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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心底为这份特别的早餐暗自欣喜和尖叫,但林知韫哄孩子般的语气还是让她忍不住反驳。
什么时候林知韫能不把她当成个小孩呢?
“哦?成年了吗?”林知韫挑眉,镜片后的目光带着几分戏谑。
“还有不到20天,”陶念撇了撇嘴,手指无意识地绕着餐巾的一角,“四舍五入就是了。”
“好好好,知道了。”林知韫微笑着重新戴上眼镜,眼睛弯成月牙,语气却依然带着哄小孩般的温柔,“但你真的要考一百分哦。”
陶念注意到,林知韫说这话时,手握着杯子的边缘,那是她紧张时的小动作。
原来游刃有余的林老师,也会在这种时刻露出破绽。
“你是高中班主任,”陶念撇撇嘴,“不是幼师哦。”
牛奶杯见底时,陶念忽然晃了晃空杯,杯底残留的一滴白色液体顺着杯壁缓缓滑落:“老师,”她突然提出,“下次能给我煎个心形的蛋吗?”
“好。”林知韫点头答应。
她转身收拾餐盘时,没看见陶念用手指蘸着洒落的蛋液,在桌布上画了个小小的爱心,又迅速用掌心抹去。
如同她此刻,无法言说的心情。
心跳
林知韫在考场外站了许久,直到警戒线外人群散去,才转身离开。
昨晚就给陶念父母打电话,只有嘟嘟的忙音。
手机突然在震动,听筒里传来陶父断断续续的声音:“台风把码头都淹了……镇上加油站连柴油都断了……”
背景音里是嘈杂的车站广播,夹杂着孩童的哭闹和行李箱滚轮的声响。
“我们刚挤上开往晋州的动车次……”一阵刺耳的鸣笛声突然炸响,“还要等转站,预计明早才能到……”
电话那头,陶母的声音隐约传来:“念念的药……”
林知韫望着考场紧闭的大门,想起陶念今早出门前强撑的笑脸。
那孩子把退烧药藏在书包夹层,还特意向她展示:“看,我都带着呢。”
东青市的暴雨此刻正拍打着火车站斑驳的玻璃窗,这还是陶父连夜才抢到的无座票。木材厂新到的原木还泡在雨水里,但此刻他们只惦记着考场上发着低烧的女儿。
“林老师……”陶母抢过电话,声音里带着潮湿的哽咽,“念念她……”
“放心,已经比前几天好多了。”林知韫安慰她,“我会陪考全程。”
林知韫回到家,热水冲散了半日的疲惫。她小憩片刻,换了身清爽的米色风衣,淡淡扫了眉,涂上了水红色的唇膏。
当她的白色轿车再次缓缓停在考点外时,树荫下已聚集了不少家长。林知韫特意选了离校门最近的位置,摇下车窗,让初夏的风拂过发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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