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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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疯批无所畏惧（第1页）

年的春天，来得有些迟暮，空气中残留着去冬的寒意，却也混杂着一丝躁动不安的灼热。四合院墙头的枯草勉强抽出几点新绿，却难以掩盖整个院落，乃至整个四九城日渐紧绷的气氛。

收音机里的声音，愈高亢，充满了战斗的硝烟味。熟悉的戏曲、相声越来越少，取而代之的是连篇累牍的社论、批判文章和声嘶力竭的口号。街上的大字报如同雨后毒蘑菇般冒了出来，墨迹淋漓，字字诛心。人们脸上的笑容变得谨慎，交谈的声音不自觉地压低，眼神里多了几分窥探和警惕。

山雨欲来风满楼。

这股无形的压力，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易中海变得更加沉默，他那套“仁义道德”在日益尖锐的阶级斗争话语面前，显得如此苍白和过时，他时常对着报纸出神，眼神里充满了迷茫和对未来的忧虑。

刘海中却如同打了鸡血，他虽然看不太懂那些深奥的理论，但那“斗争”、“革命”的字眼让他官迷的心脏兴奋得怦怦直跳。他开始笨拙地在家里练习喊口号，试图抓住这看似“进步”的浪潮，浑然不觉自己可能只是浪潮下的一粒泥沙。

阎埠贵彻底收起了他的算盘（明面上的），变得异常小心谨慎，说话做事都留着十二分的心眼，生怕一个不慎就被卷入不可测的漩涡。他看何雨柱的眼神，除了以往的嫉妒和算计，更多了一层难以言说的复杂——既有对其“不识时务”的鄙夷，又有一丝对其“浑不吝”态度的隐秘羡慕。

贾家在这种氛围下更加死寂，秦淮茹连出门都尽量低着头，巨大的生存压力和不可知的未来让她近乎麻木。棒梗阴郁的眼神里，除了对何雨柱的恨，也掺杂了对这个混乱世道的懵懂恐惧。

而后院的娄晓娥，则如同惊弓之鸟，她那资本家的出身在此刻成了悬在头顶的利剑，让她终日惶惶不安，连收音机的声音都让她心惊肉跳。

整个四合院，仿佛一艘在越来越汹涌的暗流中颠簸的小船，人人自危，寻找着各自的救生圈。

唯有中院何雨柱，依旧稳坐钓鱼台。

他那台收音机照旧开着，只是他听的频道更加“主流”，音量也控制在既彰显存在又不至于过度挑衅的程度。他冷眼旁观着院里院外的一切变化，嘴角时常挂着一丝洞悉一切的讥诮。

“斗？争？”何雨柱掂量着手里新买的、油光锃亮的五花肉，嗤笑一声，“斗来争去，不还得吃饭？老子这勺把子，就是乱世里的硬通货！”

他看得比谁都明白。外面的口号喊得再响，风暴刮得再猛，有些最根本的东西是不会变的——人得吃饭，领导需要体面地招待客人。而他何雨柱，恰恰掌握着这最原始也最管用的资源——能让领导脸上有光、让宾客赞不绝口的好厨艺。

他的“外耗”哲学，在这山雨欲来的时刻，非但没有过时，反而成了他最坚固的铠甲。不站队，不掺和那些狗屁倒灶的争斗，不把精力浪费在无谓的内耗和恐惧上。你们斗你们的，老子只管关起门来，把菜做好，把钱赚了，把日子过舒坦了。

他有底气。大领导那条线虽然要更加谨慎地维持，但香火情还在。杨厂长那边，只要厂里还需要招待，就离不开他这手绝活。李副厂长之流，或许会上蹿下跳，但只要还想吃顺口饭，就不敢把他往死里得罪。更重要的是，他成分清白，贫农出身，根正苗红，这是谁也挑不出毛病的硬牌子。

“疯批？”何雨柱把五花肉扔进盆里，开始准备晚上的红烧肉，动作不疾不徐，“老子这就叫活得明白！”

他无所畏惧。

不是因为无知，而是因为清醒。

清醒地知道自己的价值所在，清醒地知道该如何在这越来越复杂的世道里，最大限度地保全自己，享受生活。

时代的洪流或许会裹挟很多人，淹没很多人。

但他何雨柱，偏要做那洪流中特立独行的顽石！

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台！

该吃吃，该喝喝，该怼禽兽怼禽兽！

疯批的人生，不需要解释，只需要——无所畏惧！

收音机里，正播放着最高亢的旋律。

何雨柱跟着哼唱，手里的菜刀哒哒作响，节奏分明。

风暴将至？

来吧！

柱爷我，正好活动活动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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