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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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南海神尼的鬼魂（第1页）

南海神尼的鬼魂

一、堵门诘问：寒夜疑云筑信基

丁大材的指尖刚触到门框，就被黄蓉死死按住——她的掌心贴在冰凉的木门上，指节泛白，眼底还凝着未散的惊惶，却透着股不肯退让的执拗。廊下的风卷着樱花瓣飘进来，落在她微乱的梢，也落在丁大材的袖口，粉白的花瓣沾着夜露，凉得像她刚才受惊的指尖。

“你就这么想走？”黄蓉的声音还带着哭后的微哑，却没了之前的慌乱，反倒像淬了层薄冰，“刚才众人围着，你骂我大惊小怪，说我眼花看错，现在连听我把细节说清楚都不肯？”

丁大材愣了愣，转头时正撞进她的眼睛——那里面映着廊下的残灯，亮得像燃着的星火，还有一丝他从未见过的委屈。他这才猛然想起，刚才黄蓉抱着膝盖缩在墙角时，说过“僧袍下摆是空的”“指尖沾着檀香灰”，可他当时只当是她吓慌了神，连伸手扶她都忘了，就忙着遣散众人，确实是他轻慢了。

“不是想走。”丁大材收回手，侧身让开半步，语气软了下来，“是见你脸色白，想让你先歇着，怕你再想起刚才的事害怕。”

“怕我害怕，就该信我！”黄蓉往前迈了一步，几乎贴到他面前，鼻尖差点碰到他的衣襟，“我黄蓉什么时候乱说话过？你想想，在归云洞我现尸傀的尸核藏在石缝里，在普陀仙岛我看出神尼手札的墨迹有问题，哪次不是我先察觉的？”

她拽住丁大材的袖口，把自己的手腕递过去：“你摸，现在还有点凉！刚才她的手就贴在我脸上，那触感绝不是梦——冰得像刚从灵堂的供桌下捞出来，指尖还有点糙，像是沾了香炉里的灰！”

丁大材的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腕，果然还带着一丝异样的寒意——这樱雪院的夜虽凉，却远不到冻得刺骨的地步，更不会在温暖的客房里留这么久的凉意。他心里的轻慢渐渐散去，眉头皱了起来：“除了这些，你还看到什么？比如她的僧袍，有没有特别的地方？”

“有！”黄蓉眼睛一亮，像是终于等到被相信的时刻，“她的僧袍袖口，有块青灰色的补丁！针脚很密，上面还绣着个小小的青铜罗盘纹——跟你之前给我看的，神尼手札里画的逍遥罗盘，纹路一模一样！”

青铜罗盘纹？丁大材心里咯噔一下——白天棺里的“神尼替身”，僧袍是完好的杭绸料子，连个线头都没歪，更别说补丁了。若黄蓉看到的鬼魂真有这细节，那绝不是她凭空想出来的。他往走廊尽头瞥了眼，霍都还站在那里，尸气在他周身绕成淡黑的圈，像道无形的屏障。刚才众人散去时，霍都说“客房里没有邪祟气息”，可黄蓉手腕的寒意、袖口的罗盘纹，又怎么解释？

“你待在房里，把寒铁匕握好，别开门。”丁大材突然抬手，帮她把落在颊边的樱花瓣拂掉，“我去灵堂看看，要是真有不对劲，我立刻回来找你。”

“我跟你一起去！”黄蓉立刻抓住他的胳膊，指节因为用力泛白，“你刚才都不信我，这次我得亲自指给你看，灵堂供桌的抽屉肯定有问题——白天我就看到缝里透着光，当时没在意，现在想来，说不定藏着引魂蛊的东西！”

丁大材看着她固执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刚才还吓得抖，这会儿为了证明自己，倒比谁都勇敢。他没再拒绝，只是从怀里掏出张镇魂符，贴在她的衣襟里：“这符能挡邪气，要是遇到危险，先捏碎它。”

两人轻手轻脚地走出客房，廊下的灯芯“噼啪”响了一声，光影晃得墙上的樱花纹路忽明忽暗。霍都听到动静，转头看过来，猩红的眼底闪过一丝询问——他的尸气比刚才更浓了些，显然也察觉到了异常。

“灵堂方向，有没有闻到蛊虫的气味？”丁大材压低声音问。霍都的鼻子动了动，尸气在他鼻尖凝聚成一缕细线：“有淡腥气，混在檀香里，像是引魂蛊的幼虫——之前没察觉，是因为檀香太浓，盖住了蛊气。”

引魂蛊！丁大材心里一沉，黄蓉的猜测果然没错。三人往灵堂走，离得越近，檀香里的腥气就越明显。黄蓉攥着丁大材的袖口，指尖微微抖——不是怕，是紧张。她怕灵堂里什么都没有，怕丁大材又觉得她是瞎猜；更怕灵堂里真有引魂蛊，怕那“神尼鬼魂”还在那里。

丁大材推了推灵堂的门，门轴出“吱呀”一声轻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里面的白蜡烛还燃着，火苗明明灭灭，映得供桌上神尼的画像忽暗忽亮，画像里的眼睛像是活了过来，正盯着门口的三人。

“你看供桌的抽屉！”黄蓉突然压低声音，指着供桌左侧的抽屉——白天她注意到那抽屉没关严，此刻缝隙里竟透出一丝极淡的金光，像是青铜反光。

丁大材示意她和霍都躲在门后，自己握着匕，轻步走到供桌前。他慢慢拉开抽屉，里面铺着层黑色的绒布，放着个巴掌大的青铜小盒，盒盖上刻着的，正是黄蓉说的“罗盘纹”！盒身还沾着点白色的粉末，凑近一闻，是灵堂里檀香的味道，还有一丝极淡的、像尸气又不是尸气的邪异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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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引魂蛊的盒子。”霍都突然从门后走出来，尸气在他指尖凝成一缕，轻轻碰了碰铜盒，“盒底有鲛纹，写着‘魂引三刻，魄归噬灵’——应该是说，每天子时用引魂蛊操控魂魄，魂魄会往噬灵洞的方向飘。”

黄蓉凑到抽屉边，指尖隔着帕子碰了碰铜盒：“我爹的医书里写过，引魂蛊要靠死者的毛或指甲引魂。樱花夫人肯定是趁神尼受伤时，拿到了她的头，才造出这个傀儡魂魄！”

丁大材捏起一点黑色粉末，放在鼻尖轻嗅——果然有引魂蛊特有的腥气，还混着一缕极淡的檀香灰，和黄蓉说的“神尼指尖的灰”正好对上。他把铜盒盖好，塞进怀里：“樱花夫人这么做，就是想让我们以为神尼真的死了，好掩盖她把神尼藏在噬灵洞的真相。现在子时快到了，她肯定会来喂蛊，咱们先回房，等她现身。”

走回客房的路上，黄蓉的手一直攥着丁大材的袖口，刚才的惊惶渐渐变成了笃定：“你现在信我了吧？不是我大惊小怪。”

“信了。”丁大材低头看她，廊下的灯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贴在他的脚边，“是我错了，之前不该没听你把细节说清楚就下判断。以后不管你说什么，我都先跟你一起查证。”

黄蓉的脸颊微微泛红，松开他的袖口，却又轻轻勾住他的手指：“那你得记住，咱们是未婚夫妻，我的直觉，你得信。”

“记着了。”丁大材握紧她的手，指尖传来的温度驱散了夜的凉。廊下的樱花瓣还在落，远处灵堂的檀香若有若无，可此刻两人心里都踏实了——不是因为危险解除，而是因为彼此的信任，又多了一层。

二、灵堂守夜：霍都辨蛊破伪装

回到客房，丁大材把青铜盒放在桌案上，用帕子垫着，仔细观察盒身的纹路。霍都站在一旁，尸气在他周身缓缓流转，像是在感应盒子里的蛊虫气息。

“这盒子里的引魂蛊，已经养了至少半个月。”霍都突然开口，指尖点了点盒盖的罗盘纹，“纹路里渗着淡黑的蛊液，是引魂蛊成熟的迹象。每天子时，必须用檀香灰混合蛊虫汁液喂养，不然魂魄会散。”

黄蓉走到桌前，拿起铜盒晃了晃，里面传来细微的“沙沙”声：“那樱花夫人肯定会在子时来灵堂喂蛊。咱们要不要设个陷阱，等她来的时候抓住她？”

“不行。”丁大材摇头，“咱们还不知道噬灵洞的位置，也不知道神尼大师的肉身是否安全。抓了樱花夫人，未必能问出实话，反而会打草惊蛇。不如等她喂蛊时，跟着她的魂魄，找到噬灵洞的入口。”

霍都点头附和：“主人说得对。引魂蛊操控的魂魄，会朝着肉身所在的方向飘。只要跟着神尼的魂魄，就能找到噬灵洞。而且我的尸气能掩盖咱们的气息，不会被樱花夫人现。”

三人商量好计划，丁大材让霍都守在客房门口，感应樱花夫人的动静；他和黄蓉则坐在桌前，借着烛光研究青铜盒——盒底的鲛纹除了“魂引三刻，魄归噬灵”，还有一行更小的字，是用中原文字写的“藤覆洞口，粉引蛊开”，显然是说噬灵洞的洞口被藤蔓覆盖，要用引魂蛊的粉末才能打开。

“引魂蛊的粉末……”黄蓉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之前侍女送来的樱花糕——糕饼已经凉了，她掰开一块，里面的豆沙馅里，竟混着几粒细小的黑色粉末，和青铜盒里的引魂蛊粉末一模一样！

“原来她早就把引魂蛊粉末掺在食物里，想让我们不知不觉中蛊！”黄蓉把樱花糕扔在地上，“幸好我们没吃，不然现在已经被她控制了。”

丁大材看着地上的樱花糕，眼神沉了下来：“樱花夫人的心思这么缜密，肯定还有后手。霍都，你今晚多留意樱雪院的动静，尤其是灵堂和樱花夫人的卧房，有任何异常立刻通知我们。”

“是。”霍都点头，转身走出客房，尸气在他身后凝成一道淡黑的屏障，将客房笼罩起来——这是他独有的防护手段，能挡住普通蛊虫的窥探。

客房里只剩下丁大材和黄蓉，烛火摇曳，映得两人的影子在墙上忽明忽暗。黄蓉走到窗边，掀开一条窗缝往外看——月光下，樱雪院的樱花树静静矗立，枝叶间没有任何异动，可她总觉得，暗处有双眼睛在盯着他们。

“你说，神尼大师的魂魄，会不会有自己的意识？”黄蓉突然开口，声音很轻，“刚才她摸我的脸，眼神里好像有话要说，不像是完全被操控的样子。”

丁大材走到她身边，顺着她的目光看向窗外：“引魂蛊操控魂魄，只能控制大致的动作，却无法完全抹去魂魄的意识。神尼大师修为深厚，说不定能保留一丝清醒，想给我们传递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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