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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坏?不……不对!那群黑皮婊子……嗝……不是坏……是……是骚!是贱!”
西尔维娅的心猛地一沉,手指瞬间冰凉。
弗林特完全沉浸在酒精和某种不堪的记忆里,声音变得粗嘎而充满恶意“……卓尔?呸!什么狗屁卓尔!……那就是一群……嗝……一群天生的荡妇!母狗!……跟那些装模作样的森林精灵……完全……完全不是一回事!”
他喷着酒气,手在空中比划着下流的曲线“……她们……她们就靠这个活!……那身段……啧啧……那皮肤滑得……跟抹了油似的……那腰扭的……那奶子……又挺又翘……还有那眼神……勾死人不偿命!”
西尔维娅浑身僵硬,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弗林特那粗俗不堪、充满淫秽描述的醉语,像无数把淬毒的匕,狠狠扎进她的心脏和灵魂!
每一个字都带着浓重的、令人作呕的偏见和侮辱!
“她们……她们生下来就……就欠操!……离了男人活不了!”弗林特越说越兴奋,口水都流了出来,“……什么妓院头牌……什么贵族老爷的情妇……嗝……还有专门偷别人丈夫的骚狐狸……都是她们!……天生的贱骨头!……给点钱……不!……有时候连钱都不用给……随便勾勾手指……就……就张着腿躺下了……比最下贱的娼妓还……还便宜!……”
他猛地凑近西尔维娅,浓烈的酒气和口臭扑面而来,那双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她,仿佛在透过她看另一个人,脸上露出一种极其猥琐的、回味无穷的淫笑“……老子……老子也尝过!……在……在‘黑水城’……一个……一个叫什么‘夜莺’的破窑子……花了……花了老子五个银币……值!……真他娘的值!……那小腰……那功夫……那叫一个……一个……销魂蚀骨……嘿嘿……她那银色的头……缠在老子身上……滑溜溜的……嘴里叫着……比情的猫还骚……老子差点……差点死在她身上……真他娘的……带劲!……比什么良家妇女……强一万倍!……嘿嘿……可惜……太贵……不然……”
弗林特还在喋喋不休地描述着那些不堪入耳的细节,但西尔维娅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
世界在她眼前失去了所有的色彩和声音,只剩下弗林特那张因酒醉和淫欲而扭曲变形的脸,还有那些如同毒液般不断喷射出来的、肮脏污秽的字眼!
【放荡骚货……妓女……情妇……小三……天生荡妇……欠操……下贱……比娼妓还便宜……五个银币……销魂蚀骨……】
每一个词都像沉重的铁锤,狠狠砸在她刚刚建立起来的、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上,也砸在她对自身存在的最后一丝侥幸上!
原来……这就是黑暗精灵女性在这片大陆上的“名声”?
这就是弗林特先生那古怪眼神背后的含义?
不是对异族的恐惧,而是对一个“玩物”、一个“泄欲工具”的鄙夷和……垂涎?
巨大的耻辱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
不是因为弗林特的污言秽语,而是因为……她身体里流淌着的,就是这样的血脉!
她这具正在育的身体,在别人眼中,未来就是这样的定位?!
她甚至无法反驳,因为弗林特那充满回味的描述,让她胃里翻江倒海的同时,一种源自血脉深处、陌生而危险的躁动,竟隐隐被勾起了一丝涟漪!
这让她感到加倍的恐惧和恶心!
“噗通!”弗林特终于支撑不住,手里的陶罐掉在地上摔得粉碎,残余的酒液溅了一地。
他本人也像一滩烂泥般滑倒在地,鼾声大作,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嘟囔着“夜莺……宝贝儿……”
西尔维娅像一尊石像般站在原地。冰冷的月光透过谷仓的缝隙照进来,映在她惨白的脸上。银色的长湿漉漉地贴在脸颊和脖颈,还在滴着水。
她低头,看着自己因为育而微微隆起的胸口,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和厌恶感猛地攥住了她!
【这具身体……】她抬起微微颤抖的手,指尖触碰到胸前那柔软的、开始变得敏感的隆起。
弗林特那些下流的描述瞬间在脑海中回响!
【也会变成那样吗?也会……变成别人眼中……只值五个银币的玩物?】
一股强烈的呕吐感涌上喉咙。
她猛地转身,像逃离瘟疫一样冲出了谷仓,冲进冰冷的夜色里。
她一路狂奔,不顾一切地朝着家——那个唯一能给她庇护的小屋——跑去。
风在耳边呼啸,却吹不散脑海中那令人作呕的画面和污言秽语。
泪水终于决堤,混合着雨水残留的冰冷,汹涌而下。
这一次,她不再试图控制,任由这具属于黑暗精灵女孩的身体,在巨大的打击和耻辱中,出无声的、绝望的恸哭。
回到小屋,老埃德还没有回来。冰冷的黑暗包裹着她。她冲到角落的水缸边,借着窗外惨淡的月光,看着水中倒影。
水中映出的,不再是那个懵懂无知的孩童。
银色的长如同冰冷的月光瀑布,深色的皮肤在暗影中如同神秘的丝绸。
那双纯黑的眼眸深处,充满了惊惶、耻辱、迷茫,以及一种……刚刚被残酷真相唤醒的、对未来的深深恐惧。
而水面之下,那具正在快育的少女躯体,那微微隆起的曲线,此刻在她眼中,不再仅仅是成长的烦恼,而是仿佛烙上了“原罪”的印记,预示着一条被世人唾弃、充满情欲与堕落的、黑暗精灵女性注定要行走的荆棘之路。
她猛地捧起冰冷的溪水,疯狂地搓洗着自己的脸、脖子、手臂……仿佛要洗掉那层深色的皮肤,洗掉那银色的头,洗掉这具正在走向“耻辱”的身体!
然而,冰冷的溪水只能带来刺骨的寒意,洗不掉血脉的烙印,更洗不掉那个残酷的、令人绝望的真相。
她颓然地滑坐在地上,蜷缩在冰冷的角落里,银色的长披散下来,像一道隔绝世界的帷幕。
黑暗中,只有压抑不住的、绝望的啜泣声在回响。弗林特的醉语,如同最恶毒的诅咒,在她七岁的天空,彻底撕开了一道血淋淋的裂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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