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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谈判解决利益交换（第1页）

黑水镇一战，地灵教主太初之名，如风般传遍了巨岩城周遭区域。一脚踏碎赤霄宗焚天阵，逼得涅盘巅峰长老赔款誓，狼狈而逃，此等战绩，足以令任何势力侧目。一时间，原本因商会打压而有些沉寂的地灵商行，门前虽暂闭，却暗地里变得门庭若市，不少中小势力乃至散修中的头面人物，皆想方设法欲与洛风搭上线，探听虚实，以期结交。

太初于商行后院静室之中，对外界的纷扰恍若未闻。他面前悬浮着两枚玉符，一枚来自秘境，石岳的“一切安好”让他心下稍安；另一枚来自云渺宫凌云子，那看似平和实则暗藏机锋的邀约，则让他沉吟不语。

云渺宫态度转变，绝非偶然。或是见识了他能引动地脉、短暂驾驭山河印的威势（彼时虽在秘境核心，但那般动静，外界强者必有模糊感应），或是通过某种秘法，确认了他与那“亥字号”幽隙封印产生了联系。其目标，始终未变，仍是那镇幽坛与虚空神镜，只是策略从强攻硬取，变成了怀柔试探。

“共商幽隙之事……”太初指尖轻叩桌面，“看来，这云渺宫对上古秘辛所知不少，甚至可能肩负着某种与封印相关的使命。是敌是友，尚难预料。”

与这等底蕴深厚、意图不明的庞然大物打交道，需如履薄冰。但避而不见，绝非良策。对方既已找上门，躲是躲不开的，反而显得心虚。唯有正面应对，方能摸清其底细，争取主动权。

三日后，黑水镇外三百里，百丈崖。

此崖高耸入云，壁立千仞，崖顶平坦如台，常年云雾缭绕，人迹罕至。乃是附近修士解决私怨、密谈交易的常用之所。

晨曦微露，太初一袭玄袍，已悄然立于崖顶之上，负手眺望云海翻腾。他并未刻意隐藏气息，却与周遭山岩云雾融为一体，仿佛本就是这天地的一部分。

不多时，一道清缈云气自天际而来，落在崖顶，化作凌云子身影。他今日未着道袍，而是一身素雅文士长衫，更显飘逸出尘，脸上带着温和笑意，仿佛真是来赴老友之约。

“太初道友，久候了。”凌云子拱手一礼，姿态放得颇低。

太初回礼，神色平淡：“凌云子道友相邀，贫道岂敢不至。只是不知，道友所言‘共商幽隙之事’，从何谈起？”

凌云子微微一笑，并未直接回答，而是目光扫过四周云海，感慨道：“道友可知，这百丈崖之下，其实也有一处极细微的‘地脉淤结之点’，虽远非幽隙可比，但若处理不当，亦会引动地火，酿成灾祸。上古之时，巡天使者足迹遍及洪荒，梳理地脉，调解阴阳，方有今日之格局。可惜，时过境迁，许多事，许多人，都被遗忘了。”

他话中有话，既点出自己对地脉的了解不浅，又再次提及“巡天使者”，暗示范畴。

太初不动声色：“天地运转，自有其道。逝者已矣，来者可追。过去之事，知之可为鉴，不知亦无妨。关键是当下，该如何行事。”

“道友豁达。”凌云子抚掌轻笑，“那贫道便直言了。我云渺宫传承久远，宫中秘典，确有关于上古‘幽隙之祸’及‘镇幽大阵’的零星记载。宫主亦一直忧心此类隐患，恐其死灰复燃，荼毒生灵。故此，凡有幽隙波动之处，我宫皆会密切关注。前番秘境之外，贫道感应到强烈幽隙气息与阵法波动，心急之下，行事鲁莽，多有得罪，还望道友海涵。”

他这番说辞，半真半假，将云渺宫的目的包装成了“忧患苍生”，倒是冠冕堂皇。

太初自然不会尽信，顺着他的话道：“原来如此。道友心系苍生，令人敬佩。那处秘境，贫道亦是偶然现，其中确有上古遗留封印，镇压着一处名为‘亥字号’的幽隙。前番异动，乃是有外力试图强行闯入，引动封印反噬所致。贫道恰逢其会，借前辈遗泽，暂稳局势罢了。”

他将自己定位为“偶然现者”和“封印稳定者”，既承认了部分事实，又隐藏了自身核心秘密，尤其是已炼化虚空神镜和山河印的关键。

凌云子眼中精光一闪，显然对“亥字号”这个具体称谓极为敏感，这证实了宫中古籍记载的真实性。他语气愈和善：“道友能得古之遗泽，稳定封印，实乃洪荒之幸。不知那处封印，现今情况如何？可需我云渺宫相助？我宫对加固此类封印，颇有心得，亦存有一些上古阵图……”

试探来了。想要共享封印情报，甚至插手加固过程。

太初摇头：“有劳道友挂心。那处核心封印尚算稳固，前辈遗宝威能犹存，短时应无大碍。只是外围阵法年久失修，需时常梳理地脉，补充灵机。贫道既偶得此缘，自当尽力维护，不敢假手他人，以免节外生枝。”

他一口回绝了云渺宫直接插手的可能，强调了自己对那处秘境的主导权，语气虽缓，却斩钉截铁。

凌云子笑容微不可察地僵了一下，旋即恢复自然：“道友谨慎，理所应当。是贫道唐突了。”他话锋一转，“既然道友有意独立维护此地，我云渺宫亦愿成人之美。只是……幽隙事关重大，牵一而动全身。据宫中记载，‘亥字号’幽隙虽被镇压，但其波动可能影响周边广袤区域的地脉稳定，甚至……引来某些对‘幽隙之力’格外敏感存在的窥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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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光意味深长地看向太初：“道友之地灵商行，近日似乎颇不太平？巨岩城、本地妖王，乃至一些藏头露尾的势力，似乎都对道友及那万瘴山脉，兴趣浓厚啊。”

这是暗示，也是威胁：你没有我云渺宫的支持，很难挡住各方觊觎。

太初闻言，却是淡淡一笑：“跳梁小丑，何足道哉。贫道虽不才，守护一隅之地的清净，尚能做到。”他顿了顿，语气缓和几分，“不过，道友所言亦有理。幽隙之患，非一人一派之事。云渺宫既心怀天下，贫道亦非不通情理之人。或可如此，那秘境封印，由贫道负责维持。而云渺宫，可定期派遣使者，于秘境之外安全区域，凭借贵宫秘法，监测幽隙波动状况。你我双方，信息互通，各行其是，互为奥援，如何？”

他抛出了一个方案：主权在我，监督权可有限共享。这是一种利益交换，既给了云渺宫一个参与的名分和渠道，又牢牢握住了核心控制权。

凌云子沉吟起来。这并非他最理想的结果（直接掌控秘境），但无疑是当前情况下最能接受的方案。至少，云渺宫得以正式介入onitorg，并能与这位神秘莫测、能掌控部分镇幽坛之力的地灵教主建立联系。

“道友此议，甚好。”凌云子终于点头，“既如此，我云渺宫愿与道友订立盟约，以百年为期。在此期间，云渺宫承认道友对那处秘境及其封印的主导权，并愿提供部分关于幽隙特性、魔物种类的古籍资料，以供道友参考加固封印。同时，我宫派遣监测使者，绝不踏入秘境核心，所得监测数据，与道友共享。而道友，则需保证秘境封印稳定，若遇重大变故，需及时通报我宫，并在我宫遭遇类似幽隙事件时，酌情提供必要协助。”

他提出了更具体的条款，加入了资料共享和互助条款，将松散的联盟变得略微紧密。

太初略作思索，便点头同意：“可。但互助一条，需加‘力所能及’、‘不违本心’之前提。”

“理当如此。”凌云子微笑。

双方皆是大派（虽太初目前势弱，但已被凌云子视作平等论交的对象）之主级别的人物，心念一定，便不再啰嗦。当下以神念为引，引动天地法则，立下大道盟誓，约定互不侵犯、信息互通、有限互助，共同监察幽隙之患。

誓成，两人之间那无形的紧张气氛顿时消散大半，多了几分盟友间的融洽。

“既为盟友，贫道便再多言一句。”凌云子状似随意道，“巨岩城方面，道友还需留意。其背后，似乎与某个隐秘宗门关联甚深，此番试探失利，恐不会善罢甘休。至于那万瘴妖王，性情暴戾，头脑简单，或可威逼利诱，暂且稳住。”

这是在递投名状，也是示好。太初拱手：“多谢道友提点。”

凌云子笑道：“份内之事。此外，道友之地灵商行，物美价廉，我云渺宫外门弟子众多，日常用度颇大。若道友方便，我宫愿与商行订立长期供货契约，价格可按市价九折，如何？”

这才是实实在在的利益交换！云渺宫这等庞然大物的长期订单，其利润和带来的稳定客流，远想象！更是对地灵商行地位的一种官方背书！

太初深知其意，这是对方释放的最大诚意，自然不会拒绝：“固所愿也，不敢请耳。地灵商行必以最优品质，供应贵宫。”

两人相视一笑，方才言语间的机锋较量，此刻化为了利益的交织与捆绑。

又就监测使者到来的时间、联络方式等细节商议片刻，凌云子便化作云气，飘然离去。

太初独立崖顶，望着翻腾云海，心中波澜渐平。

与云渺宫的这次谈判，算是暂时赢得了一个相对和平的展环境，化解了最直接、最强大的一个潜在敌人，甚至还拉到了一个颇具分量的盟友和客户。虽然付出了有限共享信息的代价，但核心利益和主权得以保全。

更重要的是，通过凌云子之口，他确认了云渺宫确实掌握着不少上古秘辛，未来或可从中获取更多关于禹皇、幽隙乃至天道异变的信息。

“巨岩城背后的隐秘宗门……万瘴妖王……”太初默念着凌云子最后的提醒，眼神微凝。外部压力暂缓，但内部的暗流，并未平息。

他身形一晃，融入崖边云雾，消失不见。

下一步，该是彻底整顿内部，消化所得，并将那万瘴山脉的妖王问题，提上日程了。

一场谈判，暂定风波，划分出模糊的势力范围。但洪荒之局，从不是一成不变。暂时的和平，只为下一次更大的波澜，积蓄着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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