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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五行山巅故人语桃花酒里话新生（第1页）

五行山的桃花开得正盛。林风踩着落英走到山洞口时，几个毛茸茸的小猴子正围着石桌掰算着什么，石桌上摆着陶罐、竹篮，还有块歪歪扭扭的木牌，上面用炭笔写着“桃酒坊”三个字，笔画里还沾着桃花瓣。

“是大王回来了！”最小的那只黄毛猴最先看到他，手里的陶勺“哐当”掉在地上，转身就往洞里冲，“快告诉老猴王，林大王带着神器回来了！”

林风笑着摇摇头，金箍棒往肩头一扛，棒身的“林”字印记在阳光下泛着暖光。离开灵山时，太白金星要给他封“三界护法大圣”，被他婉拒了；牛魔王邀他去积雷山共掌妖族，他也推了——比起那些虚名，他更想念五行山的桃花，想念小妖们酿的酸酒，想念这方不被打扰的天地。

“林小子，可算舍得回来了！”老猴王拄着藤杖从洞里出来，灰白的胡须上还沾着酒渍，看到林风身后的八戒和沙悟净，眼睛一亮，“哟，天蓬元帅和卷帘大将也来了？快进洞，刚酿的桃花酒正好开封！”

八戒早就被酒香勾得直咂嘴，扛着上宝沁金耙就往洞里钻：“还是老猴王懂俺！灵山的素斋淡出鸟来，早就想这口了！”

沙悟净笑着摇摇头，将降妖宝杖靠在洞壁，伸手帮小猴子捡起地上的陶勺：“这些日子辛苦你们了，归墟之乱虽平，三界还在重建，没来得及早回来看你们。”

洞里比上次来时热闹了许多，石壁上挂着风干的桃脯，石架上摆着陶罐，几个母猴正用竹筛晾晒桃花，见林风进来，都笑着屈膝行礼。林风注意到，洞壁新凿了个石龛，里面供奉着块光滑的鹅卵石，石前插着三炷香——那是当年他刚穿越过来时，小妖们给他找的“坐垫”。

“这是……”

“俺们寻思着，你就是俺们五行山的守护神。”老猴王给林风倒了碗酒，酒液浑浊，却飘着浓郁的花香，“虽说你不爱这些虚礼，但这石头得供着，是你当年在这儿落脚的念想。”

林风端起酒碗，温热的酒液滑入喉咙，带着点酸涩，更多的却是暖意。他想起刚穿成石猴时的惶恐，想起被山妖追得抱头鼠窜的狼狈，想起第一次握住金箍棒时的茫然——那时的他，何曾想过自己能走到今天？

“系统提示：检测到宿主心境圆满，灵力与五行山地脉完全共鸣。”脑海里的机械音变得柔和，“反向取经任务核心‘守护’已达成，剩余任务自动转化为‘见证’。”

洞外突然传来“扑棱棱”的翅膀声，一只信鸽落在洞口的桃枝上，嘴里叼着个竹管。黄毛猴蹦跳着取下竹管，递给林风：“是灵山来的信！唐师父的字！”

林风展开信纸，唐僧的字迹清隽，说灵山已选出新的主事僧，废除了“供奉等级”，比丘尼和沙弥都能参与佛典修订；天庭那边，太白金星牵头重建了仙规，玉帝的权力被分散给各部正神，再无人能擅自决定他人生死；地府则在沙悟净的建议下，用玄黄石修补了轮回盘，那些被归墟残害的魂魄终于得以转世。

“都好起来了。”沙悟净凑过来看了信，宝杖的银芒在灯光下轻轻闪烁，“前几日收到小白龙的信，说西海的水脉也清了，鲛人一族开始重建家园，还邀我们去参加他们的‘开海节’。”

八戒嘴里塞满了桃干，含混不清地说：“那必须去！俺老猪还没见过鲛人跳舞呢！对了林兄，你真打算一直待在五行山？就不想出去瞅瞅？”

林风望着洞外漫天飞舞的桃花，金箍棒在掌心轻轻转动。他想起混沌殿里齐天大圣的残魂，想起灵山广场上众生的呐喊，想起那些在归墟之乱中逝去的生灵——他们用生命换来了新生，自己又怎能偏安一隅？

“出去，但不是现在。”他给老猴王添了碗酒，“等这茬桃花落了，酿出新酒，我们就去西海看看，再去积雷山串串门，顺便去高老庄瞧瞧翠兰姑娘……”

“还要去黄风岭！”八戒拍着桌子，“俺得让那老汉尝尝俺老猪的本事，当年没护住他儿子，现在得护着他安享晚年！”

“还有水帘洞。”沙悟净轻声道，“得去给猴哥的石像擦擦灰，告诉他三界太平了。”

老猴王笑着捋胡须：“你们呀，就是闲不住。不过也好，这三界大了去了，总得有人走着看看，免得再出些藏污纳垢的事。”他从怀里掏出个布包，打开里面是几块晶莹的桃胶，“这是俺们用晨露熬的，能安神，你们路上带着。”

酒过三巡，洞外的月亮升了起来，银辉透过桃树的缝隙洒进洞，在地上织成斑驳的网。林风走出洞，站在山巅俯瞰，只见方圆百里的桃林都沐浴在月光下，粉色的花海泛着银光，像片温柔的云。

他握紧金箍棒，棒身的“林”字印记与月光相融，突然射出一道柔和的光，笼罩了整个五行山。山脚下的溪流开始欢唱，冬眠的药草冒出新芽，连空气都变得格外清甜——那是地脉灵力在回应他的守护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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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啊，所谓逆天，不是非要跟天对着干。”老猴王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手里拄着藤杖，“是知道天有不公，就自己动手把它拨正；知道路有荆棘，就踏平了往前走；知道有人要受委屈，就站出来护着——这才是你们这些‘逆命者’该做的事。”

林风回头，老猴王的眼睛在月光下闪闪亮，像藏着星辰。他突然明白，自己收集的从来不是神器，而是守护的勇气；对抗的也从来不是仙佛，而是那些视生命为草芥的傲慢；走出的逆天之路，终点从来不是孤家寡人的王座，而是这漫山桃花，是万家灯火，是每个生灵都能安稳酿酒、自在生活的平凡人间。

“等我们回来，”林风对老猴王笑了笑，金箍棒轻轻敲击着山石，出清脆的回响，“可得给我们留着最好的酒。”

“管够！”老猴王挥了挥藤杖，“只要你们还记着这儿，五行山的桃花就永远为你们开着。”

回到洞内时，八戒已经抱着酒坛睡熟了，呼噜声震得陶罐嗡嗡作响；沙悟净正借着月光修补洞壁的裂缝，动作轻柔得像在呵护易碎的珍宝。林风将唐僧的信纸折好，放进怀里，又摸出那枚噬灵晶——如今它已彻底化作块温润的黑石，里面再无邪气，只有淡淡的光晕流转，像藏着整个三界的灯火。

他知道，这不是结束。西海的开海节，积雷山的妖怪们，高老庄的炊烟，还有那些尚未被现的归墟残迹，都在等着他们。但他不再需要系统的指引，也不再需要神器的加持——金箍棒在握，伙伴在侧，心中有守护的念想，脚下便有走不完的路。

夜色渐深，桃花的香气漫进洞内，与酒香、月光混在一起，酿出一坛名为“新生”的酒。林风靠在石壁上，听着八戒的呼噜、沙悟净的敲打声、洞外的虫鸣，嘴角扬起一抹安稳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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