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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寒烨垂眸看着手机屏幕,页面停留在“烫伤处理方法”上。他唇角微勾,眼底浮起一丝玩味,抬头看向站在面前的沈清芝。
“这么关心我?”他嗓音低哑,带着若有似无的试探。
沈清芝眉眼弯弯,笑容温软无害,将手中的烫伤膏递过去:“你刚刚烫伤了,我担心,所以去拿了药。”
靳寒烨漫不经心地举起手背,皮肤上还泛着淡淡的红痕:“冲过冷水了,不碍事。”
“还是涂药好得快。”她语气轻柔,却不容拒绝。
靳寒烨盯着她看了两秒,忽然在沙上坐下,朝她伸出手,姿态慵懒又带着命令感。
沈清芝面不改色,拧开药膏,指尖沾上乳白色的药膏,轻轻涂抹在他的手背上。药膏黏腻,在肌肤上拖出长长的白痕,像是某种无声的标记。
靳寒烨侧头看她,她举起的手臂绷紧时,能看见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明显是刻意锻炼过的痕迹。露脐装下那截腰肢却意外柔软,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的腹部像新雪般莹白,与紧实的手臂形成奇妙反差。
这矛盾的特质让他眯起眼。是只做上肢训练?还是故意练出这种能激保护欲的纤柔腰线?他见过太多处心积虑的女人,但这种把狩猎本能刻进身体记忆的,倒是头一回。
不……不对,这个女人是他自己先盯上的,她怎么来得及想到软腰能挑逗他。
沈清芝被对方目不转睛的眼神盯得汗水直流,以为自己还在被怀疑,紧张地问:“怎么了?”
蓦地,靳寒烨反手扣住她的手腕,力道不轻不重,却让她无法挣脱。
“突然这么殷勤?”他微微倾身,嗓音压低,带着危险的意味。
沈清芝迎上他的目光,笑容依旧纯净,仿佛毫无城府:“你为我受伤,我照顾你不是应该的吗?”
她的的确确在勾引他。
该死的,他竟然很好奇,如果现在把掌心贴上她的腰,会感受到怎样战栗的颤动。这个危险的念头让他指节僵,药膏的凉意突然变得灼人。
该放开我了吧?手被你抓得都是汗。沈清芝声音紧,眼神示意空调。
天真的太热了,沈清芝在提醒靳寒烨能不能找到遥控开了空调。
但靳寒烨如何能知沈清芝单纯的心思,他的视线如有实质,让她错觉皮肤正在被炙烤。
靳寒烨非但不放开,猛地将人拽到身前抱住。两人呼吸交错间,他嗅到她衣领间淡淡的茉莉香,还有唇齿间吐出的苹果香让他心里痒痒的。
她的存在本身就是毒苹果,得马上远离。
他沉沦了几秒,理智回笼,就拨开了她:“趁我今天心情好,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现在离开靳家,我放你走。”
沈清芝眨了眨眼。
神经吧?这人突然抱了我,就喊我滚。
她故作语气轻快:“哦。”
“那我希望我晚上回来,不要再看见你。”
——切,我才不走。
——法律不能让你伏法,那我就用自己的方式!
沈清芝心里暗暗地想。
靳寒烨松拿起一旁的档案袋起身离开。
门关上的瞬间,沈清芝脸上的笑意骤然褪去,眼底只剩下刺骨的寒意。
她缓步走到窗前,望着靳家恢弘的庄园,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你的家人知道你是荆棘会的领吗?”她轻声自语,“如果我在靳家收集到足够的证据,向所有人揭露你们的真面目……”
靳家,还能高高在上吗?
靳寒烨警告完苏见微就去看文件了,但他越看越心烦,他给自己倒了杯茶清醒,在氤氲的茶香中,他想起了和沈清芝的初见。
那是在一个月前,靳寒烨来玉城和人谈生意。
玉城的夜雨来得突然,豆大的雨点砸在废弃码头的铁皮屋顶上,出震耳欲聋的声响。靳寒烨站在仓库中央,黑色风衣被穿堂风吹得猎猎作响,他的影子在惨白的灯光下如同鬼魅般拉长。
靳总,我那批医药只是手续不全。祈世昌搓着手,脸上堆着谄媚的笑,额头上的汗珠在灯光下泛着油光,我给您的利润再多一倍,您高抬贵手?
靳寒烨没有立即回答。他慢条斯理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金属打火机一声,火苗映照出他棱角分明的侧脸。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冷得像淬了冰。
我高抬贵手,他吐出一口烟圈,声音低沉,吃了假药而死的病人找谁说理?
祈世昌的笑容僵在脸上。仓库角落里,十几个黑衣保镖无声地向前迈了一步。雨水顺着仓库漏水的屋顶滴落,在水泥地上汇成一小滩水洼,倒映着祈世昌逐渐扭曲的面容。
靳寒烨!祈世昌突然拔高了声调,你别忘了,二十年前,你父母是怎么起家的?
靳寒烨的眼神骤然变得危险。他掐灭香烟,火星在指尖一闪而逝。现在靳家由我做主,他向前一步,皮鞋踩在水洼里,溅起的水花打湿了祈世昌的裤脚,我说了只做正经生意。
祈世昌的右手突然摸向腰间。靳寒烨眼神一凛,几乎在同一时刻,三个保镖如鬼魅般扑上来,将祈世昌按倒在地。一把银色手枪一声滑出,在水泥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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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寒烨弯腰捡起枪,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想起二十年前那个雨夜。那时他才七岁,躲在衣柜里,透过缝隙看着父亲用同样的枪指着母亲的太阳穴。
靳寒烨,就算是你爹,他从前最辉煌的时候都不敢这么对我!祈世昌挣扎着抬起头,嘴角渗出血丝。
靳寒烨的拇指抚过扳机,眼神阴鸷。哼,你那么喜欢提从前是吧?他缓缓举起枪,当年就是你让我的母亲用身体运货,导致她尸骨无存。这个仇,我至今没报。
枪声在密闭的仓库里震耳欲聋。子弹擦过祈世昌的帽子,打在生锈的铁门上,又反弹向门外。门外传来的一声脆响,接着是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
我的玩具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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