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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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 撕破脸1997年二月（第1页）

日子像翻书一样，哗啦啦就翻过了正月。张左明那狗日的跑了之后，反倒清净了。耳根子清净，心里也清净。我算是想明白了，为那么个不是人的东西劳心费神，不值当！老娘的日子，该咋过还咋过！

店里生意越来越红火。我跟镇上的服装厂合作的那批独家款式，一上市就卖疯了！样子新，料子好，价钱还实在，老主顾们抢着要，好多还预定了下一批。我又招了两个手脚麻利的小姑娘，让小刘带着，把两个店打理得井井有条。算盘珠子扒拉得噼啪响，钱匣子越来越满。看着这光景，我心里那叫一个痛快！啥叫扬眉吐气？这就叫扬眉吐气！

力力和小花也适应了城里的生活，学习跟上了，小脸也红润了。放学了就在店里写作业，帮我招呼客人，一口一个“阿姨”“姐姐”叫得甜，客人们都喜欢他们。林昊几乎天天来店里报到，帮我进货、对账、跑腿，比对他自己工地的事还上心。他爹娘那边，我们也常走动，吃个饭，聊聊天，越来越像一家人了。

有时候晚上打烊了，我坐在柜台后面数钱，林昊在旁边帮我整理账本，力力小花在里屋写作业，灯光明晃晃的，屋里安安静静的，就听见算盘声和孩子们的翻书声。我这心里头，就涌上一股说不出的踏实和暖乎。这才叫日子！这才是人过的日子！去他妈的张左明！爱死哪儿死哪儿去！最好死外头别回来了！

可这世上的事，就是这么邪性！你越想清净，就越有人不让你清净！你越想过好日子，就越有那起子红眼病、搅屎棍，看不得你好！

这天下午，店里没啥人，我正跟小刘盘算着再进一批春装。天暖和了，薄衫子、连衣裙该上了。门“哐当”一声被推开了，带进来一股冷风，还有一股呛人的香水味。

我抬头一看，心里“咯噔”一下！真是说曹操曹操到！不是别人，正是林霞！

林霞今天打扮得那叫一个……花枝招展？不对，是妖里妖气！穿着一件大红的呢子短大衣，领口开得低，露出里面黑色的蕾丝边。头烫得跟爆米花似的，脸上抹得煞白，嘴唇涂得血红，像刚吃了死孩子。她胳膊上挎着个最新款的皮包，踩着细高跟皮鞋，“哒哒哒”地走进来，眼睛像探照灯似的在店里扫了一圈，最后钉在我身上，那眼神，像带着钩子，又像淬了毒。

“哟！吴大老板！忙着呢？”林霞撇着嘴，声音又尖又利，带着一股子酸溜溜的味儿。

我心里冷笑一声。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这娘们儿，自打年初一那事之后，消停了段时间，今天这是又憋不住，来找不自在了？

我脸上没动声色，扯出个职业假笑：“哟，大姐来啦？稀客啊！想买点啥？春装刚上的，给你打个折？”

“买啥买？我可买不起你这金贵东西！”林霞哼了一声，扭着腰走到柜台前，用手摸了摸光溜溜的台面，指甲上涂着鲜红的蔻丹，“我呀，是来给你道喜的！”

“道喜？”我挑眉，“我有啥喜事？劳大姐大驾？”

“哎呦！还装糊涂呢？”林霞提高音量，故意让店里几个挑衣服的顾客都能听见，“听说……我那不争气的弟弟林昊，要跟你……好事将近了？这还不算喜事？”

我心里一沉！她怎么知道的？我跟林昊的事，虽然没明说，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可林霞这么大声嚷嚷出来，还是在我店里，分明是来找茬的！

几个顾客都停下挑衣服，好奇地看过来。

我压住火气，脸上还是笑着：“大姐，你这话说的，我没听明白。我跟林昊，就是普通朋友，他帮我照看下生意。啥好事将近？你可别瞎说，坏了人家林昊的名声！”

“普通朋友？”林霞嗤笑一声，声音更尖了，“吴香香，你蒙谁呢？当谁是傻子？普通朋友天天往你这跑？普通朋友帮你管店管账？普通朋友……都快住一块了吧？啊？”

她这话可就恶毒了！带着明显的暗示和侮辱！店里瞬间安静下来，那几个顾客的眼神都变了，带着探究和鄙夷。

小刘气得脸都红了，想上前理论，我一把拉住她。

我收起假笑，冷下脸：“林霞，你嘴巴放干净点！我吴香香行得正坐得端，开店做生意，靠的是本事！林昊帮我，是他人好，讲义气！不像有些人，自己心思龌龊，就看别人都脏！”

“我脏？”林霞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子炸毛了，指着我的鼻子骂，“吴香香！你才脏！你个二婚头！还是个没离利索的二婚头！就勾引我弟弟！你想嫁进我们林家？你做梦！我告诉你，只要我林霞在一天，你就别想进林家的门！你个破鞋！烂货！”

她越骂越难听，唾沫星子都快喷我脸上。那几个顾客一看这架势，赶紧放下衣服，溜走了。小刘急得直跺脚。

我气得浑身抖，血往头上涌！这个泼妇！真是给脸不要脸！

我猛地一拍柜台，“啪”一声巨响！把林霞吓了一跳，骂声卡在喉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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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霞！”我指着她的鼻子，声音像冰碴子一样冷，“你给我听好了！第一，我吴香香跟谁好，要不要嫁人，嫁谁，是我的事！轮不到你在这指手画脚！第二，我跟张左明离婚，是迟早的事！法院判了就行，用不着你操心！第三，林家的大门，我吴香香不稀罕！但我跟林昊的事，更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你算老几？”

我往前一步，逼近她，眼睛死死盯着她：“倒是你林霞！自己屁股底下一堆屎没擦干净，还有脸来说我？你那个‘表弟’呢？咋没带来逛逛？还是又换新的了？王小军知道你在外面这么风流快活吗？要不要我帮你告诉他一声？”

我这话，像一把尖刀，直接捅到了林霞的痛处！她养小白脸的事，虽然不少人知道，但没人敢当面这么戳她！她脸色“唰”一下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指着我：“你……你胡说八道！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我冷笑，“要不要现在就去百货大楼找那个售货员对质？看看是谁不要脸，光天化日跟野男人勾肩搭背买包？林霞，我告诉你，以前我看在林昊面子上，不跟你计较！你别给脸不要脸！再敢来我店里撒泼，满嘴喷粪，我就把你那点破事，印成传单，满大街！让全镇人都看看，林家的好女儿，是个什么货色！”

林霞被我骂得哑口无言，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胸口剧烈起伏，像个破风箱。她大概没想到，我敢这么跟她撕破脸对骂！她指着我，“你……你……”了半天，屁都放不出来，最后狠狠一跺脚，撂下一句：“吴香香！你……你给我等着！我跟你没完！”

说完，像只斗败的母鸡，灰溜溜地扭着屁股跑了，那细高跟踩在地上，“哒哒”响，像敲丧钟。

看着她消失的背影，我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感觉像打了一场胜仗，浑身舒畅！爽！真他妈的爽！对付这种泼妇，就得比她更泼！你越软，她越欺负你！你豁出去，她反而怂了！

小刘拍着胸口，心有余悸：“老板娘……你……你也太厉害了！把她都骂跑了！”

我摆摆手，平复了一下呼吸：“对这种给脸不要脸的人，就不能客气！”

话虽这么说，我心里也清楚，跟林霞这梁子，算是彻底结死了。她今天在我这儿吃了这么大亏，丢了这么大脸，绝不会善罢甘休。以后，指不定还要出什么幺蛾子。

而且，她今天这么一闹，等于把我和林昊的事，摆到了明面上。虽然我没承认，但那些顾客听见了，肯定会传出去。这流言蜚语，怕是又要起来了。

还有张左明那边……离婚案公告送达，也快到期了。法院下一步会怎么判？他会不会突然又冒出来？

想想这些，我心里那点痛快，又淡了下去。前面的路，看着平坦，底下还不知道有多少坑坑洼洼。

但不管怎样，今天这一仗，我没输！我守住了我的店，我的尊严！想往我身上泼脏水？门都没有！

野草香香，不仅能在石头缝里长，还能长出硬刺，谁敢来踩，就扎谁一手血！

晚上林昊来店里，我跟他学了林霞来闹的事。林昊一听，气得脸都青了，拳头攥得咯咯响：“她敢来闹你？！我找她去！”

我拉住他：“算了！跟她那种人计较什么？我已经把她骂跑了！以后她敢再来，我还骂！骂到她不敢来为止！”

林昊看着我，眼神里又是心疼，又是佩服：“香香，委屈你了……我姐她……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你放心，我回去就跟爹娘说！让他们管管她！”

我摇摇头：“不用。你爹娘年纪大了，别让他们操心了。我的事，我自己能解决。”

林昊紧紧抱住我：“香香，你放心！不管别人怎么说，我认定你了！等离了婚，咱们就结婚！谁反对都没用！”

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我这心里，又踏实了不少。对！管他妖魔鬼怪，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要我跟林昊一条心，啥坎儿过不去？

这离婚的路，是曲折点，但终点，肯定是光明大道！等着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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