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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凑上去又吻住了那张唇,辗转捻磨。
他想,郗眠平日里或许真用蜂蜜涂了嘴唇,不然为何会让人如此欲罢不能。
此刻的郗眠无比温顺,在那双手搭上他脖子上时,陈玠愣在原地,喉咙吞咽几次才发出声音来:“主子,你……这是何意?”
他把捂住郗眠眼睛的手拿开,黑暗中,郗眠的眼睛黑沉沉的,像深不见底的漩涡,能将人灵魂吞噬。
陈玠压住快要溢出来的欣喜,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
“主子,阿眠,回答我。”
郗眠圈着他的脖子靠近,在唇上印下一吻,一触而分。
陈玠立刻追上去,郗眠却偏开了头,他的吻再次落在郗眠的脸上。
陈玠也不再执着于唇,就在郗眠的脸颊落下密密麻麻的细碎的吻。
郗眠感受着脸上的湿濡感,低垂的睫毛遮盖住眼底的情绪,黑夜中他的声音飘忽不定。
“陈玠,你是不是知道我怎么了?”
陈玠吻他的动作一顿,退开了些,他垂眸盯着郗眠的侧脸,半晌道:“你方才所做的只是为了知道这个?”
郗眠掀起眼帘,嘲讽的看向他:“不然呢?”
一瓶打翻的药罐子浸透了陈玠的心,方才的欣喜消失殆尽。
他明明知道郗眠最没有心,为何还是被蒙蔽,对方招猫逗狗般的几个动作,他便丢盔弃甲,败得惨不忍睹。
他掩去眼底的苦涩,道:“你不必这样,你是我的主子,我会满足你的一切要求。”
郗眠哼了一声,道:“会满足我的一切要求?我只有一个要求,我要你心甘情愿的去死你愿意吗?”
陈玠的心脏一阵刺痛,他低下头去,整张脸彻底埋入阴影中。
他用沉默来回应郗眠的问题。
郗眠冷笑一声:“陈玠,我是你的主子,可你却不忠不义,以下犯上,如今又说出这样的话来,你不觉得可笑吗?”
他说完也没期待陈玠的回答,毕竟这闷葫芦是出了名的不长嘴。
没想到陈玠突然抬起了头,借着屋外影影绰绰的月光,郗眠看清了他眼中的认真。
“主子,再给我些时日。”
待他大仇得报,届时再用一生来赔偿郗眠。
郗眠面上的潮红越来越严重,陈玠却没有再去碰,上一次说了报复郗眠,其实更多的是自己的私心,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想郗眠。
吃饭会想起,睡觉会想起,连杀人时也会想起。
刀尖舔血容不得分心,为此上次的任务差点失败,可他控制不住不去想郗眠。
郗峙山是他的仇人,郗眠是仇人的儿子。
陈玠无法放任自己真的和郗眠在一起,做不到愧对死去的亲人,却又无法对郗眠放手。
他重新将郗眠抱进怀里,像是要融入骨血。
他会寻找一处隐秘之地,把郗眠关在那里,关一辈子,他便陪他一辈子。
他能感受到郗眠对他的排斥,或许是为了安抚郗眠,又或者是其他他也说不上来的原因,陈玠道:“染青是蛊虫,主子吃了解药,自然不会一个月复发一次,可主子的第一次是和我,即使解了蛊,主子的身体也记住了我,相当于建立了某种契约。”
郗眠听完脸色彻底黑了下去,眼中的怒火快要溢出来:“你今晚是故意的!”
“主子,不生气,”陈玠将人又抱紧了些,他不怎么会哄人,只能笨拙的轻拍郗眠的背。
身体酸软,郗眠懒得废力气和陈玠多说半句话。
陈玠也发现了他的难受,今夜本是因谢晨琅的“死”而生出兔死狐悲之感,加之对萧瑾雨的妒忌才找上郗眠,想要惩罚他一番,没想到没惩罚到郗眠,反倒了自己将染情之事都说了出来。
罢了,是他甘愿的,又能怪谁。
这一夜陈玠并未对郗眠做过什么,他害怕了郗眠厌恶、仇恨的目光,只用手帮郗眠疏解的药性,在天蒙蒙亮时抱着浑身湿透的郗眠去沐浴。
沐浴完又将人抱回床上,此刻郗眠已经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
陈玠抱着他用内力烘干他的长发,怕打扰到郗眠,他动作放得很轻。
烘至一半,手被抓住,是郗眠醒了。
郗眠抓着他的手竟是凑上来吻他,是意识不清醒了。
陈玠知道自己该避开的,趁人之危的事做得越多,郗眠对他的不喜便越重,可诱惑太大,他没有躲开。
“难受。”郗眠哼哼道,一边哼一边伸手解陈玠的衣服。
陈玠只穿着中衣,轻易便解开,露出宽阔的胸膛来,郗眠的手抚摸着他的胸膛,上面布满崎岖不平的伤疤。
陈玠闭了闭眼,眼神完全暗了下去。
他抓住郗眠四处点火的手,低声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郗眠只是一个劲的说难受,一个劲往他身上凑。
陈玠忍了半日,终于不再忍耐,他托着郗眠的腰和背,将人完全放在床上。
“本想放过你的,”他的声音很轻,却又带着厚重的情欲,轻声唤道,“阿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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