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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人道洛阳好 风雨飘摇5（第2页）

“夫人，叶前辈，难道桃花公子没有告诉你们？江山令，我已经送给了石敬瑭。”

“什么？你这个小王八蛋，还说你与石敬瑭不是狼狈为奸，蛇鼠一窝。骗鬼吧。”叶灵筱猛然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李盟主，这话当真？”伊水寒同样惊讶地问道。

“当真。当时，中原武林盟的英雄好汉都在场，桃花公子也在现场的。”李凌霄淡然说道。

“这个死妮子，飞鸽传书怎么没有跟我提及此事？”叶灵筱似乎生气般责怪桃花公子。

“师姐，桃花那丫头在我伊人庄待了一日，也未曾提起。对了，李盟主，这么重要的盟主信物，你为何会拱手送人？还是送给了石敬瑭？”伊水寒凝眉问道。在她看来，李凌霄如此的做法，实属愚蠢，愚不可及。

“当时，石敬瑭的人挟制了老盟主木万霖，需要江山令来换取，我便答应了。”李凌霄只是简单解释了一句。

“愚蠢，天大的愚蠢。你，还有那个木万霖，哪里像一个江湖中人。我们江湖中人，宁肯断头饮血，也绝不会向对手低头。木万霖那个老头子，根本不值你用江山令换取。气死老娘了！气死老娘了！”叶灵筱气咻咻地嚷道。

“李盟主，你真的意气用事了。你可知道这块江山令的重要性？”伊水寒同样颇为惋惜地责问道。

李凌霄心里暗笑，但嘴上还是问道：“请夫人赐教。”

“当下世道，李唐不得民心，许多藩王和节度使又与李从珂貌合神离，对李唐朝廷不予认可，甚至敌对。对了，据说，李从珂已经夺取传国玉玺，可是真的？”伊水寒似刚刚想到传国玉玺之事，便问道。

“是。我与天启大师等一众中原武林英雄，帮着朝廷夺回的。由罗智信将军送回了洛阳。”

话刚说完，李凌霄忽然将目光转向了伊川，凝眉紧盯了几眼。

“你看我干什么？”伊川被李凌霄紧盯之后，心里愤愤然，厉声斥责。

叶灵筱、伊水寒和伊芙同样诧异，不知李凌霄这是何故。李凌霄的余光又瞟了一眼伊水寒，现她除了诧异，并无惊讶之色。

“伊公子，在下忽然想到一事，或与公子有关。但是，在下再一想，定是在下想多了。现在，没事了。实属冒犯，实属冒犯，请见谅。”李凌霄赶紧从伊川脸上移开目光，口中道歉。

此刻，他的内心深处，虽然解开了一个“伊水寒淡定”的疑惑，却又生一个疑问，心想：“难道会如此巧合？”

此时，人们的关注点在传国玉玺，伊水寒等人没有纠结李凌霄的怪异行为。

“天启那个和尚倒是有些本事，抢回玉玺，就不足为怪了。”叶灵筱若有所思地说道。

“请叶前辈尊称天启大师。人言：死者为大。大师已经仙逝。”李凌霄听叶灵筱称呼天启大师时，极为不敬，心里不悦，冷声出言提醒。

“他死了？可惜了，可惜了，我俩的三年约战，最终还是他爽约了。他怎么死得？”叶灵筱摇了摇头，忙问道。口中已经不再称呼“那个和尚”。

“被奸人暗算而死。”

“我猜也是。他的武功，当今世上对手不多。我们两战，没有分出胜负，约好明年春三月再比。真是可惜了。”叶灵筱不住摇着头，甚是惋惜。

李凌霄心里猝然一惊。这个叶灵筱是何来历？竟然口出狂言，与天启大师两战，没有分出胜负？他只是听闻，叶灵筱是中原武林第一美人，并未听说她的武功如何厉害啊。他刚想试探着问一句，却被伊水寒打断了。

“李盟主，我们言归正传。”伊夫人岔开了叶灵筱的话题：“李从珂已然得到了传国玉玺，如果再得到江山令，他就可以打着先唐昭宗皇帝和真命天子的旗号，联络被先唐加封的一干节度使和藩王，共同剿灭石敬瑭的反叛，驱逐契丹人。”

李凌霄郑重点了点头，伊水寒与他的想法不谋而合。

伊水寒继续说道：“即使那些节度使和藩王不为李从珂所用，但碍于世间颜面，也不至于去帮助石敬瑭那贼人。但是，石敬瑭若得到江山令，便可以假借昭宗皇帝的名义，联络那些对李从珂存有心的，一起对抗李唐朝廷。”

“庄主，但石敬瑭是契丹人的‘儿皇帝’啊。”李凌霄插一句。

“这个我自然知道。但是，即便石敬瑭是契丹人的‘儿皇帝’，也会有人响应，影从。毕竟李从珂的一些做法，实在不得人心，不敢恭维。说重了，已经人心向背，倒行逆施。还有，一些江湖上的先唐遗贤，多有愚忠者，秉承着忠义两肩挑，只认先唐。看到江山令在石敬瑭之手，他们不会顾忌太多，极有可能追随石敬瑭。更有一些投机鼠辈，若此时一旦石敬瑭拿着江山令招安，他们会名正言顺地投机到石敬瑭帐下，为其卖命。由此可以进官加爵，荫庇儿孙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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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伊水寒的三重分析，李凌霄不但十分认同，还对眼前这位伊庄主刮目相看。特别是她提到的投机鼠辈，这是他未曾考虑过的。现在想来，确如伊水寒所说，像桑维翰、丁志、肖清渊、韦牧啸之流，便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丝毫不顾及成为历史罪人，民族败类，仍然追随石敬瑭，为虎作伥。

看到李凌霄用心在听，伊水寒微微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李盟主，这就是江山令的重要性。现在想来，你真得草率了，不应该将江山令送给石敬瑭。如今可能因为你的一时草率，会酿成天下祸事，留下终生遗憾。”

李凌霄再次在内心深处佩服感叹：伊水寒不过是一个庄园的主人，还是一个女人，能够对天下大势分析的如此透彻，实属不易。

其实想来也可以理解。生逢乱世，人人自危。自下天山以来，李凌霄经历过各色人等，无论耕夫布衣，还是贩夫走卒，开口闭口皆是政事、朝廷和天下。因为，政事与朝廷关系着他们的生命和生计。

“听听，听听，你是盟主又如何！老娘就要骂你，愚不可及，愚蠢，蠢蛋。”叶灵筱再次骂道。

“叶前辈，庄主，在下刚从云台山而来。寨主郑天成要将他那一块江山令送给在下。在下坚辞，未取。”李凌霄笑着说道。貌似他这句话是向叶灵筱的枪口上撞，却是大有深意。他这句话的意思很明确：你不说我送给石敬瑭愚不可及嘛。那好吧，更愚不可及的，更劲爆的还有，别人送我江山令，我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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