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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爱与恨的纠葛（第1页）

皇宫门口，小欢子一眼瞧见平公公慢悠悠从后面晃出来，心里那股好奇劲儿“噌”地就冒起来了，实在憋不住，张嘴就咋呼：“嘿，平公公！就刚才那紧张得能把人憋死的阵仗，您就不害怕战王突然翻脸，直接对你下手，‘咔嚓’一下，跟切菜似的把您给解决喽？”

平公公一听小欢子这话，条件反射般地抬手就往胸口摸去，脸上瞬间布满了后怕的神色，像只惊弓之鸟般，心有余悸地大倒苦水：“哎哟我的个乖乖，你可别提了！谁说我不怕呀？就刚才那一会儿，我这心跟揣了只活兔子似的，跳得那叫一个欢实，跟敲鼓没两样，‘咚咚咚’的，我都感觉它马上就要从嗓子眼儿蹦出来，跳到地上撒欢儿跑喽！”

小欢子撇了撇嘴，眼神里透着几分不屑，没好气地又追问：“嘿，那你还敢照说不误啊？您这胆子，简直肥得流油了吧！”那语气，像是在数落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愣头青，满是对平公公刚才行为的不解与调侃。

平公公的脸瞬间耷拉下来，像霜打的茄子，苦巴巴地重重叹了口气，满脸无奈地解释道：“欢公公哟，你是没领略过太后那威严劲儿，她老人家下的可是死命令呐！要是我不把这口谕传达出去，太后怎会轻易饶过我？”边说着，他还抬起手，在脖子前狠狠一抹，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恐惧，那模样仿佛太后的惩罚已然悬在头顶，稍有差池便会降临。

小欢子下意识地低下头，目光落在手中那明黄色的圣旨上，这颜色鲜艳得有些刺眼，让他满心无奈瞬间又浓了几分。他心里明镜似的，太后对战王的宠爱，那在宫里宫外，就像太阳从东边升起一样，是人尽皆知的事儿。

可瞧瞧眼下这局面，太后这一番搅和，好好的事儿全乱了套。战王什么时候能顺顺当当娶到王妃，这可就成了个大难题。这么想着，小欢子忍不住把目光投向平公公，两人视线交汇，彼此眼中都藏着深深的无奈，仿佛两潭望不见底的苦水。

他们实在琢磨不透，太后究竟为啥在这件事上如此固执，就像一头犟牛，任凭谁劝都不回头，非得把这事儿搅得鸡飞狗跳不可。

且说那御书房里，小欢子一回到宫中，仿佛闸门被打开，话如同决堤的洪水，絮絮叨叨地向皇上讲述起方才生的种种。皇上原本正专注听着，冷不丁地，突然“哈哈哈哈哈……”一阵大笑响彻御书房，边笑还边乐呵地问道：“那个混小子，有没有气势汹汹地进宫来闹事呀？”那神情，好似对自家晚辈的“调皮”既无奈又带着些隐隐的期待。

小欢子没料到皇上会这么问，先是怔愣了一下，像被点了穴般瞬间定住。紧接着，他反应过来，忙不迭地摇头，恭恭敬敬地回答：“回皇上，并没有呢。”那脑袋摇得像拨浪鼓，生怕皇上瞧不见他的回应。

皇上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笑骂道：“哼，这臭小子，自小朕与母后就对他宠爱有加，结果惯得他愈没了分寸，脾气倔得像头驴，整日里冷着张脸，好似别人都欠他八百万似的。吃点苦头对他来说，未必不是好事！”

小欢子心中有些打鼓，犹豫片刻，终究还是没能忍住，带着几分忐忑，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皇上，如此这般，只怕战王与太后之间，会不会闹得不可开交，关系变得太过僵硬呀？”那语气中满是担忧，仿佛已经预见了一场母子间激烈冲突的画面。

皇上轻轻挑了挑眉，神色间透着几分满不在乎，慢悠悠说道：“嘉宁回京之后，母后如今隔三差五就把她召进宫里，亲亲热热地唠家常。照朕琢磨呀，朕这个弟弟不至于跟母后闹得太僵，场面不会太难看。”

小欢子一听，脑袋里“咯噔”一下，瞬间明白了皇上话里的深意。看来啊，战王十有八九会去找嘉宁长公主的茬儿。仔细想想也是，若不是嘉宁长公主在太后跟前像个碎嘴子，不停地编排苏姑娘的不是，太后也不会对苏妙颜厌恶至此。

况且，皇上对嘉宁长公主早就憋了一肚子火。她可是堂堂一国公主，本应母仪天下，做出表率，却不知检点，公然养起了面，这行径简直如同在皇室的脸上狠狠甩了一巴掌，把皇家的脸面丢得一干二净，实在是让皇室蒙羞。

往昔，朝廷之中有位言官刘大人，此人刚正不阿。一日，在庄严肃穆的朝堂之上，他毫无惧色，径直上奏皇上，言辞犀利地指出嘉宁长公主的所作所为实在有失皇家风范，根本不配享有公主尊位，恳请皇上当机立断，剥夺她的公主身份，将其贬为庶人。

这消息一经传出，恰似一颗重磅炸弹，瞬间在朝廷上下激起千层浪。刘大人呈上的奏折，犹如一把利刃，将嘉宁长公主的丑事一一揭露。奏折里详尽罗列了她的种种恶行，其中，公然豢养面一事，足见她对宫廷规矩的漠视，毫无皇家尊严可言；更过分的是，她竟纵容家中仆人肆意欺压百姓，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男，行径恶劣至极。而这些劣迹，并非空穴来风，件件都有真凭实据，铁证如山。也正因如此，刘大人的这道奏折，获得了诸多大臣的认同与支持，朝堂之上一时间议论纷纷，皆对嘉宁长公主的行为表示愤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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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料，太后听闻此事，瞬间如同一座被点燃的火山，怒火冲天，暴跳如雷。在太后心中，刘大人竟敢在朝堂众目睽睽之下，公然指责她捧在手心里疼爱的嘉宁长公主，这无疑是公然挑衅，狠狠打了她的脸。

太后怒不可遏，当即下令召见刘大人。等刘大人一到，太后便如狂风骤雨般，将他狠狠地训斥了一顿。刘大人满心委屈，却又无从辩解。

从宫里出来回到家后，刘大人心情犹如坠入了无底深渊，糟糕到了极点。想来想去，心中的郁闷始终无法排解，最后竟一时想不开，在绝望之中，选择了上吊自杀，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这消息如一阵疾风，迅刮进了宫里。皇上听闻后，惊得瞪大了双眼，满脸的难以置信。当下，他心急火燎地直奔寿康宫，非要找太后讨个说法。

一到寿康宫，皇上便与太后你一言我一语地争执起来，声音越来越高，情绪也愈激动，一场激烈的争吵就此爆。皇上态度坚决，认定必须要处置嘉宁长公主，只有这样，才能给含冤而去的刘大人一个交代，也算是告慰刘大人的在天之灵。

然而太后呢，那也是铁了心，说什么都不同意。为了阻止皇上，她甚至使出了绝食这一招，以身体相逼。皇上面对太后如此强硬、毫不退让的态度，真是左右为难，满心无奈。最终，实在没了办法，皇上只好选择妥协，不再追究嘉宁长公主的过错。从那以后，对于嘉宁长公主那些不光彩的事儿，皇上也只能假装看不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实际上，嘉宁长公主之于皇上，就好似一根锐利的刺，深深嵌入皇上心间，每动一下都刺痛难忍。皇上早有将这根刺拔除而后快的念头，只是太后对嘉宁长公主的宠爱，那真是到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地步。

皇上心中虽满是愤懑与无奈，可念及太后对嘉宁长公主深厚的舐犊之情，投鼠忌器，只能一忍再忍，迟迟未曾下手。这根刺便一直扎在皇上心里，时不时地隐隐作痛，折磨着他。

回溯当年，太后彼时身为皇后，诞下皇上之后，身体犹如破败的船只，每况愈下，受损程度极为严重。宫中的御医们经过仔细诊断，无奈地断言，太后再度怀有身孕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这消息犹如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太后心头，她的心情瞬间坠入谷底，整日里都沉浸在郁郁寡欢的阴霾之中。

就在此时，后宫之中一位嫔妃历经艰难，生下嘉宁长公主后，却因难产引大出血，不幸离世。先皇看着襁褓中的婴儿，实在无奈，只好将嘉宁长公主托付给当时的皇后，也就是如今的太后抚养。太后对嘉宁长公主视如己出，投入了全部的心血精心呵护，仿佛照料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在这份无微不至的关怀中，太后渐渐从之前的低落情绪中走了出来，心情也随之慢慢好转。

时光流转，到了太后的晚年，命运似乎格外眷顾，她竟意外再次怀有身孕，并顺利诞下战王。这下，太后对战王的宠爱更是到了极致，简直将其视为稀世珍宝，捧在手心，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容不得他受半点委屈。

岁月如流，战王在太后的悉心呵护下逐渐成长。与此同时，边境的局势却愈动荡不安，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沉闷压抑，战争的阴云密布。

先帝龙御归天之后，国家局势更是雪上加霜。而年轻的战王，没有丝毫犹豫，眼神中透露出坚毅与果敢，毅然决然地踏上了征途，奔赴那烽火连天的战场。在战场上，他宛如战神附身，奋勇杀敌，每一次挥剑都带着破竹之势，丝毫不惧枪林箭雨。他凭借着自身卓越的军事才能与过人的勇气，在沙场上披荆斩棘，为保卫国家与百姓的安宁，立下了数不清的赫赫战功，成为了百姓口中传颂的英雄，也让朝中大臣们对他刮目相看。

小欢子听着这些过往，心思像脱缰的野马，不由自主地琢磨开了。脑海里浮现出一幅画面：要是战王和嘉宁长公主真的针尖对麦芒，起了冲突，那可就有好戏看了。只是这太后，她到底会偏向哪一头呢？一边是自己晚年得子，宠爱的战王；另一边，又是从襁褓就开始抚养，疼爱的嘉宁长公主。这太后在中间，可真是左右为难。小欢子越想越好奇，眉头不自觉地皱成了个“川”字，仿佛这样就能从脑袋里想出答案来。

“小欢子？”皇上那低沉的声音冷不丁响起，仿佛一道惊雷在小欢子耳边炸开。小欢子毫无防备，吓得整个人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瞬间僵住，脸上血色尽失。紧接着，他忙不迭地应道，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皇上？”活像一只被突然吓到的惊弓之鸟。

“你在想什么呢？”皇上微微眯起眼，目光似有探寻之意，不紧不慢地问道。那语气看似随意，却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仿佛在告诫小欢子，莫要在他面前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小欢子被这一问吓得魂飞魄散，“噗通”一下，膝盖重重着地，直挺挺地跪在了地上。紧接着，他的脑袋如捣蒜一般，一下又一下地磕着地板，出“砰砰”的闷响，那声响仿佛在他惊恐的心头不断敲击。他忙不迭地慌张说道：“奴才真的没想什么，真的没想什么啊！”声音中满是恐惧与急切，生怕皇上误会，给自己招来大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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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瞧见小欢子这副吓得六神无主的模样，不禁眉头一皱，语气中透着些许嫌弃与不耐烦，没好气地说道：“瞧瞧你这熊样！真是没一点出息！赶紧起来吧！”

小欢子如蒙大赦，忙不迭地从地上爬起，低垂着头，恭恭敬敬地说道：“是，多谢皇上。”声音里还带着未散尽的紧张，身子也微微颤抖着，生怕又惹得皇上不快。

皇上目光直直地盯着小欢子，脸上满是无奈与愁绪，接着缓缓说道：“朕啊，打心眼里就想把嘉宁长公主好好处置一番，她那些行径实在是有辱皇家颜面。可母后呢，始终像老母鸡护崽儿似的，紧紧护着她，朕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凌烨这孩子，打小就深得母后疼爱，那性子又犟得跟头驴似的，有时候连母后都对他没辙。”

皇上顿了顿，微微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朕跟他们可不一样，母后对朕，从小就高标准严要求。要是朕真的动手处置嘉宁，母后肯定又得使出她那一套，一哭二闹的，朕哪招架得住啊，实在是没辙。唉，朕思来想去，还真盼着凌烨能站出来，出手整治整治这局面呢。”

小欢子仿若木雕泥塑一般，身子僵硬得如同被冰封住，连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他低着头，双眼紧紧盯着地面，一动也不动，就像生怕出任何声响，会惊扰到正自顾自倾诉的皇上。此刻，整个房间安静得只能听见皇上的话语声，以及小欢子那因紧张而略微急促的心跳声。

皇上的情绪愈激动，继续滔滔不绝地倾诉着：“你入宫时日尚短，这些事自然不知。朕年幼时，有一回贪玩，不小心误闯进了桃园。哪晓得，贵妃养的恶犬突然窜出，对着朕就穷追不舍。那时朕年纪小，身边又无人跟随，慌不择路地拼命跑。就在那恶犬张开血盆大口，快要咬到朕的千钧一之际，幸亏周大人进宫与先皇商讨要事，恰好路过，及时出手搭救，才将朕从那危险境地中解救出来。若不是周大人，朕恐怕早就命丧犬口，哪还能坐在这龙椅之上。”

皇上微微停顿，深吸一口气，却难以平复内心的激愤，接着说道：“可如今呢，母后竟为了嘉宁，这个让皇家声誉受损的人，将刘大人狠狠训斥一番。刘大人刚正不阿，一心为朝廷社稷着想，却落得如此下场，最后竟上吊自尽。朕每每想到此事，都痛心疾。朕身为皇上，想为刘大人讨回公道，惩处嘉宁，可母后却护短，甚至以绝食相逼。朕这个皇上，做得实在憋屈，实在窝囊啊！”说到此处，皇上双手紧紧握拳，手臂上青筋暴起，浑身气得止不住地颤抖。

小欢子屏气凝神，静静地聆听着皇上满含无奈与愤懑的倾诉。他心中暗暗叹息，深深感受到皇上这些年心中的憋屈。在这深宫里，皇上看似高高在上，实则有诸多无奈难以言说。这么多年来，皇上想必一直将这些苦水往肚里咽，找不到一个可以推心置腹的人。今日，怕是实在压抑得太久，才会对着他这样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奴才，吐露这些深藏心底的真心话。小欢子不禁对皇上生出一丝怜悯，越小心翼翼地听着，不敢有丝毫懈怠。

皇上凝视着小欢子捧来的圣旨，目光如炬，那眼神中陡然闪过一丝斩钉截铁的决然。他毫不犹豫地从案上拿起圣旨，转手递给小欢子，话语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即刻出，将这道赐婚圣旨给战王送去。他如何行事，朕一概不管，悉听尊便。但你务必转告战王，朕会坚定不移地站在他那一边，无论他心仪哪家女子，想娶谁为妻，朕绝无二话，绝不反对。”

小欢子应了一声“是”，声音清脆响亮，带着十足的恭敬。他双手小心翼翼地接过圣旨，微微弓着身，倒退几步后，才转身疾步离去，生怕耽误了皇上交办的这桩要事。

小欢子领命匆匆离去，空荡荡的大殿里，皇上独自端坐在龙椅之上，周遭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他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情绪，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皇上微微仰头，目光有些迷离，嘴里不自觉地呢喃起来：“母后啊母后，凌烨与嘉宁，这两个人在您心里，究竟谁才是您的心头宝呢？哼！想来想去，横竖都不会是朕。凌烨得您疼爱，那也算是情有可原。可嘉宁呢，她做出这等让皇室颜面扫地、声誉蒙羞的事，您究竟还要袒护她到什么时候啊？”

皇上一边喃喃自语，一边轻轻摇头，满心的无奈与愤懑似乎只能通过这几句低语宣泄出来，在这寂静的大殿中，声音虽轻，却仿佛带着千钧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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