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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乡韵凝芳苏玉婷的乡绅家与守土心（第2页）

除了乡勇训练，苏玉婷还跟着父亲学习如何制定应急方案。她知道，一旦遇到盗匪或散兵来袭，该如何组织乡亲们撤退、如何利用地形伏击敌人、如何分配物资、如何救治伤员。这些务实的知识和技能，在后来的乱世中，挥了重要作用。

苏家的家世渊源，不仅给了苏玉婷优渥的生活，更给了她宝贵的精神财富。她身上的务实、坚韧、有责任心、心怀乡邻，都离不开苏家两百多年“耕读传家”“守土安邦”的家训熏陶。这些品质，让她在后来的乱世中，能够冷静应对危机，始终坚守着“保境安民”的信念，也为她后来敬佩马小丑、帮助马小丑埋下了伏笔。

（四）乱世阴影：乡野遭扰，民心惶惶

民国二年，夏。

辛亥革命的枪声虽然推翻了清王朝，但并没有给临城带来和平与安宁。相反，随着北洋军阀分裂，直、皖、奉三派相互攻伐，战乱迅蔓延到了临城周边。散兵游勇四处劫掠，土匪恶霸趁火打劫，原本宁静的乡野，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之中。

苏堡村虽然地处偏僻，但也未能幸免。第一次遭遇散兵骚扰，是在民国二年的夏天。那天中午，十几个身着灰色军装的散兵，骑着战马，闯进了苏堡村。他们个个衣衫褴褛，面带凶光，手里端着步枪，挨家挨户地砸门，抢夺粮食、钱财和衣物，甚至还调戏村里的妇女。

当时，苏振邦正在临城办事，村里的乡勇队来不及集合，散兵们已经闯进了苏家大宅。苏玉婷和母亲赵氏正在后院打理菜园，听到前院传来的砸门声和哭喊声，顿时吓得脸色惨白。

“娘，怎么办？是散兵！”苏玉婷紧紧握着母亲的手，声音带着颤抖，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赵氏吓得浑身抖，拉着苏玉婷就要往后门跑：“玉婷，我们快跑，去找你爹！”

“不行，娘！”苏玉婷挣脱母亲的手，“我们跑了，家里的长工和佃户怎么办？他们还在村里，会被散兵欺负的！”

说完，苏玉婷转身跑进屋里，拿起墙上挂着的一把短枪——这是父亲给她防身用的，然后冲出后院，朝着前院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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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院里，几个散兵正在砸苏家的粮仓大门，还有几个散兵在抢夺账房里的钱财。苏玉婷鼓起勇气，举起短枪，大喝一声：“住手！你们这群强盗，敢在苏堡村撒野！”

散兵们被突如其来的喝声吓了一跳，回头看到一个年轻的姑娘，手里拿着枪，站在院子中央，虽然身材纤细，却透着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势。

“哪里来的小丫头片子，也敢管老子的闲事？”一个满脸横肉的散兵冷笑一声，举起步枪，对准了苏玉婷。

苏玉婷虽然害怕，但她知道，自己不能退缩。她想起了父亲教她的射击技巧，双手握紧短枪，瞄准那个散兵的肩膀，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砰！”枪声响起，那个散兵惨叫一声，肩膀中弹，倒在了地上。

其他散兵见状，都愣住了。他们没想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姑娘，竟然真的敢开枪。

“给老子上！把她抓起来！”另一个散兵头目喊道。

就在这时，村头的大钟突然敲响了——是村里的了望哨现了异常，召集乡勇集合。听到钟声，散兵们脸色一变，他们知道，乡勇队很快就会赶来，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撤！”散兵头目当机立断，带着手下的人，抢了一些粮食和钱财，仓皇逃离了苏堡村。

苏玉婷松了一口气，双腿一软，差点摔倒在地。赵氏连忙跑过来，抱住女儿，失声痛哭：“玉婷，你吓死娘了！以后可不能再这样了！”

苏玉婷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摇了摇头：“娘，我没事。只要乡亲们没事就好。”

这次散兵骚扰，虽然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失，但却给苏玉婷和乡亲们带来了巨大的冲击。她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乱世的残酷，也明白了“守土安邦”的艰难。

从那以后，苏堡村的乡勇训练更加频繁了，苏振邦也加强了村里的戒备，每天都有乡勇在村头、村口值守。但散兵和土匪的骚扰，并没有就此停止。接下来的几年里，苏堡村又遭遇了好几次袭击，虽然每次都凭借着乡勇队的抵抗和有利的地形，击退了敌人，但村里的财产还是受到了损失，有几位乡勇甚至为此牺牲了。

苏玉婷看着村里被烧毁的房屋、被抢走的粮食，看着乡亲们流离失所、无家可归，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力。她现，这些散兵和土匪之所以如此猖獗，是因为缺乏一个强有力的、真正为百姓着想的势力来保护他们。那些占据一方的小军阀，大多只顾着争夺地盘、搜刮民脂民膏，根本不管百姓的死活。

有一次，邻村遭遇了一股土匪的袭击，村民们派人向驻扎在临城的一个军阀求助，没想到那个军阀不仅拒绝出兵，反而趁机向村民们索要“保护费”，声称只要缴纳足够的钱财，就会派人保护他们。村民们无力承担高额的保护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村庄被土匪洗劫一空。

苏玉婷得知后，气得浑身抖：“这些军阀，简直比土匪还可恶！他们拿着枪，不是为了保护百姓，而是为了欺压百姓！”

苏振邦叹了口气：“玉婷，这就是乱世。弱肉强食，百姓受苦。我们能做的，只有尽力保护好苏堡村的乡亲们，不让他们再受欺负。”

但苏玉婷并不甘心。她深知，仅凭苏家的力量，仅凭苏堡村的乡勇队，是无法在乱世中长久立足的。一旦遇到大规模的军阀部队或土匪团伙，苏堡村迟早会被攻破。她渴望能有一个真正为民做主、保境安民的强者出现，带领大家抵御战乱，过上安稳的日子。

她开始关注外面的局势，通过来往的商人和逃难的百姓，打听各路军阀的情况。她听说过直军、皖军、奉军，听说过许多军阀的名字，但大多都是负面的消息——烧杀抢掠、搜刮民脂、草菅人命。她心中的失望越来越深，甚至开始怀疑，这个乱世，是否真的有能为百姓着想的军阀。

在这段艰难的日子里，苏玉婷的性格变得更加沉稳、干练。她不再是那个只懂处理村务的乡绅之女，而是成为了苏堡村的“主心骨”之一。她协助父亲组织乡勇训练、制定防御方案、调配物资、安抚乡亲，用自己的智慧和勇气，守护着苏堡村的安宁。她的心中，始终坚守着“保境安民”的信念，等待着一个能真正实现这个信念的人出现。

（五）慧眼识珠：初见小丑，心生敬佩

民国六年，秋。

直皖战争刚刚结束，临城周边的局势更加混乱。原驻扎在临城的皖军部队战败撤离，留下了权力真空，周边的小股军阀和土匪都蠢蠢欲动，想要抢占临城这块战略要地。苏堡村也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每天都有逃难的百姓从临城方向赶来，带来各种令人心惊的消息。

就在这时，一个消息传来：北洋军某部的年轻军官马小丑，临危受命，带领一支队伍进驻临城，负责守卫县城及周边地区。这个消息让苏振邦和苏玉婷都陷入了沉思——他们不知道这个马小丑是什么来头，是和其他军阀一样欺压百姓，还是个能为百姓做主的好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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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马小丑亲自登门拜访苏振邦。他穿着一身灰色军装，身姿挺拔，虽然年轻，却透着一股沉稳干练的气质。他没有带太多随从，只有两个警卫员，态度谦和，没有丝毫军阀的嚣张跋扈。

苏振邦带着苏玉婷和两个儿子，在客厅里接待了马小丑。苏玉婷站在父亲身后，暗中观察着这个年轻的军官。她看到马小丑面容清秀，眼神明亮而坚定，说话时语气平和，条理清晰，没有丝毫的傲慢与浮夸。

“苏老爷，”马小丑开门见山，“我此次前来，是想向您求助。临城刚刚经历战乱，百姓流离失所，军粮和物资都非常短缺。我知道苏家是临城的望族，家底殷实，希望您能伸出援手，支援一些粮食和物资，帮助我们渡过难关。”

苏振邦没有立刻答应，而是问道：“马长官，我想知道，你打算如何使用这些粮食和物资？又打算如何保护临城的百姓？”

马小丑微微一笑，说道：“苏老爷，实不相瞒，我带领的这支队伍，大多是出身贫苦的百姓，我深知百姓的疾苦。这些粮食和物资，一部分将用于供应军队，确保士兵们能有足够的体力守卫临城；另一部分，将分给逃难的百姓，帮助他们渡过难关。至于保护百姓，我可以向您保证，我的部队绝不会欺压百姓、搜刮民脂，但凡有士兵违反军纪，欺压百姓，我定当严惩不贷。我进驻临城，目的只有一个——保境安民，让百姓们能过上安稳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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