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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林昭仪之死真相录（第2页）

李燕儿摘下黑布，眼眶有些红：“陛下，我只是想查明林昭仪的死因，我不想让承宇生活在危险里。”

萧景渊伸手将她搂进怀里，声音温柔：“我知道你的心思，可你也不能拿自己的安全冒险。林昭仪的事，我已经让暗卫去查了，很快就会有结果。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李燕儿这才想起手里的绢帕和银簪，连忙递给他：“这是从药碗和茶杯上取的残留物，我怀疑上面有毒。”

萧景渊接过东西，仔细看了看，又放在鼻尖闻了闻，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是苦杏仁霜的味道。林昭仪果然是被毒死的。”

他将东西收好，牵着李燕儿的手：“这里不安全，我先送你回坤宁宫。剩下的事，交给我来处理。”

回到坤宁宫后，萧景渊立刻让人将残留物送去太医院，让太医院的院判亲自检验。次日一早，院判便来回报，残留物中确实含有大量苦杏仁霜，足以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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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皇后娘娘，这苦杏仁霜是剧毒，寻常人根本得不到，只有太医院和内务府才有储备。”院判躬身道，“而且，想要将苦杏仁霜混入汤药中，必须对药性十分了解，否则很容易被察觉。”

萧景渊看向李燕儿：“这么说来，王太医的嫌疑最大。他不仅负责给林昭仪送药，还频繁去慈宁宫，说不定就是太后指使他做的。”

李燕儿点头：“而且，容嬷嬷在林昭仪去世当天，单独在殿内待了半个时辰，恐怕就是为了确认林昭仪已死，然后销毁证据。只是她没想到，我们会找到药碗和茶杯。”

“陛下，娘娘，还有一个消息。”小禄子突然进来，“奴才派去查锦书下落的人，在城外的乱葬岗现了一具女尸，穿着宫女的衣服，经过辨认，正是锦书。她的脖子上有勒痕，显然是被人杀害的。”

锦书死了……李燕儿心中一沉。锦书是林昭仪的陪嫁宫女，肯定知道不少秘密，她的死，无疑是杀人灭口。而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锦书，并将她杀害的，除了太后的人，还能有谁？

“陛下，现在证据确凿，我们可以去找太后对质了。”李燕儿道。

萧景渊却摇了摇头：“不行。我们手里的证据，虽然能证明林昭仪是被毒死的，但无法直接证明是太后指使的。王太医和容嬷嬷都是太后的人，他们肯定不会承认，若是逼得太紧，太后说不定会狗急跳墙，对承宇下手。”

李燕儿明白萧景渊的顾虑。太后是他的母亲，若是公开对质，只会让皇家颜面扫地，而且承宇还小，若是太后真的要对承宇不利，后果不堪设想。

“那我们该怎么办？”李燕儿问道。

萧景渊沉思片刻，道：“我们先按兵不动，假装不知道真相。我会让人盯着王太医和容嬷嬷，看看他们还会有什么动作。另外，锦书的尸体不能就这么埋了，你让人偷偷把她的尸体运回来，找个安全的地方安置，说不定日后能派上用场。”

接下来的几日，宫中平静得有些反常。太后没有再找李燕儿的麻烦，王太医也不再频繁去慈宁宫，容嬷嬷更是深居简出，仿佛林昭仪的死，真的只是一场意外。

可李燕儿知道，这平静的背后，一定隐藏着更大的阴谋。她让春桃暗中观察永寿宫的动静，现萧承仁在林昭仪去世后，便被太后接到了慈宁宫抚养，太后对他十分疼爱，甚至过了对其他皇子的关心。

“娘娘，您说太后为什么要这么疼萧承仁？”春桃疑惑道，“萧承仁毕竟是林昭仪的儿子，太后之前对林昭仪也不算特别亲近啊。”

李燕儿端着茶杯，指尖轻轻摩挲着杯沿：“因为萧承仁是皇子，而且是年纪最大的皇子。太后一直不满我做皇后，也不满承宇是太子的人选，她想扶持一个自己能掌控的皇子，萧承仁就是最好的人选。林昭仪活着的时候，野心太大，太后不好掌控，所以才会杀了她，然后把萧承仁接到身边，慢慢培养成自己的势力。”

春桃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那林昭仪之前给太后递的纸条，说不定就是想和太后合作，一起对付娘娘和殿下，可没想到太后反过来杀了她。”

“很有可能。”李燕儿点头，“林昭仪被禁足后，知道自己失势，便想找太后做靠山，可她太天真了，太后怎么会允许一个不听话的人留在身边？杀了她，既能灭口，又能掌控萧承仁，可谓一举两得。”

就在这时，小禄子匆匆进来，脸色凝重：“娘娘，不好了！王太医突然‘病逝’了，死在自己的府里，死因和林昭仪一样，嘴唇紫，像是中毒而亡。”

王太医也死了！李燕儿猛地站起身，手中的茶杯险些摔在地上。王太医是唯一能证明太后下毒的人，他现在死了，所有的线索都断了。

“太后这是在斩草除根。”李燕儿咬牙道，“她知道我们在查林昭仪的死因，所以先杀了锦书，再杀了王太医，就是想让我们无从查起。”

“娘娘，那现在怎么办？王太医死了，我们就没有证人了。”春桃焦急道。

李燕儿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别急，还有容嬷嬷。容嬷嬷是太后的贴身宫女，她肯定知道所有事情，只要能让她开口，就能找到太后的罪证。”

可容嬷嬷一直待在慈宁宫，身边有不少太监宫女跟着，想要接近她，比登天还难。李燕儿想了几日，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

这日，李燕儿以“给太后送新做的点心”为由，来到慈宁宫。太后见她来了，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让她坐下。

“母后，这是臣妾让御膳房新做的桂花糕，您尝尝。”李燕儿将点心盒递过去，目光却不经意地扫过站在太后身后的容嬷嬷。

容嬷嬷的脸色有些苍白，眼神躲闪，不敢与李燕儿对视。李燕儿心中了然——容嬷嬷定是因为王太医的死，心中害怕，所以才会如此失态。

“燕儿有心了。”太后拿起一块桂花糕，咬了一口，“味道不错。你今日来，恐怕不只是送点心这么简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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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燕儿笑了笑：“母后说的是。臣妾近日听说，容嬷嬷的母亲生病了，一直在乡下无人照顾。臣妾想着，容嬷嬷在宫里伺候母后这么多年，辛苦不易，不如让她出宫去照顾母亲，也尽一份孝心。”

容嬷嬷一听，眼睛瞬间亮了，像是久旱逢雨的荒田突然得了滋养，原本紧绷的肩膀下意识松弛了半分，指尖甚至微微蜷起——她在宫里待了二十多年，母亲远在江南乡下，平日里只能靠书信往来，如今听闻母亲生病，本就心焦如焚，只是碍于太后的钳制，连请旨出宫的勇气都没有。此刻李燕儿主动提起，无异于给了她一个台阶，一个逃离这深宫漩涡的机会。

可这份欣喜只持续了一瞬，她便猛地瞥了眼太后的脸色，瞬间像被泼了盆冰水，硬生生将涌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太后握着桂花糕的手顿在半空，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下，眼底掠过一丝冷意，却很快掩去，只淡淡道：“容嬷嬷是哀家身边最得力的人，她母亲病了，哀家自然记挂。只是近日慈宁宫事多，容嬷嬷走不开，等忙过这阵子，哀家自会准她出宫探亲。”

这话听着是体恤，实则是堵死了容嬷嬷的路。李燕儿看得分明，容嬷嬷垂在身侧的手悄悄攥紧，指节泛白，脸上的血色又褪去几分，连呼吸都放轻了些——她在怕，怕太后看出她的心思，更怕这“忙过阵子”会变成永远的拖延。

李燕儿心中暗笑，面上却依旧温和：“母后说的是，是臣妾考虑不周了。只是容嬷嬷毕竟挂念母亲，若是有什么需要臣妾帮忙的，比如派人去乡下送些药材、打点照顾，母后尽管开口，臣妾定当尽心。”

这话像是一根细刺，轻轻扎在容嬷嬷心上。她猛地抬头看向李燕儿，眼神里藏着恳求与挣扎——她知道李燕儿是在给她机会，可她更清楚太后的手段，若是真的接了这“帮忙”，恐怕不等她母亲享受到，自己就先没了性命。

太后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放下手中的桂花糕，拿起帕子擦了擦嘴角，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不必麻烦皇后了，哀家已经让人去安排了。容嬷嬷，还不快谢过皇后娘娘的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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