，瞬间形成，几乎就要堕下来，硬被她忍住了。可显见是忍得很辛苦……他将她抱在怀里。她想挣脱，他没放。下巴抵在她发顶，说：“好了我知道了。”“陶骧……”静漪吸着鼻子。他身上有青草味，想到他在黑暗的树林里行走、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她的心止不住发抖，“陶骧你不能随便就……”陶骧没出声。只是将她拥抱得紧紧的。静漪紧贴着他的身子。他身体的温度如实地传过来给她。热乎乎的……可是她莫名觉得即便是这样，仍不能驱散她心头萦绕阴霾和寒意。她打了个寒战，这让他的拥抱更紧了些。不知过了多久，她轻轻扭了下身子。“下去吃饭？”陶骧问。静漪摇头。陶骧看看她，闷得脸上已有了汗意，似果然非常不舒服。他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被她拉下手来，略站了站，先开门出去了。静漪倒站在门前，没有立即跟着走出去。她额上沁出细密的汗珠，身上竟一阵冷一阵热，委实有无所适从之感，以至于明知该早些下楼去，好让雅媚放心，一时却怎么也动不了……这时门被敲了敲，她停一下，说进来吧。秋薇推开门，进来一看她安然无恙，似乎松了口气，问她要吃什么不吃，“小姐，和姑爷去哪儿了？怎么姑爷身上还沾了树叶草根，绿不拉几的……手上还擦伤了。”静漪心一顿，说：“那地方我也不知道。”的确不知道，糊里糊涂的，半天工夫，上天入地，一颗心大起大落……她坐在床头的长椅上，长出了一口气。秋薇看她有点愣愣的，也不说话，索性退了出去。她一转身，刚预备下楼，迎头碰上陶骧，忙叫了声姑爷。陶骧问她静漪有没有说要吃点什么，她摇头。陶骧就皱了下眉，说：“下去拿些牛奶和面包上来吧。晚些或者会有胃口吃。另有什么想吃的，就吩咐厨房预备。”秋薇答应。等陶骧敲门进去，她又站了一会儿才走。她总觉得她的小姐今天是有些不对劲儿，但是姑爷这样的态度……也有点不对劲儿。可是他们俩到底哪儿不对劲儿，也说不上来。她边走边摇头，下楼时正遇到有人上楼，左躲右闪的躲不过去，一抬头看清楚是图虎翼，忍不住恼，皱着眉瞅着他说：“别挡道儿，我得去给小姐准备吃的……”“不会又是面吧？”图虎翼让她过去，追问一句。“不是……是什么要你管。”秋薇说。图虎翼笑着看她甩了甩发辫，长长的辫子在身后晃着，跟她的人似的有点灵气……他忽然想起来自己是追着七少上来的。这会儿七少不见影子，他到底是去敲门呢还是等着呢？都走到门口了，他又站下。想想还是等着秋薇回来的好，反正她要进去送东西的……陶骧进卧房，见静漪气色比先前好多了，只是还默不作声，看样子并不打算立即理他。愈浓愈烈的雨（十六）他进去换了衣服出来，就看到桌子上已经放了牛奶面包。静漪没动食物，而是坐在那里，摆弄着面前一个小药箱。他闻到药水味，皱了眉。静漪看着他，也不出声。他抬手挠了下眉。静漪便看到了他手上的擦伤。她冷着脸过来，扯了他的手看看。不长，但是挺深的一道伤口。看上去并不算严重。“不用管它。”他说。她的手柔软细腻，小心翼翼地捏着他的手掌，显得他像个孩子似的。静漪看他一眼，自管回身拿了药棉，沾了碘酒的药棉在他伤口上滚动着。换了两块药棉清理创口，伤处露出新鲜的皮肉来。她看看，仔细地给他上了药，接着就要缠绷带，他又说不要。“这点伤还要包扎么？”他不乐意。静漪仍是不语，也不打算听他的。她拿着一卷绷带，在他手上缠着。他眼看着她把他的手包成了个粽子……这怎么看，是怎么难看……他还要出门去，还得见人，就得擎着这只粽子。静漪看看他。西装革履，英俊潇洒，只是手上带伤，缠了绷带，的确有些不像样。“洗澡的时候别沾水，不然会感染。”静漪收拾着用过的药棉和纱布，丢了垃圾，“阿图给你送东西来了。”她把放在桌上的一个信封递给他。看他右手被包扎得结实，并不方便拆信封，拿了开信刀替他拆了，放在他手上，转身去洗手了。她从浴室出来，陶骧已经不在房里。她正想着，他怎么一声不吭就走了，许是那信里有什么要紧事要去办吧……卧室门忽然开了，陶骧进来，说：“我得马上出门。你先睡，别等我。”她点头。他没说要去哪，她也没问。他穿得很正式，应该去的也是很正式的场合……而且，是不用她陪同的。陶骧见她面色已经比先前好了很多，说了声晚安，关上了房门。静漪呆站了好一会儿，才在床边坐下来。她闭上眼睛。眼前似乎是那蔚蓝的天空，白云和雾流飘过，山川河流……飞机的轰鸣声……心就随着这景象在忽高忽低地飞着、飞着……她睁开眼。心也就落了地。几乎听得见那“咕咚”一声轻响。“昨日七星桥官邸晚宴，你可是艳压全场。”雅媚笑着说。她替静漪将珍珠耳环夹在耳垂上，拨了拨，“别说那些往日出尽风头的太太小姐，连三少奶奶都要被比下去了。”静漪微笑。将近一个礼拜，几乎天天有晚宴和舞会，昨晚七星桥官邸晚宴，云集名流权贵，她应付的最是辛苦。赢得交口称赞，也不足以抵偿。她揉着肩膀，想到今晚石敬昌将军府上的舞会，从规格到规模都与昨晚不遑相让，想来又是极费心费力一晚，不免有些头皮发麻，说：“但愿今晚请我跳舞的人少上几位。”“怕不是会更多！陶太太人美，舞又跳得极好，哪个不争着一睹风采？太太成了新的舞会皇后，老七嘴上不说，心里该得意了。不过，你要真的对那些请你跳舞的男人假以辞色……”雅媚故意逗静漪。这些日子，她同静漪形影不离。别的场合不提，看静漪随陶骧几次出入七星桥官邸，伴在陶骧身旁，那份进退有度，实在是显得比她年纪要成熟很多，让她一次次赞叹。静漪清亮的眸子里流露出嗔怪的神色，望着雅媚。雅媚笑得厉害，“好了好了，不同你开玩笑了。”雅媚看她依旧是一袭黑色的晚装长裙，樽领，齐着下巴；中袖，齐着手肘；裙长及脚面……最华丽的装饰似乎就是裙长从头至脚的蕾丝，和颈间一挂三重的珍珠项链。“今晚怎么裹得这么密？难道是老七的意思？”雅媚才不管静漪不自在，只想逗她。静漪无话可驳。她的确虑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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