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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中原武林盟 各路纷争25（第2页）

担心被别人听到，韦牧啸扫视四周后，低声喝道：“你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又懂得什么！这叫权宜之计，借刀杀人。晋皇曾与韦某言说——”忽然，韦牧啸停了下来，欲言又止。然后，他似乎整理了一下思路，继续说道：“晋皇是英明之主，懂得借力打力，借势而为。而李从珂昏庸无道，李唐朝廷腐败透顶。韦某就是要助晋皇推翻李唐朝廷。”

从韦牧啸的言语之中，李凌霄似乎捕捉到了什么讯息，但又不甚明晰。他便试探着问道：“石敬瑭对你有过许诺？”

“这不干你的事。”韦牧啸果断打断了李凌霄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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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凌霄再次试探着问：“韦副盟主，你可知请神容易送神难的道理？”

韦牧啸一愣，盯着李凌霄看了两眼。然后狠狠说道：“你不过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儿，我还需要你讲道理不成？韦某必先助晋皇灭掉李从珂，后面的事，事后再说。韦某信得过晋皇。”

李凌霄彻底明白了：一则，石敬瑭对韦牧啸定是有所承诺，极尽拉拢之能事。这个承诺极有可能是：先借契丹力量灭掉李唐，再将契丹驱逐出中原。毕竟韦牧啸刚才说，石敬瑭是“借力打力，借势而为”。若真是此等承诺，必是极其隐秘之事，知之者甚少，更要瞒住契丹人。故而，韦牧啸刚才差点说漏了嘴，及时打住了。二则，韦牧啸对李从珂或者李唐朝廷，必是有着解不开的深仇大恨。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或许这就是韦牧啸投靠石敬瑭的初衷。

人一旦被仇恨蒙蔽了心智，定会不计后果，誓死不回头。而此时的韦牧啸便是如此。

既然韦牧啸已经冥顽不灵，定要助纣为虐，李凌霄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他拔出腰带剑，内力灌注剑柄，剑身顿时出龙吟虎啸之声。

剑指韦牧啸，李凌霄冷冷说道：“韦牧啸，你与石敬瑭沆瀣一气，罔顾民族大义，实属不智。今日，我定不会让你夺得盟主之位。否则，中原武林盟便要走上歧途，助纣为虐，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此时，李凌霄不再称呼“韦副盟主”，而是直呼其名。

“姓李的，莫要逞口舌之能。比武，是靠真本事的。多说无益，出招吧。”韦牧啸冷冷地说道。

李凌霄倒是一愣。陌刀属重兵器，一般都是重攻轻守。而韦牧啸却让他先出招，足可见，韦牧啸对自己的功夫相当自信。

既然韦牧啸托大，李凌霄便将计就计，一挽剑花，揉身而上。一招“门见天山”，直直刺向韦牧啸当胸。剑去势急，但力虚而不实。这是李凌霄的虚招。

韦牧啸冷笑一声，剑到半途，只见他手握陌刀，斜向里劈向李凌霄的右侧方。刀势隐隐有风雷之声。李凌霄大惊。韦牧啸刀劈之处，恰是他的实招所在。他的实招便是，虚招后自己左脚为轴，三百六十度急转身，剑削韦牧啸的右肩。如果实招不变的话，韦牧啸刀劈右侧方，李凌霄势必会被刀所伤。

正所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仅此一招，李凌霄不由心里暗自一惊：这个韦牧啸绝非易与之辈，需要小心应对才是。

于是，他虚招变实招，内力催动，剑芒去势更急。韦牧啸也不怠慢，借劈出那一刀的刀力向右横移，避开了李凌霄的来剑。这便是高手比斗。根据比斗的情形，虚招可变实招，实招亦可变虚招。李凌霄再一招“天山漩雪”，脚尖左转，剑随人走，再次刺向韦牧啸的右肩。韦牧啸如脑后长眼，也不回身，而是刀向后撩，正好刀剑相击，出清脆的金属撞击之声。

单从武功论，不谈人品。仅仅两招，李凌霄已然对韦牧啸心生敬意。韦牧啸功夫极高，眼光毒辣，对敌经验更是丰富，总能料敌于先。这是极为可怕的对手。

“小子，不过如此而已。接我破风刀。”韦牧啸轻蔑地说道。话音甫落，陌刀已裹挟着风声横扫过来，力大势急。

李凌霄向后纵跃，一跃丈余。虽避过了此刀，但刀风寒气袭人，且鼓动起了李凌霄的衣袍，出猎猎之声，可见破风刀的厉害之处。

韦牧啸得势不饶人，一刀紧似一刀，刀刀取李凌霄要害。若被砍中一刀，不死必残。李凌霄不痴不傻，自然不会与他硬碰硬，展开轻身步法，闪展腾挪，与之周旋。

“好一个破风刀法。韦副盟主威武！”东厢一个声音给韦牧啸喝彩。

“韦副盟主何等厉害，这个李姓小儿岂是对手。你们快看，他就像丧家之犬，东躲西蹿，毫无还手之力。”又一个声音附和，且引来几人哄堂大笑。

正所谓大丈夫可欺，不可辱。李凌霄正值血气方刚的年龄，岂受得了如此奚落。待韦牧啸一招“盘根错节”扫向李凌霄腿部之时，李凌霄脚下用力，一个旱地拔葱，直直飞起丈余，躲过了陌刀。人在空中，李凌霄内力灌注剑身，剑走刀势，猛然劈向韦牧啸的头部。韦牧啸一个举火烧天，挺刀格挡。这次，李凌霄没有撤剑，而是实打实地硬碰上去。耳轮中只听一声大响，震得在场众人一阵耳鸣。李凌霄只觉得手腕一麻，身子向后倒飞出去。再看韦牧啸，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身子一个趔趄，倒退了两步。

“李凌霄，你是中元夜的那个刺客。”忽然，肖清渊大喊一声。

被肖清渊这一声大喊，李凌霄与韦牧啸同时停手，看向肖清渊。

“你说什么？他也是那夜的刺客？”桑维翰盯着李凌霄，问肖清渊。

“没错，大人。刚才这一招，中元夜在圣上府邸，他也曾使过。我不会看错。丁副统领，不对，丁兄，你当时也在现场，可否熟悉这一招？”肖清渊又问丁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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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志当然识得，且不止一次见识过，对打过。他更知道，那晚行刺的便是李凌霄，且李凌霄还替自己挡过一剑。他一直没敢向石敬瑭说起罢了。

此时，肖清渊问到自己，且桑维翰还望着自己，丁志无奈说道：“大人，经肖副统领，不对，是经肖兄提醒，我也忆起来，当是此招不假。”

“李凌霄，你这个胆大妄为的逆贼！原来中元之夜，是你狗胆包天，行刺晋皇。真是可恶至极！今日定要将你生擒活捉，献给晋皇。”桑维翰一时没有忍住，气急败坏地吼道。

得知桃花公子是刺客时，他忍下了，且定下了事后计划。但是，再听说李凌霄亦是刺客，他没有忍住。这怪不得他。他万没有想到，在老龙岭，这些刺客竟然如此招摇，如此嚣张，不但敢于露面，还要争这盟主之位。他们本应该像耗子一样躲起来，逃避大晋皇帝的追杀才对。没想到，她们竟然如此的肆无忌惮，这是不将他，还有晋皇放在眼里，是赤裸裸地挑衅。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看谁敢！”突然，木万霖大喝一声，虎目瞪视着桑维翰。

“木盟主，这是刺杀晋皇的刺客，是大晋朝廷十恶不赦的逆贼。难道你要包庇不成？”桑维翰迎着木万霖的目光，反问。

“桑大人，这里是中原武林盟大会，各位英雄与官家的恩怨不可在此纠缠不清，更不可在这里解决。江湖便是江湖，官家自是官家，此时此地，互不相干。”木万霖厉声怼了回去。

李凌霄对木万霖回怼的词锋更是尤为佩服。桑维翰一口一个大晋朝廷，而木万霖一口一个官家，意思甚是明显，他坚决不承认这个大晋朝廷。

“好，好，好。”桑维翰连说三声好，便不再言语，而阴冷的眼神盯着李凌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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