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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好点没?没事了吧?”
“没事了,”沈慕伸手按了电梯楼层,“虚惊一场,住了几天院,就当是检查身体了。”
两人进了屋,换了鞋以后沈慕去放好背包出来,江承煊瘫在沙发上,口罩已经取下来了,脸色看着确实很不好。
沈慕走过去探了下他额头,还是有点烫:“你吃药了吗?”
“吃了,”江承煊笑笑,“这么紧张做什么,真的没事。”
沈慕问他:“吃东西了吗?”
江承煊摇摇头:“嗓子疼,吃不下。”
沈慕忍不住提高了一点音量:“不吃东西怎么行,胃受不了,药也伤胃,你是医生,这个还用我提醒你?”
他站起身往厨房走:“我给你下碗面吧,正好我也没吃。”
江承煊跟着他去厨房,倚着门框站了会儿,大概实在没什么精神,又去饭桌上趴着了。
沈慕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青菜鸡蛋面走出来,江承煊又拿着手机讲电话:“嗯,您说,头晕和呕吐加剧了?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视力模糊呢?有没有复视或者视野缺损的情况?”
沈慕把面碗放在饭桌上,坐在他对面安静地等他讲完电话。
“先不要紧张,但这种情况需要重视。我建议您明天一早直接来医院挂急诊,做一下头颅ct检查……对,排除一下术后出血或者水肿加重的可能……嗯,我现在不在医院,但我会跟值班医生交代一下您的情况……”
他讲了快五分钟才挂电话,沈慕把面前那碗面往他那边推了推:“快吃吧,再放就坨了。”
江承煊没什么胃口,但还是慢慢地把一碗面吃完了,汤也喝了不少。热汤下肚,脸上总算有了点血色。
他本来想找沈慕好好谈谈,但一看见沈慕就又累又乏,之前还能强撑着去上班,这会儿好像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了。
沈慕看他那副强撑着的困倦样子,催他:“去睡会儿吧,碗我来洗。”
江承煊也没逞强,点了点头,起身慢吞吞地往卧室方向走。
沈慕收拾了碗筷进厨房,他洗得很快,心里还惦记着江承煊那烧不知道退了点没。擦干手出来,客厅已经没人了,主卧的门关着,应该是去睡了。
沈慕松了口气,他坐了一天车也有些累,打算去次卧收拾一下东西,顺便躺一会儿。
推开次卧的门时他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确定自己没走错房间才往里走,江承煊侧躺着,面向门口的方向,人已经睡熟了,被子盖到胸口,一只手还搭在外面。
沈慕担心他是发烧烧糊涂了所以走错了房间,额头的温度比刚才在客厅时降下去一点,但还是比正常体温要高,微微透着潮意,他已经开始出汗了,沈慕稍微松了口气。
床头柜上放着几板胶囊,还多了一本医学文献,书页间夹着支笔,显然是看到一半放在那里的。
所以江承煊不是走错房间,他这几天一直睡这里吗?
沈慕将他露在外面的那只手臂塞回被子里,替他把被子仔细掖好,连肩头都捂得严严实实。
大概是困意也会传染,沈慕在床边坐了会儿,连日来的奔波和焦虑像是后反劲一样涌上来,眼皮直打架。看着床上那人睡得正沉,呼吸也比之前平稳了许多,沈慕轻手轻脚地绕到床的另一边,掀开被子一角,小心翼翼地躺了下去。
床垫微微下陷,旁边的江承煊翻了个身,手臂搭了过来,正好横在沈慕的腰间。
沈慕身体一僵,江承煊并没有醒,只是睡得沉,那只手臂也只是无意识的动作。
他想把那胳膊挪开,但江承煊收紧了手臂,额头抵在沈慕的肩胛骨上,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颈窝,沈慕觉得有些痒,但他也不敢乱动,这么僵直躺了会儿,听着耳边那人平稳的呼吸声,眼皮越来越沉,最后他也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格外沉,连梦都没有,要不是妈妈给他打电话,大概能睡到明天早上。
江承煊半梦半醒,皱了皱眉,把脸埋入沈慕颈窝,电话铃声还在响,沈慕压低声音,拍了拍他的胳膊:“江承煊,松手,我接个电话。”
江承煊听到他说话,手臂的力道松了些,沈慕坐起身,划开接听:“喂,妈。”
“小慕啊,你到了怎么也不发个消息?是不是路上出什么事了?”
沈慕这才想起来忘记给他妈发消息报平安:“没有没有,妈,我早就到了,就是有点累,不小心睡着了,忘了跟您说。”
“到了就好,到了就好,”妈妈松了口气,语气缓和下来,“你爸刚才还念叨呢,说你怎么没发消息,没事就好,你累了就睡吧,我们就是担心你,打个电话放心些。”
沈慕又安慰了他妈妈几句才挂电话,江承煊已经被吵醒了,但困意还未消,这会儿动都不想动,沈慕探了下他额头:“你好像退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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