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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浑厚的声音穿透了后厨的嘈杂,像一块石头投入黏稠的油锅。我猛地从数瓷砖的恍惚中惊醒,下意识地抬起头。
王叔不知何时站在了水池边。他刚放下炒勺,额头上也沁着一层亮晶晶的汗珠,深蓝色的旧t恤肩头洇湿了一大片。他手里端着一个搪瓷盆,盆里是几块切得厚实饱满、红瓤黑籽的西瓜,瓜皮上还凝结着细密冰凉的水珠,在闷热的空气中显得格外诱人。
他把盆往旁边一个稍微干净点的不锈钢操作台上一放,出“哐当”一声轻响。然后拿起最大的一块,瓜瓤红得透亮,汁水饱满得几乎要溢出来,径直递到我面前。
“喏,冰镇的,透心凉!快啃两口!”他语气随意,带着不容拒绝的干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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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凉的触感透过手套薄薄的橡胶传到指尖,一股清甜的、带着夏日气息的瓜香瞬间压过了周遭的油腻味道。喉咙里干渴得快要冒烟,胃也早就饿得瘪了下去。我几乎是本能地想去接,手都抬起来了一半。可目光瞥见自己手上那副沾满泡沫和油渍的黄色橡胶手套,又尴尬地停在了半空。
“傻愣着干啥?”王叔看我犹豫,直接把那块沉甸甸的西瓜塞进了我戴着油腻手套的手里,“拿着!手套脏了洗洗就行,人渴坏了可不行!”他不由分说,又拿起一块递给旁边的张姐,“张姐,你也来一块!”
“哎哟,谢谢老板!”张姐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欢快地接过,立刻“咔嚓”咬了一大口,满足地喟叹,“真甜!凉丝丝的,舒服!”
冰凉的瓜皮贴着被汗水泡得皱的掌心,那感觉简直像沙漠里遇到了甘泉。我也顾不得手套脏不脏了,双手捧着西瓜,凑到嘴边,狠狠地咬了一大口。
清甜的汁水瞬间在干涸的口腔里炸开,带着沁人心脾的冰凉,顺着喉咙一路滑下,瞬间浇灭了喉咙里的灼烧感和胸口的烦闷。那甜,那凉,纯粹而直接,像一股清泉冲刷过被油污堵塞的感官。我贪婪地咀嚼着,沙瓤在齿间碎裂,汁水四溢,连嘴角流下的红色汁液都顾不上擦。几大口下去,半块西瓜就没了踪影,只留下沾满红色汁水和黑色瓜籽的瓜皮。
一股久违的、属于夏天的惬意感,短暂地驱散了后厨的闷热和油腻。
王叔自己也拿起一块,靠在操作台边,大口啃着。他看着我狼吞虎咽的样子,圆脸上露出点笑意,一边嚼着瓜瓤一边含糊不清地说:“慢点吃,没人跟你抢。”他咽下嘴里的瓜,抹了把下巴上的汁水,目光落在我汗湿的头和被油污弄脏的t恤上,语气变得有些感慨,“我说小子,好不容易熬到个暑假,你妈非把你塞这儿来干嘛?大好时光,跟同学出去疯玩啊,打打球,游游泳,看看电影,实在不行在家躺着吹空调打游戏,那多舒坦!非得在这油烟堆里泡着?”他摇摇头,眼神里带着明显的不赞同,“以后像我们这样干活的日子长着呢,急什么?”
我正啃着瓜皮上最后一点红瓤,试图把那点清凉的甜意都搜刮干净。王叔的话像一根小针,轻轻刺了我一下。我停下动作,嘴里还含着清甜的瓜汁,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垂下去,盯着操作台上一小滩正在慢慢扩大的西瓜水渍。手套上的油污沾到了瓜皮上,红与黄混在一起,有点脏,有点难看。
喉咙里哽了一下。我想起出门前我妈的唠叨,那些话像复读机一样在脑子里回响:“不吃苦中苦,哪来人上人?”“现在不学着吃苦,以后到社会上怎么办?”“就知道玩!玩能玩出什么出息?”她的声音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焦虑,仿佛只有“吃苦”才是通往“懂事”的唯一路径。
我咽下嘴里的瓜,声音闷闷的,带着点自己也说不清的固执和迷茫,低声嘟囔:“我妈说……不吃点苦头,怎么懂事?怎么知道生活的不容易?”这话说出来,连自己都觉得空洞,像一句被强行灌输的口号。
王叔正把一块瓜皮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闻言动作顿了一下。他侧过头,那双总是很亮的眼睛看向我,目光里没有了刚才的随意,多了几分认真的审视。他没立刻说话,只是上下打量了我几眼,最后视线在我泡在橡胶手套里、因为汗水而显得异常肿胀白的手指上停留了片刻。然后,他几口啃完自己手里的瓜,把瓜皮扔了,在围裙上擦了擦手。
“行,那你就先吃着‘苦’吧。”他语气没什么波澜,听不出是赞同还是别的意思,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那力道不轻不重,“慢慢刷,别急,手稳当点就行。水池里那些碗,又不会长腿跑了。”说完,他转身又回到了他那烟火缭绕的灶台前,抄起大勺,锅里的油“滋啦”一声爆响,油烟再次升腾而起。
手里的瓜皮只剩下惨淡的白色。刚才那短暂的清凉和甘甜,仿佛只是一个虚幻的泡影。空气里的油腻和闷热重新聚拢过来,将我紧紧包裹。手腕上被磨破皮的地方,在汗水长时间的浸泡下,又开始隐隐作痛,像无数根细小的针在扎。水池里,油腻的碗碟依旧堆积如山,无声地等待着。我默默地把瓜皮丢进垃圾桶,重新拧开了冰冷的水龙头。哗哗的水声,像是为这漫长的、不知为何而吃的“苦”奏响的背景音。
日子像被按下了慢放键,又像是陷在油腻的泥沼里,每一天都粘稠而沉重地重复着。我成了王氏饭店后厨角落里的一个固定部件,每天准时出现,淹没在无穷无尽的碗碟、油污和洗洁精泡沫里。
手腕内侧的皮肤,在橡胶手套边缘日复一日的摩擦和汗水、洗洁精混合液的反复浸泡下,终于彻底溃败了。先是破皮,然后是细小的裂口,最后形成了一圈红肿炎的糜烂带,像一条丑陋的红色项圈箍在手腕上。每一次戴上手套,那粗糙的边缘刮过伤口,都疼得我倒抽一口冷气。每一次弯曲手腕刷碗,那伤口被牵扯着,都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汗水渗进去,更是火烧火燎。我只能咬着牙,动作尽量放轻,但效率不可避免地慢了下来。张姐看到过一次,皱着眉直咂嘴:“哎哟,这都磨烂了!可怜见的!王老板,你看这孩子的手……”王叔当时正炒菜,只回头瞥了一眼,眉头皱得死紧,没说什么,转身从旁边一个柜子里翻出一卷宽宽的白色医用胶带递给我:“先用这个裹几圈,垫着点,别直接磨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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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胶带缠在手腕上,暂时隔绝了橡胶的直接摩擦,但汗水浸透后,胶带边缘也黏腻不堪,并不舒服。而且伤口在闷热不透气的包裹下,似乎更痒更痛了。我成了后厨里一个动作迟缓、带着点笨拙和隐忍的存在。
这天下午,天气格外闷热。后厨像个巨大的桑拿房,排风扇的噪音也显得有气无力。水池里的碗碟似乎比往常更多,堆得摇摇欲坠。我机械地重复着动作:拿起碗,挤洗洁精,用钢丝球用力擦,冲水,放进旁边的沥水筐……手腕上的疼痛像背景音一样持续着,额头上的汗水流进眼睛,又涩又痛。疲惫感像潮水一样一波波涌上来,手臂酸痛,腰也僵硬得快要直不起来。
“哗啦!”一声脆响,比上次更刺耳。
手里的盘子滑脱,这次直接砸在了水池底。盘子没碎,但巨大的声响把后厨里其他几个人都吓了一跳。大师傅不满地“啧”了一声,张姐也担忧地看过来。
“对…对不起!”我慌忙道歉,声音干涩,赶紧弯腰去捡。水池底积着水,盘子在油腻的水底滑了一下。就在我手指即将碰到盘子的瞬间,一股尖锐的疼痛猛地从手腕伤口处炸开,像是被烙铁烫了一下,疼得我“嘶”地倒吸一口冷气,手猛地一缩,身体失去平衡,额头“咚”地一声重重磕在了冰冷坚硬的不锈钢水池边缘上。
眼前瞬间一黑,金星乱冒。剧烈的钝痛从额头迅扩散开来,伴随着强烈的眩晕感。我扶着水池边缘,好一会儿才缓过神,只觉得额头被撞的地方火辣辣地肿了起来,手指一碰,疼得钻心。手腕的伤也被刚才那一下牵扯得突突直跳。
“哎哟喂!”张姐赶紧放下手里的活凑过来,“磕着了吧?快让我看看!疼不疼?头晕不晕?”
我捂着额头,说不出话,只觉得又痛又委屈,还有一股巨大的、难以言说的疲惫和烦躁。汗水混着生理性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视线一片模糊。我用力眨掉泪水,摇摇头,哑着嗓子:“没…没事。”可声音里的哽咽藏都藏不住。
“还说没事!都肿了!”张姐急了,冲着灶台那边喊,“王老板!你快来看看!这孩子磕着头了!”
王叔关了火,大步流星地走过来。他眉头拧成一个疙瘩,脸色沉得吓人。他不由分说地拉开我捂着额头的手。肿起的地方已经明显红,鼓起一个小包。他又一把抓起我的左手腕,动作有点粗鲁,但当他看到那圈被白色胶带覆盖、边缘却依然红肿炎甚至渗出一点淡黄色组织液的伤口时,他手上的力道明显放轻了。
他的目光在我额头上的包、手腕的伤和我狼狈不堪、挂满汗水和泪痕的脸上来回扫视。那眼神复杂极了,有担忧,有生气,还有一种更深沉的、我看不懂的东西。后厨里瞬间安静下来,只有排风扇还在徒劳地嗡嗡作响。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重重地、长长地叹了口气。那叹息里充满了无奈和一种说不出的沉重。他松开我的手,转身走到墙角那个存放清洁用品的柜子前,翻找了一会儿,拿出一个深绿色的塑料小喷壶和一小包棉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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