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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林知韫的声音比平时低哑。
“你怎么回事?感觉你都憔悴了。”蒋珞欢问。
林知韫望着远处教学楼的灯光,那里还有几个高三教室亮着。
“最近事情多。”她含糊地应着。
“老林,”蒋珞欢的声音突然放软,“你总是这样……一个人扛着。”她顿了顿,“我不是要催婚啊,就是想着……”
夜风送来雨后泥土的气息,林知韫看见一只飞蛾正扑向廊灯。
“如果有个人能陪着你,照顾你……”
“我试过的。”林知韫打断她,像在自言自语,“联谊,相亲,约会,甚至……”她向远处望去,“但就像……”
飞蛾撞在灯罩上,发出轻微的“啪”声。
她突然轻笑,“你知道的,我大概……已经不会对谁心动了。”
林知韫向来厌恶那种以“交往”或“结婚”为前提的相识。
双方先将自己明码标价,学历、薪资、房产,一项项陈列在桌面上,待价而沽。
待确认彼此“门当户对”后,才勉强施舍几分真情,考虑是否要进入所谓的“下一步”。
更可笑的是,那些人对她将大部分时间精力投入工作这件事,总是颇有微词。
“女孩子这么拼干什么?”
“你这样会让男人很有压力。”
“结婚后总得顾家吧?”
这些话像嗡嗡作响的蚊蝇,在她耳边挥之不去。
她至今记得,几个月前,在学校门口因为她多和家长说几句话就不耐烦的赵临川——那是她在联谊上认识的,犹豫再三才答应的第一次单独吃饭。
可那顿饭都没能进行下去。
因为,那天出了一点小意外,陶念受了伤。
林知韫将受伤的陶念送到医院,赵临川问都没问一句。
从那以后,她再没赴过任何相亲约会。
偶尔午夜梦回,她也会想起母亲担忧的眼神:“你这样孤独终老怎么办?”
但孤独终老又如何?
至少不必忍受那些将婚姻当作交易的目光,不必委屈求全地迎合世俗的期待,更不必在夜深人静时,对着镜子质问自己:这样的人生,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那……周屿呢?”蒋珞欢斟酌着开口,“同学聚会之后,他有没有再联系你?”
“为什么要联系我?”林知韫的声音平静得听不出情绪,“加了微信就要联系吗?”
蒋珞欢在电话那头轻轻“啧”了一声:“你少装糊涂。他对你,应该有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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