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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庇克莱歌剧院,最高审判庭。
气氛庄严肃穆,甚至带着一丝压抑的悲愤。观众席上座无虚席,枫丹的民众、贵族、各国使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被告席上那个戴着重镣、狼狈不堪的身影——玛塞勒,或者说,瓦谢。
最高审判官那维莱特端坐于审判席,面容冷峻如冰。原告席上,娜维娅紧握着拳头,眼中燃烧着仇恨和悲伤的火焰。空和派蒙站在一旁,神情凝重。芙宁娜坐在旁听席最前方,双手紧握,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克洛琳德则站在审判庭一侧,手按剑柄,紫色的眼眸如同最锐利的刀锋,死死锁定着玛塞勒,仿佛随时会拔剑将其斩杀。
庭审已经持续了很长时间。那维莱特一条条宣读着玛塞勒的罪行:谋杀卡雷斯、策划多起少女失踪案、非法进行禁忌实验、绑架、诬陷、危害国家安全……每一项罪名都令人指,铁证如山!
然而,面对如山铁证和滔天指责,玛塞勒却始终低着头,脸上带着一种诡异的平静,甚至是一丝嘲弄的冷笑。对于所有指控,他既不否认,也不辩解,仿佛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直到那维莱特问出最关键的问题:
“被告玛塞勒,现指控你绑架外乡人叶辰及其伙伴凌霄,并囚禁于秘密地点。说!他们现在何处?!”
玛塞勒抬起头,浑浊的眼睛扫过审判席,最后落在克洛琳德和芙宁娜焦急的脸上,嘴角勾起一抹残忍而快意的弧度:
“叶辰?那个碍事的外乡人?呵呵……他早就和那只扁毛畜生一起,化为我复活微捏儿的养料了!你们永远也别想找到他们!”
“你胡说!”芙宁娜猛地站起身,声音带着哭腔和愤怒。
克洛琳德的指节捏得白,周身散出凛冽的杀气。
那维莱特眉头紧锁,声音更加冰冷:“冥顽不灵!但你若不说出地点,等待你的将是比死亡更痛苦的刑罚!”
玛塞勒却只是嗤笑一声,重新低下头,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他深知,叶辰是他最后的筹码,也是折磨这些“敌人”的最好工具。他宁愿带着这个秘密下地狱,也绝不会让他们好过!
庭审陷入了僵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过一秒,叶辰生还的希望就渺茫一分!
就在这时,空深吸一口气,走到了证人席前。他看向那维莱特,沉声道:“审判官大人,我有一个情况需要说明,或许能让他开口。”
那维莱特点了点头。
空将目光转向被告席上的玛塞勒,缓缓开口,声音清晰地传遍整个审判庭:“玛塞勒,你还记得吗?在歌剧院公园袭击生前,我和派蒙在喷泉附近,听到了一个声音。”
玛塞勒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
空继续说道:“那个声音,断断续续,充满了痛苦和……思念,一直在重复呼唤一个名字——‘瓦谢’。”
“!!!”玛塞勒猛地抬起头,浑浊的双眼瞬间爆出骇人的光芒,死死地盯住空!
空迎着他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说道:“那个声音,是个女声。她很痛苦,她在叫你的名字,瓦谢。”
轰——!
这句话如同惊雷,在玛塞勒脑海中炸响!他脸上的平静和嘲弄瞬间粉碎,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震惊、狂喜和……难以置信的疯狂!
“你……你说什么?!”玛塞勒的声音尖锐得变了调,他挣扎着想站起来,却被镣铐死死锁住,“女声?呼唤我的名字?微捏儿?!是微捏儿?!她还记得我!她没有完全消失!她的意识还在!她还在某个地方等着我!哈哈哈!她没有死!她没有死!”
他状若癫狂,又哭又笑,眼泪和鼻涕混在一起,流了满脸。十几年的偏执和疯狂,在这一刻找到了“证据”,让他彻底崩溃了!
“告诉我!叶辰在哪里!”克洛琳德抓住机会,厉声喝道,“说出来!或许还能让你在死前,再见那个声音一面!”
这句话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玛塞勒的心理防线。他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充满了急切和一种病态的希冀:
“我说!我说!在城东海崖下面!有一个废弃的‘始基矿’水下维护基地!入口藏在礁石后面!叶辰和那只鹰就在最底层的控制室里!快去!快去啊!让我见微捏儿!让我见她!”
位置终于吐露出来了!
那维莱特立刻下令:“记录在案!立刻派人前往指定地点搜救!”
命令迅传达下去。
庭审继续。最终,在所有证据面前,谕示裁定枢机做出了裁决。然而,出乎一些人意料的是,枢机给出的最终判决并非死刑,而是——终身监禁于梅洛彼得堡最底层,永久剥夺一切政治权利和人身自由。
这个判决引起了一些窃窃私语。但那维莱特面无表情地宣布:“判决已下,立即执行!”或许,对于瓦谢这种偏执的疯子来说,让他在永远失去希望、在暗无天日的深海监狱中,用余生去悔恨和怀念那个永远无法复活的幻影,是比死亡更残酷的惩罚。
“不!你们不能关我!我要见微捏儿!你们答应我的!骗子!你们都是骗子!”玛塞勒如同疯狗般挣扎咆哮着,被如狼似虎的警卫拖了下去,押送往那永无天日的深海监狱。
审判结束,人群散去。
但克洛琳德和芙宁娜根本没有心思去关注判决结果!几乎在玛塞勒说出地点的瞬间,克洛琳德就已经通过通讯器,将坐标给了早已待命的水下救援队和梅洛彼得堡的公爵莱欧斯利!
“我们走!”克洛琳德对芙宁娜和空说道,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
芙宁娜重重点头,眼中充满了决绝。
没有任何犹豫,三人(加派蒙)冲出歌剧院,跳上早已准备好的、度最快的巡轨船,朝着城东的海岸线全驶去!
海风猎猎,吹动着她们的头和衣襟。克洛琳德紧握剑柄,目光如炬,死死盯着远方海面上那越来越近的黑色崖壁。芙宁娜双手合十,在心中默默祈祷。空和派蒙也紧张地望着海面。
叶辰,凌霄,坚持住!我们来了!
救援的船只,如同离弦之箭,劈波斩浪,冲向那隐藏着生死危机的废弃水下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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