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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面精巧的螺钿小镜的碎裂,其引发的连锁反应,远非周绾君所能预料。它不像石子投入池塘,只激起一圈圈逐渐平息的涟漪,而更像是一柄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了一面本就布满裂纹的巨大琉璃屏风上,裂纹瞬间蔓延,牵动了整个结构的稳定。
现实中的刘府,首当其冲。当夜,从刘把头所在的正院书房方向,便接连传来瓷器被狠狠掼在墙上、地上粉身碎骨的刺耳脆响,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瘆人,其间夹杂着他如同受伤孤狼般的、压抑不住的痛苦怒吼与低沉呻吟,仿佛正承受着某种刮骨剜心般的折磨。次日天色未明,一个伺候刘把头起居的小厮便连滚带爬、面无人色地冲到老太太院外回话,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说是老爷昨夜子时突然抱着头从榻上滚落,疼得满地打滚,双目赤红如血,状若疯癫,砸了书房里好几件价值连城的珍玩古董,请来的两位老大夫轮番扎针、用了最猛的镇痛药剂,都如同泥牛入海,收效甚微。老大夫们捻着胡须,面面相觑,最后只能含糊地诊断为“邪风入脑,肝阳暴亢”,开了几剂药性猛烈的安神镇痛方子,可灌下去后,刘把头依旧是头痛欲裂,只是在剧痛的间歇昏沉片刻。
“邪风…”老太太半靠在引枕上,听着小厮带着哭腔的回禀,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极其复杂难辨的情绪,她枯瘦的手指无意识地、反复捻动着脖颈上那面小铜镜崭新的红色丝绳,目光似有若无地掠过一旁垂手侍立、脸色苍白如雪的周绾君,嘴唇翕动了几下,最终却什么也没问出口,只是化作一声沉重得仿佛承载了千斤重担的叹息,那叹息声让她本就枯槁的面容,似乎在一瞬间又添了几道深刻的皱纹,苍老得令人心酸。
然而,这现实世界的混乱与痛苦,仅仅只是冰山浮出水面的微不足道的一角。真正的、足以吞噬灵魂的风暴,在凡人肉眼永远无法窥见的影宅维度之中,才刚展现出它狰狞的全貌。
“镜魇之心”遭受的冲击,如同精准地捅穿了一个庞大蜂巢的核心。整个刘府影宅那本就岌岌可危的平衡被彻底打破,那些原本只是漫无目的游荡、散发着恶意的影秽,仿佛被注入了狂暴的催化剂,变得异常亢奋与凶戾,攻击性成倍增长,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食人鱼,疯狂地搜寻着一切可以撕咬的目标。而比这些无意识怪物更加致命、更加精准的威胁,几乎紧随而至。
周影在能量乱流中勉强隐匿着愈发黯淡的身形,艰难地修复着自身因核心震荡而不断加剧的、如同瓷器龟裂般的损伤。但那股熟悉的、冰冷刺骨、如同毒蛇锁定猎物般的杀气,比上一次出现时更加凌厉、更加凝练,也更加不容置疑地,再次牢牢锁定了她所在的空间坐标。玄色劲装的身影,如同从最浓稠的阴影本身中凝结而出,从不远处一片剧烈扭曲、色彩癫狂的光影幕布后,一步踏出。镜像猎人脸上那道狰狞的疤痕,在周围狂乱跳跃的光线下,仿佛活过来的蜈蚣在微微蠕动,平添几分尸山血海般的凶煞之气。他手中那柄造型奇特的短刃,幽暗的光芒不再稳定,而是如同毒蛇吐信般危险地吞吐闪烁,仿佛已然饥渴难耐,迫切地渴望湮灭与收割。
“看来,上次留下的‘礼物’和警告,并没有被你们放在心上。”猎人的声音依旧沙哑低沉,带着金属摩擦般的质感,但其中却多了一丝毫不掩饰的不耐与纯粹的执行意志,“不仅没有收敛行迹,反而胆大包天,直接损伤‘节点’…很好。你们的名字,已经被正式列入最高优先级的‘清除名单’榜首。这一次,不会有任何警告,也不会有任何侥幸。”
话音未落,他身形已如鬼魅般暴起,速度比之前交手时快了何止一筹!攻势更是狠辣刁钻到了极致,那柄奇异短刃划破空气的轨迹,带着撕裂灵魂本源的尖啸,不再试探,不再留情,每一招、每一式都精准无比地直取周影镜像核心最脆弱、最要害的能量连接点。他显然已被彻底激怒,或者说,失去了最后的耐心,目的明确而唯一——彻底、干净、迅速地湮灭这个“失控因子”。
现实中的周绾君,正端着一碗刚刚煎好、散发着浓郁苦涩气味的汤药,小心翼翼地走向老太太的房间。突然,一阵天旋地转般的猛烈眩晕毫无征兆地袭来,伴随着颅脑深处如同被烧红铁锥反复凿击、搅拌般的剧烈痛楚,她眼前一黑,脚下一个趔趄,手中捧着的药碗再也把持不住,脱手飞出,“啪嚓”一声脆响,在廊下冰冷坚硬的青石板上摔得四分五裂,滚烫的深褐色药汁四处飞溅,不仅弄脏了地面,更在她素色的裙摆上晕开一大片难看的污渍,散发着浓重的药气。
“绾君!”房内传来老太太带着惊愕与关切的呼唤。
“没…没事,”周绾君慌忙扶住一旁冰凉的廊柱,才勉强稳住几乎软倒的身体,脸色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冷汗如同泉涌,瞬间就浸透了她贴身的衣衫,粘腻而冰冷。她强忍着那源自灵魂层面的、与周影几乎完全同步的撕裂痛楚,从牙缝里挤出声音,试图扯出一个安抚的笑容,却只让嘴角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手…手滑了,没端稳…惊着老太太了,我…我这就去重新煎一碗。”
她几乎是落荒而逃,踉跄着冲回自己那间临时栖身的厢房,反手
;紧紧插上门闩,背靠着厚重却此刻显得无比脆弱的门板,浑身脱力地滑坐在地。影宅中那生死一线、间不容发的追杀,通过那神秘而残酷的灵魂链接,无比清晰、分毫毕现地反馈到她的肉身与精神,每一个惊险的闪避,每一次刃锋擦过的寒意,都让她感同身受,如同亲历。她知道,周影的状态已是强弩之末,在那猎人不间断的狂暴攻势下,撑不了多久了。为了保护周影那摇曳欲熄的存在之火,也为了保护自己不被这连带伤害彻底摧毁,她被迫一次又一次地、超越自身极限地压榨、催动那并不成熟的镜心术,试图在千钧一发之际,干扰猎人的感知,扰乱其攻击节奏,哪怕只能制造出微不足道的一丝迟缓,换取周影片刻的喘息之机。
然而,每一次精神力的强行透支与燃烧,都如同在直接剜取她的生命本源,代价是显然而残酷的。她开始出现长时间、大段的记忆断层,有时明明刚刚按照医嘱称量好药材,放入药罐,转身去取水的功夫,回来便对着空了的戥子和尚未点燃的炉火茫然无措,完全忘记了前一刻自己要做什么,只能对着那些熟悉的物件发呆,心底涌起莫名的恐慌。更让她从骨髓里感到恐惧的是,她清晰地察觉到,自己性格中某些固有的部分,正在被一种外来的、冰冷的东西悄然侵蚀、改造。
一种属于周影的、近乎绝对理性的冷酷与为达目的不惜一切的决绝,开始如同墨汁滴入清水般,迅速扩散,渗透进她思维的每一个角落。往日的优柔寡断、不必要的恻隐之心,在某些危急或烦躁的时刻,会被一种“排除障碍,不计代价”的冰冷念头蛮横地取代。她发现自己思考问题的方式变得越来越直接,甚至…趋向于某种高效而残忍的功利主义。
一次,一个在刘府中惯会看人下菜碟、眉眼高低、大概是得了某些主子默许或暗示的刁钻婆子,故意在给她送来的晚膳中做了令人发指的手脚——饭食不仅冰冷透骨,坚硬难以下咽,更是混入了不少细碎的沙砾和说不清来源的污物。若在以往,以周绾君的性情,或许会选择隐忍不发,或是寻个机会,委婉地向能主事的人提及。但那一刻,连日来积压的恐惧、压抑、愤怒,以及那种灵魂被撕扯的痛苦,混合着那股外来冰冷的意志,如同火山般猛地在她胸中爆发。她甚至没有去看那婆子脸上假惺惺的恭敬与眼底隐藏的讥诮,直接端起那碗令人作呕的饭食,看也没看,劈头盖脸地狠狠泼在了那婆子身上!冰冷的饭粒、菜汤和沙砾顺着婆子油腻的头发和惊恐的脸颊滑落。
周绾君的眼神在这一刻冰冷锐利得如同数九寒天的冰棱,没有丝毫人类应有的温度,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幽暗寒潭,她的语气带着一种连她自己都感到陌生和心悸的讥诮与刺骨寒意
“刘府便是这般待客的规矩?还是你觉得,我周绾君孤身在此,无依无靠,便可任由你们这些趋炎附势的刁奴随意作践折辱?滚出去!若再让我发现你有下次,我定当亲自禀明老太太,仔仔细细说道说道,看看是她老人家的话在这后宅管用,还是你背后那点见不得光的龌龊心思更能只手遮天!”
那婆子被泼了一身冰冷的残羹冷炙,又惊又怒,原本还想狡辩几句,但一抬头,对上周绾君那双仿佛剥离了所有情感、只剩下纯粹冰冷与审视光芒的眼睛时,竟吓得浑身一个哆嗦,仿佛被什么毒蛇猛兽盯上,到了嘴边的污言秽语生生卡在喉咙里,脸色由红转白,最后连滚带爬,屁滚尿流地跑了,连头都不敢回。而周绾君在厉声呵斥完之后,看着自己因为激动和那股陌生力量驱动而微微颤抖的指尖,耳边回荡着自己方才吐出的、与周影平日里如出一辙的冰冷、讥诮的语调,心中涌起的不是发泄后的快意,而是如同坠入冰窟般的刺骨寒意与恐惧。她越来越分不清,此刻掌控这具身体、发出那声音的,究竟是她周绾君本人,还是那个正在一点点吞噬、覆盖她原本意识的周影。
“这样下去…不出半日,我们两个…都会彻底湮灭,连一点痕迹都不会留下。”周影的声音再次在脑海中响起,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微弱,仿佛随时会断线的风筝,但却带着一种被逼到绝境后的、孤注一掷的冷静,“这个猎人的力量…远超我最坏的预估。他不仅个体强大,对影宅底层规则的理解和利用,也远在我之上。常规的躲避、防御、甚至偷袭,在他面前都毫无意义。我们…已经无路可走了。”
“那…那该怎么办?”周绾君蜷缩在门后,感受着心脏因极致恐惧而失控般的剧烈跳动,撞击着胸腔,声音因绝望而干涩沙哑。
“只有一个办法了。”周影的回应带着一种斩断所有退路的、近乎残酷的决绝,“暂时…彻底的…融合。”
“融合?!”周绾君心头如同被重锤击中,嗡的一声,几乎停止了思考。
“不是永久性的吞噬与替代,而是短暂的、最深层次的精神共鸣与力量统一。”周影以极快的语速解释着,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与决断,“你需要完全放开你的心防,不再有任何抵抗,让我更深、更彻底地进入你的意识核心,同时,你也必须主动接纳我的力量本质与存在模式。在此期间,我们将共享一切——所有的感知、全部的记忆、一切的知识
;…以及,最重要的,我们全部的力量。唯有如此,将两个独立个体的潜力强行叠加、共鸣,才有可能在极短时间内,获得超越我们当前各自极限的聚合力量,或许…才能与那猎人有一搏之力,至少…能从他手下找到一线渺茫的生机。但是!”周影的声音陡然加重,“风险极大!融合期间,‘你’与‘我’的界限将变得模糊不清,甚至暂时消失,记忆会交织,性格会互染,如果…如果你的心智不够坚定,被我的意志同化,或者在这个过程中迷失了自我…可能…就永远也分不开了,周绾君将不复存在。”
周绾君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巨大挣扎与恐惧之中。这意味着她要主动放弃一部分乃至大部分自我,敞开灵魂,让那个日益显得冰冷、强大而陌生的周影,更进一步地、更深层次地侵蚀、覆盖她。这无异于在渴求生存的本能驱使下,主动饮下明知有毒的鸩酒。可不这么做,眼前这几乎是十死无生的绝境,又该如何破解?猎人的短刃下一次挥来,可能就是彻底的终结。
就在她心神激荡、如同被架在烈火上灼烤,脑海中代表自我的声音与代表周影的冰冷意志激烈争辩、互相撕扯,几乎要将她意识撕裂的那一刻——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木材爆裂的巨响,猛地在她背后炸开!
她背靠着的、那扇厚重的榆木房门,竟被一股难以想象的巨力从外面暴力撞开!沉重的门板带着断裂的门闩碎片,如同被投石机抛出般,狠狠砸在两侧的墙壁上,又弹回来,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碎木屑如同暴雨般四处激射!
周绾君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大冲击力带得向前猛地扑倒,毫无防备地重重摔在冰冷坚硬的青砖地面上,手肘和膝盖传来一阵剧痛。她惊骇欲绝地抬头,只见门口逆着光,刘把头那魁梧的身影如同铁塔般堵死了出路,他身后跟着四五个手持粗壮棍棒、面色凶狠狰狞的家丁。刘把头双眼布满了骇人的、密密麻麻的血丝,赤红得如同要滴出血来,死死地、怨毒地盯住瘫倒在地的她,额头上的青筋因极致的愤怒和某种残留的剧烈痛苦而虬结暴跳,整个面孔都扭曲得变了形。而他一只青筋毕露的大手中,赫然紧握着一面样式极其古朴、边缘刻着繁复蟠螭纹饰、镜面幽暗仿佛能吸收所有光线的青铜镜,那镜面正毫不留情地、直直地对准了她!
“妖邪!”刘把头的声音嘶哑欲裂,带着滔天的、几乎凝成实质的恨意,他高高举起那面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铜镜,仿佛那是能够照出妖魔原形的无上法宝,“王兄飞鸽传书,疾言警示,说府中混入了窥探家族秘术、搅乱家宅安宁的妖孽!果然是你!你这个妖女!究竟用了什么阴毒邪法害我头痛欲裂,生不如死?你又欲对老太太行何等不轨之事?!今日定要叫你原形毕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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