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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收到这份正式国书前,她们两边都早以各自的方式获悉了建康政变的情况,这次会谈也是想要再次当面确认彼此间的缔盟关系,以免被季无殃登基后的中原局势变化影响。
妊婋就大昭来书这件事起了个话头:“旧朝倾覆,殿下也算是大仇得报了,来日你我两国与昭国或许还可再通往来,共同为中原大地谋个太平盛世。”
伏兆皱了皱眉:“四分五裂,谈何盛世。”
“合未必一定繁荣,分也未必等同离乱,事在人为嘛。”妊婋扫视了坐在对面的九霄阁众人一圈,又看回王座上的伏兆,“我看殿下也非穷兵黩武之主,这次邀我们来长安,一定不是为了商议联军征讨昭国的。”
这话算是挑明了燕国对昭国新朝廷的态度,伏兆知道妊婋先前去南海也是想侧面打探南朝北伐的计划,如今季无殃在国书中声称不会为旧朝征讨燕宸两国,打消了燕国最大的顾虑,接下来南北两边或许还要重建邦交,这却不是伏兆乐于见到的局面。
对于季无殃当初在那份声罪吿谕中称“伏姓皇室天命不再”,她一直耿耿于怀,所以即使眼下局面暂时不适合开战,也不代表她会同意与新朝廷建立联络,这次她邀妊婋来长安面谈,也是想要稍作施压,提醒燕国谨慎对待与昭国的关系。
然而妊婋在这次离开洛京前,已同上元府众人初步议定,准备在来日发回给建康的《答即位书》中提出向建康派遣使节,并尝试与大昭洽谈互市,只是考虑到宸国这边可能会对此表示不满,所以要等妊婋先到长安摆平了伏兆,再正式发出答复国书。
与江南互通往来对于上元府来说是势在必行的一桩要事,主要是为了能够引进江南等地的蚕丝和各类丝织物和南方麻布,来弥补她们燕国目前在这方面的短缺。
燕国各地如今的织物主要靠种麻,所产汉麻相较南方的苎麻织成布匹更加粗糙,尽管厚实耐寒,夏日里劳作却不大透气,除了日常衣物料子有些过于单一外,各地行医包扎伤口所需的丝织软布亦十分有限。
过去几年,她们还是靠着搜刮各地州府库房和绸缎庄子以及皇城内库的布匹来满足民众日常所需,但是随着时间流逝,从前分发完的那些布帛眼看着渐渐磨损即将消耗殆尽,若不能从南方多引进一些来,大家恐怕会陷入布料单一且匮乏的境地。
自从与宸国缔盟以来,她们也曾尝试引进一些蜀锦川绸,但蜀中的丝织品作为河西走廊的贵重通商货物,也是太极宫的主要收入来源之一,宸国向燕国开出的丝织品互市等价一直居高不下,且因为要运往西域出售,能够分给燕国的量也不多,因此上元府众人都觉得最好还是能从江南再开辟一条新路出来。
虽然燕国在鲁东黄河两岸和淮水北岸其实也有几片桑田,但一岁至多不过一熟,产量较江南桑田一岁三熟要低不少,加上旧朝时期曾有过一次黄河改道,冲垮了不少桑田和粮田,紧接着又遇上大旱荒年,当时朝廷为保京畿周边的粮食产量,在鲁东等北方地区颁布过“改桑为粮”的政令,此后蚕丝的主要产地慢慢都迁到了长江两岸,淮水以北只剩了少量桑田,因此燕国如今的自产丝布很难覆盖民众的日常所需。
而今燕国各地田土已分配得满满当当,若要开辟桑田,一时人手也不足,先前她们互市府还曾与宸国商议过引进蜀中蚕丝,但考虑到蜀锦川绸的纺织供应需要,九霄阁拒绝了这项提议,称只能对外提供丝织成品,不能提供丝材,可燕国互市府又觉得她们的丝织成品等价太高,两边讨价还价商谈了好几次,至今也没能在这一项上达成互市。
这次妊婋来长安前,也跟上元府众人预设了一条退路,若宸国对她们出使大昭互通往来表示强烈反对,那至少要把蜀中丝材按大家都能满意的等价水平开放给燕国。
当然在妊婋看来,这次她们来长安洽谈最好的结果,还是能够说服宸国摒弃前怨,与她们同派使者前往建康,让中原能够平和渡过建康政变后的动荡时期,以利各地生民。
“新朝季皇为我解了一桩心头恨,若此时出兵讨伐,岂不显得我忘恩负义。”伏兆看出燕国不希望两边邻国再起兵戈,也明确做了表示,但紧接着语气中又带了几丝不忿,“可她登基后颁布的诏书也给我添了些不自在,实难与之通好,再说我国物产丰饶,商贸繁盛,也不需要她们江南的东西,没有趁乱东征已经是我最大的善意了。”
这时一位阁令也顺着伏兆的话对妊婋说道:“那边值此新旧交替之际,必定还有许多残余的宗族势力需要镇压,季皇这龙椅坐不坐得稳,亦待观望,我们建议贵国也别赶在这时候往建康出使去蹚浑水,且看看情况再说。”
这算是进一步表明了伏兆和整个九霄阁的态度,妊婋想了想,也不提她们需要南方蚕丝的事,只说:“若新朝可能会再生动荡,那更应遣使过去打探其朝堂动向,才好提前应对。”
伏兆和九霄阁众人对这个说法不置可否,双方在这日会谈上各持己见地说了半日,最后也没能达成共识,只是后来为了缓和气氛,其中一位阁令把话题转到了南海国上,伏兆也顺势问了问南海诸国都有什么特别的物产,听妊婋说她们带回了一船花斑石,遂请她同互市府说来日带些样石瞧瞧,看上去她对南海国的兴趣比对江南要高些。
这也是出于一些地利考量,司砺英的南海国能在东南方向牵制昭国,对于燕宸两国来说都是应该拉拢的对象,不管物产方面有没有实际的互通价值,她们都需要借此巩固与南海的联络。
这日的会谈从巳时初刻一直进行到午初刻,虽然并没有达成什么结论或协议,但最起码双方都表明了各自对新朝廷的不同态度,妊婋觉得这也算是有了一点进展,这次她们要在长安留驻一个月,或许接下来的会谈还能慢慢松动,于是欣然同众人往内宫后湖岛上赴宴。
席间妊婋只闲谈了些南海见闻,再就是听鲜婞讲了讲燕国民间这两年为取代儒学而兴起的各类新学说,同时也跟九霄阁众人了解了宸国各地的学堂科考制度。
午宴结束后,伏兆又请她们在后湖泛舟品茶,直到申时末才命外事官送她们回到大使府。
这日的宫中午宴菜式虽精致丰盛,但妊婋和鲜婞在席间都顾着谈讲倾听,也没怎么敞开来吃,至午后回到大使府都觉得这午宴好似没吃一般,于是又一人吃了一碗馄饨。
终于填饱了肚子后,妊婋和鲜婞同几位大使和洛京来的府君在堂屋里说了说后续的会谈安排,直到天色渐晚,一位管事走进堂屋内,说大使府门外来了一位传话的执事。
不多时,那位执事被请进大使府,妊婋见是个生面孔,很快她听那位执事说道:“我家主人想请上元府两位柱国到寒舍小聚闲叙,不知肯否赏光。”
妊婋接过她递来的帖子,见内中是几句敬慕邀约之词,落款写着崇宁坊璞园,旁边一枚椭圆小印上写着一个“隽”字。
鲜婞也瞧见了帖子内容,两个人对看了一眼,这是九霄阁阁丞之首隽羽宅上发来的邀请。
第193章华灯纵博
自秋分过后,长安城中各坊间的宵禁提早到了戌时初刻开始,此时已交戌正,坊门早已关闭,但隽羽的璞园与燕国大使府同在崇宁坊内,倒是不受宵禁限制。
妊婋和鲜婞走出大使府,见门外停着一辆不大起眼的青绸厢车,她两个客随主便,应那执事的邀请登上了车,见这车虽然外面看上去低调朴素,内里装潢却十分雅致,内中都是半新不旧的蜀锦靠垫,厢壁四角上悬挂香囊,散发着淡雅清气。
妊婋坐下来摸了摸那靠垫,蜀锦虽是宸国特产,但因造价不菲且要供应西域商路,国中数量也很有限,官员富户若购得一匹半匹,都是裁衣或做靴面鞋面以彰显奢华,而普通民众平日里穿的则多是各地自产的麻布或丝布。
拿国宝一般的蜀锦做这辆不起眼厢车里的靠垫,即便是在长安城里,想来也很不寻常。
妊婋和鲜婞在车里坐下,那执事在外面问了一声是否可以出发,得到肯定回答后,车子小幅摆动着向前驶去。
崇宁坊靠近太极宫和东市,位置优越,内中不乏宸国高官宅邸和内廷办事院及地方进奏衙门,坊内主街上还有几座酒肆和乐坊,行在路上隐约能听到那边传来的曲声,妊婋透过车窗的纱帘看到路上人来人往,有为主家去酒肆打酒买宵夜的执事,有结伴往乐坊消遣的官吏,也有各府里家庙中的比丘尼去参加夜间讲经法会,热闹之处竟比白日更甚。
她们坐在车里,在崇宁坊的主路上行了一段,不多时转进一条内巷,四周很快安静下来,又转过两道弯,等到她们彻底把外面的喧嚣抛下时,车子稳稳停了下来。
“璞园到了。”
那执事掀开车帘请她二人下车,妊婋见这里是一处宅院外层甬道,面前的侧门上立着两个执事,见她们到了忙迎上来,说主家正在堂上恭候。
妊婋和鲜婞被她们引入园中,转过两三层花园回廊,才来到正堂屋前,果然见到一个秀逸的身影,穿着一席家常素色锦袍,从堂屋门外往前迎了两步,含笑对她们说道:“我天擦黑才进城,没能赶上今日的会谈,又想着已有许久未见故旧,这才匆匆下帖,幸好你二位肯赏光,没叫我空盼。”
今日她们在延英殿的会谈,隽羽没有出席,妊婋听一位阁令说她前阵子代伏兆往蜀中巡狩去了,原本她应在前日进城,不料途中耽搁了两日,伏兆得知消息后想着初次会谈应该也不会有什么结论,便没叫改期,只着人留了会谈记录等她回来再看。
妊婋也笑着拱了拱手:“隽阁丞远道而归,却被我们搅扰不得休息,这次我们有一个月的时间把事情慢慢谈开,倒也不急这几日。”说完她又给隽羽介绍了身边的鲜婞,三人一同走进堂屋坐下后,她们先听隽羽讲起了她此行往蜀中的事来。
这次隽羽去蜀中本也是例行巡狩,每年春秋两季桑田收茧的时候,伏兆都会派人过去看看,以确保蜀锦织造进展如常,而这一年因东边政变,蜀中又与新朝廷山南道有大片接壤,为了蜀中的安定,伏兆特命隽羽亲自走一趟,一方面是查看秋蚕收成,另一方面也是要顺便慰问驻边的铁女寺军大营,提醒她们加强边界巡防,并密切留意东侧的异常。
隽羽说自己从蜀中回来的路上,在边界处听闻山南道聚集起了几拨乱军,多是地方宗族号召起来的,打出的旗号自然是讨伐季无殃,匡复旧朝,也有趁乱自家另立的,这些人马在乡野间也获得了不少男民的踊跃加入,目前新朝廷已派出了数支官军,正在山南道四处平乱。
“不同于从前的男流寇造反,这次打着起义旗号的,多是为抵制新式科举而罢考的地方男学子,背后还有各地的乡绅地主宗族在出钱支持,那些人马在起兵前还发了不少诘屈聱牙的檄文。”隽羽说道,“只是他们口号喊得虽响,谋略却不足,夏末起兵盘踞在山南乡间的几支人马,在我回来时都已被打散,四处逃窜,也有许多迷失方向撞到我们边界来的,带累得我们各营边防这阵子也跟着忙碌起来,不过倒是也能从抓到的人里边问到不少东边的情况,如今看着成气候的造反队伍是没有了,但乡间仍然还有不少蠢蠢欲动者,或许都还在暗中等待下一个时机,当然也有可能在等来时机之前,已被彻查叛贼的官兵分而灭之。”
妊婋听完也说:“我们这次出来前,也分了人往淮水驻边大营巡视,就是担心南边政变后会有地方上的男民生乱,好在我们与南边隔着淮水,就算真有想不开的要偷渡过来,也不难捕杀,不至于影响我们淮水北岸的田土和民众。”
隽羽这天进城后,先直奔太极宫见了伏兆,说完蜀中和东边的情况,又看了上午延英殿里的会谈记录,知道燕国有意出使建康,于是也顺着这个话说道:“建康初定,还要花些时间平靖四方,想来暂时也顾不上建立邦交或互通物产诸事,依我看你们也可再等等。”
妊婋听隽羽说完这话,深深看了她一眼:“今日上午宸王已在延英殿里表明了态度,我猜隽阁丞晚间相邀,应该也不单纯是为了替她劝阻我们出使建康。”
隽羽闻言低头一笑:“我确实另外有个想法,不瞒婋帅说,我也希望往后你我两国都能与江南重建联络,这于我们三地生民皆有益也,只是殿下心中仍有介怀,所以我想在其中求个两全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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