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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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练习生的第一天1（第1页）

oo年月日，周一，天气晴。

清晨的阳光透过半开的窗帘洒进来时，欧阳光正盯着天花板呆。床头柜上的电子钟显示o:，下面压着一张皱巴巴的乐天世界门票——那是三天前他们全家去玩时买的，门票边缘还沾着化掉的冰淇淋痕迹。

六天了。

欧阳光翻了个身，看到房间角落四个大行李箱，妈妈昨天收拾行李时，把所有个行李箱都塞得满满当当，连缝隙里都塞了几包真空包装的榨菜。

伸手摸到枕边的p，耳机线上还缠着贺子麟临走时恶作剧系上的粉色蝴蝶结。

崽崽，醒了吗？门外传来彭秀环轻柔的敲门声，伴随着熟悉的茉莉香气飘进来。

欧阳光应了一声，床头柜上摆着几个崭新的相框——最显眼的是前天在南山塔拍的全家福，照片里他戴着傻气的生日帽，爸爸罕见地对着镜头比了个剪刀手，妈妈则笑着往他脸上抹奶油。

那天他们提前庆祝了他岁的生日，虽然距离农历八月八还有整整两个月。

洗手间里，三支牙刷整齐地排列在杯子里。欧阳光拿起自己那支蓝色的，现刷毛已经有些软塌了。

他想起五天前在仁川机场，陈峥那家伙故意用他的绿毛脑袋蹭自己的肩膀：阿光，下次见面你可得给我要个少女时代的签名啊！贺子麒和贺子麟两兄弟则一左一右架着他，非要拍一张离别纪念照。

还有全班在仁川机场拍的集体合照，照片里张明老师难得地穿了件熨得笔挺的浅蓝色polo衫。同学们比着老土的剪刀手，背景里还能看到贺子麒偷偷比的中指。

餐桌上摆着冒着热气的海带汤——这是妈妈特意跟酒店厨房学的韩国生日传统食物。

欧阳振华正在整理一叠文件，看到欧阳光出来，推了推眼镜：登陆证、保险单、学校证明都办好了。他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平稳，但欧阳光注意到爸爸的茶杯已经空了。

今天要去公司报到对吧？妈妈端过来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中午我们一起去吃参鸡汤，下午的飞机她的话突然停住了，转身去拿纸巾时，欧阳光看到她飞快地抹了下眼角。

牛奶杯底沉着没化开的蜂蜜，这是家里惯常的做法。欧阳光小口啜饮着，突然觉得喉咙紧。这六天来，他们逛遍了明洞的每一条小巷，吃遍了酒店附近的所有餐馆，妈妈甚至拉着他去了三趟东大门，就为了买够厚实的羽绒被。

我查过了，你们公司附近有家不错的参鸡汤店。妈妈翻开她的粉色小本子，上面密密麻麻记满了韩文地址和地铁线路，生病的时候一定要去喝，知道吗？

行李箱躺在房间角落，上面贴着航空公司的新标签。欧阳光蹲下来检查锁扣，现妈妈连他小时候最爱的那本《小王子》都塞进去了，书页间还夹着几张全家福。

最上面那张是在他小学毕业典礼上拍的，爸爸难得地穿着休闲装，妈妈则戴着他用零花钱买的太阳镜。

角落里，静静躺着一个绣着茉莉花的香包。那是昨晚妈妈偷偷塞进去的，里面装着从家里带来的晒干的茉莉花。欧阳光伸手摸了摸，指尖传来花瓣轻微的沙沙声。

这个给你。爸爸突然递过来一部最新款的三星手机，手机已经办理了h国的电话号码，方便你在这边用。

要记得给妈妈短信！他的语气不容置疑，但欧阳光看到爸爸的手指在手机壳上无意识地摩挲着。

窗外传来隐约的汽车喇叭声。欧阳光低头摆弄着新手机，通讯录里只存了两个号码：和。

相册里已经有十几张照片，全是这六天他们在尔拍的：明洞夜市吃辣炒年糕的、景福宫穿着别扭韩服的、甚至还有在酒店电梯里的照片——那天妈妈非要记录他长到米的瞬间。

妈妈突然从厨房端出一个插着蜡烛的小蛋糕：再吃一次生日蛋糕吧。蜡烛只有孤零零的一根，火苗在晨光中微微颤动。

欧阳光看着父母被烛光照亮的脸庞，突然想起前天许愿时，他偷偷许了三个一模一样的愿望：希望全家人都身体健康，平安幸福！。

快许愿呀。妈妈轻声说，她身上的茉莉香气和蛋糕的奶油味混合在一起，让欧阳光鼻子酸。

阳光已经完全照进了房间，在餐桌上投下长长的影子。欧阳光盯着自己映在蛋糕盒上的模糊倒影，金在阳光下显得更耀眼了。

七点五十分，欧阳光站在s公司宿舍楼附近，行李箱的滚轮在水泥地上出沉闷的声响。

他下意识摸了摸脖子上的白玉观音像，脚边四个大行李箱在晨光中投下细长的影子。

欧阳光xi！这边！

李在勋小跑着迎上来，西装外套因为奔跑而微微敞开。他接过两个行李箱，目光在欧阳光脸上停留了几秒：没睡好？

欧阳光摇摇头，金在晨风中轻轻晃动。他确实一夜未眠——以前的回忆就像电影片段般在脑海中循环播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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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在勋了然地点头，伸手想拍拍他的肩膀，又在半空中改为接过他背上的双肩包：走吧，先带你去宿舍放行李，然后熟悉公司环境。李在勋说着，他的皮鞋踩在水泥地上出清脆的声响，与行李箱滚轮的噪音交织在一起。

欧阳光跟在他身后，突然意识到这是自己第一次真正独自走在异国的街道上。

晨光中的尔陌生而明亮，路边便利店门口站着的上班族，公交站牌下穿着校服的学生，全都说着他听不懂的语言。

背包里新手机的重量提醒着他，现在能依靠的只有通讯录里那两个遥远的号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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