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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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人去楼空（第2页）

陆时与转过身，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和：“阿姨，您好。我找原来住在这里的那位姑娘。”

房东阿姨恍然：“哦，你说那个小姑娘啊？她早就搬走啦！”

“搬走了？”陆时与感觉自己的呼吸窒了一下，“什么时候？”

“得有一年了吧！”房东阿姨回忆着，“租约到期她就走了，说是回老家了。哎，那姑娘挺不容易的，毕业了工作也没着落……”

一年前……租约到期就走了……

陆时与站在原地，仿佛被一道惊雷劈中。他眼前的景物似乎更加模糊了，一阵眩晕袭来。他扶着墙壁，才勉强站稳。

一年前！就在他离开后不久！陈序一直告诉他的是“一切安好”，“生活平静”！

他猛地转头，目光如冰冷的利箭，射向身后的陈序。那眼神里翻涌着被欺骗的震怒，和一种蚀骨的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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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序在他冰冷的目光下，低下了头，额角渗出冷汗。

“为什么？”陆时与的声音低沉得可怕，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少爷……当时您正在关键时期，绝不能分心……”陈序试图解释。

“我问你为什么撒谎！”陆时与低吼出声，打断了他。他一把揪住陈序的衣领，因为愤怒和视力不稳，身体微微晃动，“她去了哪里？老家是哪里？叫什么名字？！”

“我……我不知道……”陈序脸色惨白，“当时只知道她搬走了，具体去了哪里……没有深究。登记的信息……时间太久，早就清理掉了……她当时是用现金付的押金和房租……”

现金？信息清理？

陆时与松开了手，踉跄着后退一步，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姓什么都不知道！

他承诺的“酬劳”还没有给她！他清楚地记得，那几个月她是如何精打细算，如何为了几百块的兼职奔波，如何咬牙给他买那些对她而言算得上“昂贵”的药……

而他，不仅不告而别，还在有能力之后，因为身边人的欺瞒和自己的“无暇他顾”，让她就这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和悔恨，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他好不容易才重见光明，想要第一个看见的人，却已经消失在茫茫人海，连一个寻找的线索都没有留下。

他看着眼前这片模糊而陈旧的世界，第一次觉得，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光明，竟是如此的……空洞和令人绝望。

“找。”他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冰冷的决绝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动用一切力量，给我找！就算把全国都翻过来，也要找到她！”

“是，少爷。”陈序垂应道，知道自己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

陆时与最后看了一眼那扇紧闭的、积灰的房门，转身离开。步伐依旧沉稳，但那挺直的背脊，却仿佛承载了千斤重担。

他看见了世界，却弄丢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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