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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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第1页）

六十年代初，北京城。

楚秀拎着一篮新鲜鸡蛋走进四合院，身上的工装还带着轧钢厂独有的机油味。

前院的二婶正蹲在水井边搓洗衣服，瞧见他手里黄澄澄的鸡蛋，顿时扯着嗓子嚷道：哎哟喂，这鸡蛋可新鲜！眼珠子滴溜溜转着，盘算着晚饭时分怎么讨两个尝尝。

楚秀没接茬，拎着竹篮径直穿过垂花门。

斑驳的影壁后传来几声母鸡咕咕声，他嘴角浮起冷笑。

这院里二十来户人家，没一个不是算计着占便宜的货色。

十年前穿越到秦家村时，他还是个半大孩子。

父母走得突然，全靠乡亲们东家一碗粥西家半块馍拉扯大。

那张俊俏脸蛋还曾引得村花秦淮茹红着脸帮他补衣裳，谁承想这姑娘转眼就为了城里户口嫁给了贾东旭，连句交代都没有。

如今能站在四九城的四合院里，全凭在轧钢厂因公殉职的远房叔父。

作为楚家独苗，他顺理成章继承了这间东厢房和钳工岗位。

偏生冤家路窄，贾家就住在对过屋檐下。

自打贾张氏得知他是秦淮茹旧相好，那老婆子指桑骂槐的闲话就没断过。叮当——里院传来搪瓷盆落地的脆响。

贾东旭歪在藤椅上半身不遂，看见楚秀经过便啐了口唾沫：缺德玩意儿！吃独食也不怕噎着！自打他在车床上打了瞌睡被卷断脊椎，整天就靠着卖惨混街坊接济。

楚秀驻足转身，工装裤口袋里钳工扳手撞出清脆声响。

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正好笼罩住那个瘫子。我爱笑就笑。他掂了掂竹篮，新鲜鸡蛋在落日余晖里泛着暖光，横竖比你瘫着等死强。

天大的讽刺，他初到城里时，贾家对他百般刁难。

如今贾东旭卧病在床，竟还有脸向他讨钱？

若非不屑与这帮人计较，他真想当面痛斥。

贾东旭眼神怨毒：全院都捐了，就你不捐，还有人性吗？尖利的嗓音引来贾张氏和秦淮茹。

贾张氏二话不说就开始耍泼：你这个丧良心的，东旭都这样了你还气他！活该打光棍！

一旁的贾东旭嘴角挂着冷笑。

楚秀目光一寒，反唇相讥：我再不济，也比你家那个废物强百倍！

平淡的话语字字诛心。

说完径直走向后院。

全程没给秦淮茹半个眼神。没法活了！楚秀欺负我们孤儿寡母！贾张氏嚎啕大哭。

这番话让贾东旭脸色铁青——亲娘插刀最为致命。都怪你这个扫把星！自从娶了你，东旭就没好事！贾张氏突然扑向秦淮茹又掐又骂。

秦淮茹躲闪着，胳膊上布满淤青，哀求道：东旭

贾东旭躺在椅上装聋作哑——他也觉得是这个女人带来了厄运。

秦淮茹心如死灰。

本以为进城能享福，谁知过得比乡下还苦。

几个月不知肉味，连孩子都吃不上鸡蛋。

早知今日可楚秀方才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暮色渐沉，家家升起炊烟。

楚秀冲完凉正准备煮面，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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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否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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