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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戳中了徐鸣岐的软肋,但徐鸣岐没再说话,拿起手机开始给祝垣发消息,“大哥,就不能微信聊吗?我说了你也听不清啊。”
祝垣又涌起怒意,开口就不客气:“我听得清。”
“我是说别让小马看笑话。”徐鸣岐又换了一套说辞,继续在手机里文字输出,“再说了,等会儿要是纪河醒了,他也尴尬啊。”
这个理由祝垣勉强可以接受,盯着手机屏幕,等着徐鸣岐的答案。
“没有。”徐鸣岐说,“啥都没做,我自己洗了个澡就被你一顿攻击,我真是操了,现在想想都心理阴影,你打钱的时候记得把房费也加上,五千八。”
但回答完,连徐鸣岐都感觉有些不对,打钱都不催了,追问着祝垣:“你问这个干嘛?以前我在外面乱搞你也没管过对象是谁啊。”
“现在承认是乱搞了。”祝垣嘲讽道,“以前不都说是谈恋爱呢?”
但他还是回答了徐鸣岐的问题。
毕竟这种时候,可能也只有徐鸣岐,在打钱的配合下,能稍微解决一些祝垣的疑惑。
“我跟他不太熟。”祝垣写道,“但好像总感觉有哪里不太对。他好像是想接近我的,但……目的呢?”
正常情况下,徐鸣岐会觉得祝垣这种想法格外自恋,尤其是那种来自于直男的自恋,仿佛皮相好一些,全天下的男同都会觊觎似的。
但他说的是纪河。
纪河对祝垣的态度,从见到祝垣第一面开始,就是不太对劲的。
可是如果就这么老实说出来,又似乎会让祝垣太爽。
“学生就是这样的,活在象牙塔里,很单纯,遇到点小事就反应特别大。”徐鸣岐选择这么说,“一开始是以为对不起你,比较内疚吧。后来……又发现你听力上的问题,那不就更上心了嘛。他都跟我说他开始做噩梦了。”
“什么噩梦?”
“就是你突然发神经要去看冰川以后,”徐鸣岐写,“可能觉得你是因为他才要出去散心的吧,他说梦到你出意外,死在冰川下面了,还说什么尸体都找不到。把我都吓一跳。”
“这种你意外死亡的情况,遗产分配是怎么的来着?财产肯定没有我的份,但我记得保险赔偿金有的吧。”
虽然平时听到就烦,但祝垣这次倒没有骂徐鸣岐。
因为很明显,这个男的此刻最后一句,纯粹就是在转移话题,不想让祝垣深究下去纪河的话题。而不是真的开始图谋遗产。
但是梦到死亡这种话,也很难让祝垣当成过眼烟云忘掉。父母也说过他们的担心,都会加上万一的限定词,而不是具体得有些斩钉截铁的程度。
“小马。”祝垣突然说话,“你遇到过在冰川出意外死了的人吗?”
纪河打了个寒颤。
小马还处于听到表哥八卦的震惊中,反应有些迟钝,想了想才说:“我自己没有遇到过,但听说过。但我们车队里有个司机,他平时接的都是喜欢走小众路线的人,有次遇到一个,非要徒步二十公里,进一个山里的冰川。手机也没信号联系不上,后来好像掉进冰洞的缝隙里被冲走了。”
“那是自己作嘛。有没有那种完全没作死,老老实实跟着路线走,但还是死了的?”祝垣紧追着问。
“也有的,”可是这次,小马的回答不那么让祝垣满意,话题也变得沉重了起来,“这里是高原,哥。你看这些藏人生活在这里,哪怕再健康起居,心肺都能有一堆高原病,援藏干部来了这里,退休时间都要提前。自然生态很脆弱,随时随地,没有做错任何事情,都会有意外,什么血崩泥石流地震。可能我出发之前承诺了很多,说会保证你的安全,但百分百的安全,不会有的。我只能尽我所能而已,比如给你们都买好了保险。”
祝垣其实也没有料想过任何绝对的事情,但没有做错任何事,但厄运就是会来临。这种话,不是祝垣想听到的。
“今天还要开多久车?”祝垣问,“他们这里不是都信佛吗?你看这路上,有没有什么寺庙,能抽空去看看的?”
“哥你要拜佛吗?”小马问,“有倒是有,但我们这时候过去,僧人可能已经下班了。”
这个用词实在过于诙谐,连纪河都没忍住笑了出来。
“我是说不对外开放!”小马赶紧改口,又瞥了眼纪河,心情颇为复杂。
从刚才的争吵来判断,表哥看起来是真的出了轨,和祝垣的关系也挺糟糕,但这两个人出游为什么带上纪河,他到现在还没有任何头绪。
也幸好纪河那时候是睡着了,小马还能装做什么都没发生。
“看看也行。”祝垣不太在意,“也没有真的想求神拜佛,就是……像你说的,生活在这里的人,总会经历比常人更多的事情,突然想看看是什么信仰在这种地方扎根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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