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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扶风郡的天幕仿佛被厚重的灰纱轻轻覆盖,比起往昔更显几分沉郁与幽暗。
百姓们似乎都感知到了即将要变天的预兆,纷纷趁着手头片刻的闲暇,将那些晾晒在外、沐浴着往日阳光的衣物快收回,生怕迟了一步就要被即将到来的暴雨淋湿。
此时陆景云一行十来个人正押着魏福来到了城门处。
一名守城的年轻衙役刚要上前开口盘问,却被一旁领头的中年衙役扯了扯袖子。
不待前者开口问,领头的衙役便忙不迭的小跑上前,谄媚道:“诸位大人辛苦!”
陆景云眉眼冷厉,瞥了眼中年衙役并未理会他,自顾自的带人继续朝前走去。
“叔,这几人是谁啊!怎么瞧着这般盛气凌人!”
一听这话,张头紧张的瞄向陆景云等人离去的方向。
见对方似乎没听见,这才长舒口气,接着便怒气冲冲的甩了年轻衙役一巴掌,低喝道:“臭小子,你想害死咱们老张家吗?知道这群大人是什么来头吗?就敢在后面编排,你不要命,我那小侄孙还要命呢!”
年轻的衙役委屈地摸了摸被抽红的左脸,嘴里嘟囔了句:“什么人能让叔你怕成这样,难不成比咱们郡守大人还要厉害?”
年轻的衙役终究还是见识浅薄,在这扶风郡的一亩三分地,顶了天见过最大的官儿,也就是一郡之守了!
张头叹了口气,看着那十多道离去的背影,心有余悸道:“若是人,我可不怕,可他们不是人,是活阎王,你今日刚任职自然不清楚,这群人可是大夏的绣衣卫,莫说我等,就是郡守大人,他们也是说杀就杀,你觉着自己比起咱们扶风郡的郡守大人如何?”
年轻的衙役这才反应过来,顿时汗如雨下。
一郡之守,堂堂正五品的官职,说斩就斩,如何能不令他心生恐惧!
“叔,你是怎么认识他们是绣衣卫的?”
张头似是想起什么,没来由的身子抖了抖,低声道:“当年我曾有幸跟着郡守大人一同去参加雍州城州牧设下的晚宴,在那儿你叔我曾远远瞧见过与他们穿同样衣服的人,那群人当中似乎还有个绣衣卫的大官儿,穿得比他们几个还要好些!”
“然后呢?”年轻的衙役好奇地凑上前追问。
“你不知道,当时咱们的郡守大人,在那大官面前就跟个孙子似的,那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一个劲的陪着笑脸!后来不知怎的一个看起来像是当官的男子指着那个大官破口大骂,结果我还没瞧清那大官是怎么出得刀,那人的头颅就滚落在地了!完事儿后那大官还跟没事儿人似的谈笑风生,你说这人得狠成啥样,才能杀完人还旁若无人的喝着酒!”
张头的一番话,听得年轻衙役心惊肉跳。
而此时一身便装正在接受检查的童言等人却是听得清清楚楚,暗暗将张头的容貌记下,随即便快步朝着陆景云等人追去!
另一边,陆景云一行人七拐八绕来到了一座陈旧的小院,看着破败不堪的院门,眉头微皱。
“是这里?”
“嗯!陈光的交代的地方应当是这里!”
赶来的童言顺手扯掉便服,露出标志性的绣衣,腰间长刀伴随着阵阵清脆的摩擦声显露真容。
“你们几个围好这里,走丢了一个自己拿命来填!”
“喏!”
随着于兴一脚踹开院门,里面的绣衣卫尚未反应过来,就见一群同样是身着绣衣之人手持长刀向他们砍杀而来。
绝对的人数差距让这场厮杀变得毫无悬念,仅是半柱香的功夫,小院内就再无活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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